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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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拐心中暗喜，强自镇定地伸出五手指。

“只要你肯拿出五…五百两遮羞，这件事情我…我就当作没、没发生过…”

“爹”李儿不敢相信父亲居然开得了这个口。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羞啊！”

“你闭嘴！你爹还不都是为了你！”姚贵指着李儿的鼻子斥喝了一句，又对着承先道:“五百两买回你的名声，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太贵吧？”

“不贵、当然不贵，俗话不是说，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吗？只花五百两就可消灾解厄，我睿某自是求之不得，只是睿某有个条件，”

“条件？”李老拐疑惑地问:“什么条件？”

“这倒也不难，反正原本顺理成章。”承先从容不迫地道:“既然我花了五百两，儿姑娘就得让睿某带走。”

“什么？！”众人错愕不已，包括德子，他的主子难道留下来就是为了要这名乡野村姑？

“有那么惊讶吗？”承先微笑问道。

“横竖儿姑娘都已经是睿某的人了，不是吗？”

“这…这…”李老拐行骗归行骗，可也没到连女儿都不要的地步，可眼见要是不答应，煮的鸭子不但会飞掉，不好还得进大牢，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就在犹豫不决的当儿，姚贵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你还想这么多干什么？答应就是了！”

“不…不是啊…”李老拐为难地看着儿，迟迟下不了决定。

姚贵将他扯到一旁，厉声说道:“我警告你，你向我讨去的酒菜可不是免费赠送的，那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你不答应，后果可是要自行负责啊！”

“但是…儿…”姚贵才不听他说，反正死道友不是死贫道。

“儿怎么了，她迟早不也要嫁人的吗？那个睿老爷既然出手阔绰，给咱们五百两像打个嚏似的，儿要真跟了他，还怕没好子过吗？就算是当小妾都比人强！你攀上这么个人家，苦子也算是到头了。”

“这…这话说得倒还有点理…”李老拐心头松动，姚贵连忙拉着他回到承先面前，大声宣布。

“儿她爹答应了。”

“什么？！”李儿真真无法相信，如遭雷击似地快要无法站立，一手捂住嘴巴，似乎想将呜咽之声狠狠的堵住，不让它发出来。

“既然答应了，空口无凭，还是立张字据吧！”承先眼神示意，德子立即备好了纸笔。

“主子，笔。”承先接过德子递来的笔，振笔疾书，德子便站在旁边，念出立约的内容。

“卖女人李老拐，因家贫无依、生活困顿，经中间人姚贵为证，愿将一女李儿，以五百两为代价，卖往皇城睿府，此后其在睿府之生活，李老拐不得过问以及有任何异议，李儿若有私逃、不服从主人之命令，或其他致使主人家蒙受损失等行为，得由睿府全权处理，且李老拐需赔偿睿府原五百两之十倍。另外，无睿府主人允许，李老拐亦不得私下与李儿碰面，否则一切由府处置，口说无凭，特立此据！”朗声念完之后，德子将字据摊到李老拐面前。

“来！捺下手印！”

“这…这…”虽说已是骑虎难下，但是听到从此不能再跟女儿有任何联络，他还是犹疑不定，就在这个时候，他抬头望见了儿的脸。

“你还有脸看我吗？”李儿冷冷地望着父亲，心都凉了“你真的要为了五百两，就跟我断绝关系？”

“儿…爹也是不得已…”

“好一个不得已，谁你了？我？还是姚贵这天杀的！”

“儿，你想开一点嘛！”姚贵正要缓颊，却被李儿怒斥回来。

“你闭嘴！这不关你的事儿！”她伸出手，大把抹了抹脸，大步走到父亲面前，对着他那还举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的拇指，大声喝道:“签啊！你签！”李老拐看着女儿红红的鼻头、泛着薄薄水光的眼眶，心里的悔恨登时涌上来，李儿突然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