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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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琥珀指着一个类似挂饰的小锦囊道“可以送男人吗厂乘他们说话的空档，她已将店里的商品看了好几遍了，选来选去仍只有这个最顺眼。

“啊？哦，这个呀，这是祈愿锦。一般是子送给远征的丈夫，挂在剑鞘上，以求平安的。这只是小玩意儿罢了。”

“会平安吗？”

“嗯。据说很灵验哦！你夫君也佩剑吗？”他温和地道。因为唐土以内少有争战，于是也便少有佩剑之人。一般的兵士是不允许带剑，除非是将相之人。看这两个小姑娘的衣着谈吐不俗，想来也该是出身上吧？

“不会再受伤了吗？”没有回答店老板的话，琥珀像是喃喃自语似的盯着那个绛红的锦囊。

“琥儿姐…”晴娟也黯下了眼神，单手撑在柜台上托着下巴，别有深意地道“你真的很在乎二哥。”也许，比他们任何一个人还要来得他，用着整个身心、整个生命去。

“但是，又能持续多久呢？”晴娟像是变了个人，嘲似的一笑“人不能在恋中过一辈子不是吗？再深，他哪儿呢？所有的优点都会被时间磨平，人无完人，总会发现缺点，然后就是不断地争吵，再深的情都会消逝。”

“小姑娘，你还没有婚嫁吧？不可以这么想哦！”店老板温言相劝。

“你娶了，难道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吗？”她才不信什么白头偕老的誓言，至少她就从未见过这样的例子。人心如云，说变就变，永远没有定。即使是二哥，受伤之前还不是换女人如换衣服？更别提“他”了。男人呵，越是优秀，越是风。

“呃，这个…”店老板像是被问倒了，不自在地摸了摸头。

“为什么不能？”琥珀伸手取饼锦囊，放在手心细细地‮摩抚‬“能够遇见他，他是个人，已是莫大的恩赐。一生一世好短好短，这么短的时间，连好好地陪他、他都不够，又怎么舍得去与他争吵？人不是他的优点。别说是缺点，哪怕他连人都不是，我也会记得他的味道，仍会等他、找到他，然后好好地他。身为人类是件幸运的事，找到心的人也是件幸运的事，可是人类总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就像是一条坦途，而人偏偏要在那上面种了树，然后把自己关在里面绕圈子。人类的想法，我永远不懂。”语毕，琥珀扔下一锭银子，旋身走出店铺。余下两个被她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人。

晴娟是被吓到了，从不知她也是能说这么多的人。虽然言词有些奇怪，但她知道那都是真心话。

“喂！小嫂子，等我啊1”见她走出店铺，晴娟也忙不迭追了上去。

忽如一阵强风扫过，路人纷纷走避，琥珀只来得及收好锦囊，等她回神，才发现几乎整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来了。

“啊！我们的帷帽厂晴娟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声尖叫，赶忙弯想捡起戴上，但已来不及了。

“真乃绝啊…”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惊叹得手上的卷书掉了一地。

浅褐的长卷发在光的照下变得透明而光彩耀人，浓密的睫下是澄金的瞳眸，赛雪肌肤，天然朱一点红，窈窕的身段，只是神情仍是一派淡漠，仿佛不当这众多的视线为一回事。

晴娟暗叫糟糕，这下恐怕麻烦大了！

丙不其然，一位公子哥儿般的男子涎着张脸走上前来，一副的样子，啧啧有声道:“如此国天香，不知是哪国进贡的美人儿呀？”

“请自重！这是我二嫂，不是一般人能随意搭汕的”晴娟抬头，毫不畏惧地站到琥珀身前。

“二嫂？呦！嫁过的女人本少爷更是想要了，功夫高嘛！”他自认豪地哈哈一笑，伸手便轻易地将晴娟推倒在地，奚落道“小家碧玉就靠边去，爷儿还看不上你！”

“你！”晴娟恨得咬牙切齿的，但现在她们屈居弱势，街上的行人又没几个敢上前搭救，围观者更是看热闹的居多。自暴身分吗？不行！若是琥珀在外抛头面的事传了出去，叫二哥的面子往哪搁？尉府的门面又往哪摆？更别提父亲会怎么处罚她们了。说不定琥珀会因此而进不了尉家的门！众人的公认都是假的，只要还没正式过门，父亲一句话就能让这事全盘泡汤了。

“哼！你什么你！不服啊？少爷我乃是右丞相齐大人的亲世侄！谁能把本少爷怎样？这长安城里，只要是我看上的女人，一个也跑不掉！”

“右相？齐道的表亲？”晴娟咬牙切齿地道“果然是一屋风鬼，上梁不正下梁歪！”

“住口！表兄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吗？！”男子一怒，挥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谁知手腕陡然一紧，接着是一阵剧痛，疼得他‮腿双‬一软，跌坐在地上哀嚎不止。

“琥儿姐！”晴娟忙起身站在琥珀身后。原以为琥珀是不会领她情的，谁知她竟出手救了她。

“我们回家。”淡淡地说完，琥珀拉住她的手，转身便要走。

“臭娘们！别想走！”男子顶着一张被痛苦扭曲的脸，费力地抬起手，弹了个响指，立时从人群中走出十几个彪形大汉，将她们团团围住。

“给我抓住这两个娘儿们！妈的！敢踹老子！不想活了你们？！老子非给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