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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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友人告訴他派對又進行，而抹雲又推說週六晚上沒有空之時，維森差不多可以肯定，他倆終歸會碰面。

沒有靈只有的集中地，維森保持著他的清醒。照樣是highr的high，半死的半死，三層樓黝暗中的百多名男女，蛆一樣地糾纏在黑的夜。

他大步越過障礙，在三樓的吊扇下找到她，赤的她被三個男人從背后攙扶，笑意盈盈的冰雪臉依然是黑布一條，捆著她的眼睛。

維森上前，那三個人吻她的足踝，維森吻向她的。

她仰起面給予他反應。三個男人退后，讓維森把她獨佔。

她對他說，一如上回那樣:“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卻不能看我的眼睛。”他沒有回答，他為她的虛假覺可笑。

他抱起她，溫柔地做那令他懷念萬分的事。

一生人中，他有六個女人，六個，不算少了。然而，沒有一個女人令他如此震撼亂，從那天而來的妖惑、那故意的神秘，散落在他生命以后，一發不可收拾。

四周香水加煙草的氣味，還有女人的下體、男人的。

“我愛你。”他對她說。

她“嗯…嗯…”的呼叫，不知是讚許或是阻止。

而乘她不為意，他揭開了她眼上的黑布，她的眼接觸到他的臉，惶恐地瞪著眼:“你、不、能、破、壞、游、戲、規、矩！”她說。淒淒地，陰柔地。

“你早知道是我，又何必裝這扮那？”她卻悲傷地望着他，彷彿在說…你怎麼會明白？

“你知道些什麼？你又不是我。”她說，無比的淒涼。

原本維森再想說些什麼，可是只見抹雲仰天尖聲一叫，以手掩面，飛奔出台。

他跟在后頭，但追得出台，卻追不到她。

她在黑暗的台上，消失在月光銀白的影中。

維森那時候想，她能逃得到哪里？星期一大清早還不是守在那陶瓷店內。

但維森再也找不到她，也找不到那所陶瓷店。他問附近的人，他們說那條小街上從來沒有存在過陶瓷店。

在問到第五戶店舖的人后，他才知道心寒，立在這位于中環的后街，正午陽光下冒出的汗原來冷得可以。

怔怔立在曾經一起走過的街上，維森半晌才能回復正常…正常的意思是: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不知道那是遊戲規則，他只想要最真最原本的她。他想要整個她。

但若然他早知道假裝有假裝的規矩，他便仍能在她自製的空間內擁抱她。

他為自己的覺而安。這樣的豁達、這樣的不介意，可見，是真的愛她。

既然是愛她，他便不會介意她是那派對的一分子，亦不介意她甚至不存在于他的空間。

但可以告訴他，他該怎麼做。每天徘徊在中環那后街並不是辦法，陶瓷店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但曾經愛過，又怎能容許放棄。

最后，維森想起了。

他抓起電話，撥給友人，這樣說:“下一個別墅派對何舉行？”但願，還能碰上她。

瓷娃娃我是主人昨天買回來的瓷娃娃。

我兩尺高，白臉白手白腳，栗長卷頭髮，灰眼睛啞紅嘴，身穿磚紅絲絨長裙，內衣是淡黃厘士，腳踏紫高跟鞋。我的瓷手腳可以活動，但我不能站立，只能平伏在和倚背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