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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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儿…”伏在司徒文渊身上的,是一位痛失儿的可怜母亲;凄厉的哭声,从梧栖山庄远远传至持国府,让闻者纷纷停下手边动作,为之颤然。
尽管李祯哭到心力瘁、槌顿足,辛掩月却像是神经麻瘁般,毫无知觉。
她容颜缥缈的任由袁轩豪、张骑(八位护卫之一)把她架到一旁,不反抗、不挣扎,仅是带着失神的微笑,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司徒文渊动都不动的身体,唯恐他消逝了般,盈眷恋。
倒是幻珠小婢代她哭掉的泪水,已经可以装凑成一口井,供持国府用上月余有剩。
大厅静谧到连针掉落,都会让人惊栗的跳起来。
许久十管事,将庄内事务留给司徒文渊运筹帷幄的司徒仲,在这非常时期,不来主持大局还不行咧。
此刻他如坐针毡的端坐主位,对儿邃死,同样的悲不可抑。
泗涕纵横、鼻涕四飞的梧栖庄主,形容惨淡的追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杜十全的报告。他强下心头震怒“这么说,害死渊儿的,是姜凤、姜凤霜姐妹啰?”杜十全领头,却招来李祯的破口驳斥。
“胡说!我说四大护法、八大护卫护主不周,有心推诿责任才是真的。我已经告知姜氏姐妹,下个月就让她们跟渊儿拜堂完婚,她们又怎么可能狠下心来毒害亲夫,甘愿做个新寡的寡妇?”颤巍巍地起身,她手抚住心口,奋力气.当着众人的面,继续指出疑点。
“何况她们姐妹过午万来禀告我,要同百全、太原到后山打猎,怎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跑到山下下毒?好,就算她们有心下毒,毒死的,也该是辛掩月这扫把,而不是她们未来的夫婿。对!渊儿一定是代辛掩月受过的…”丧失理智的揪住掩月,李祯用尽蛮力,上下拉扯她。
啪!啪!啪!就是好几巴掌,打得她嘴角渗血瘀青,脸无力的垂至一旁。
听她字字珠玑,护法、护卫们仝部无力辩驳,头壳垒垒的随她开火炮轰。事实上,姜氏姐妹放风声要毒害的对象,确实是辛掩月而非司徒文渊.他们能说什么?哑巴吃黄连哩!
就算他们再怎么相信掩月无辜,也抵不过庄里、府里其他人的责骂。弑主是一项重罪,应被处以斩立决,也许已经有人蠢蠢动,想要代司徒仲执行家法,先将她除之为快,谁肯在这时节借耳朵过来,认同他们的看法?
在情义挂帅的年代,他们终究是有心而尢力的。
“公主,属下愿受家法处置,请您处罚。”身为众兄弟之首,杜十全不硬着头皮,率先领罪不行。
“你们干嘛不跟着我儿一起死!我儿…啊!我儿,你死的可真冤枉…”忿恨地瞪他们,她回过头卧倒在司徒文渊身上,继续哭天哭地。
如出一辙的动作,几乎就在李祯的命令下,硬气的展开。
众位护法、护卫的老父们,吓得当场汗浃背,想要求情,却又不敢开口。护主不周,罪无可恕!他们死不足惜,可是…这些孩子全是他们家里独一无二的骨血!要他们怎么忍得下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胡闹!这次的事,全属突发事件,怎么可以怪罪于护法、护卫们。”还是司徒仲有良心,在紧要关头喝止他们,免得这群愣小子干下蠢事来。
“你们不必死了。梧栖山庄死个少庄主不够,还要用你们来增加阵容吗?罢了、罢了。下去准备你们少庄主的后事吧!”毕竟是江湖儿女,看待生死,非比常人,显然他很快就接受儿子已去的事实。只是神情上,还是多了点落寞、苍老,彷佛瞬间老化般,两撮黑发立成白,对英年早逝的儿子,行追悼之意。
“驸马,你…”万万没想到他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李祯,错愕的抬头;对丈夫的决定她不服,一下子把全部的帐都一古脑儿栽到辛掩月头上,她对她更加恨之入骨。
最后倒楣的人,终究还是辛掩月。
几不可闻的辩解声,如蚊蚋哀呜般,轻轻的在厅内回。
这会儿除了担心主子安危的幻珠,不多不少听到一点,喧哗的空间内,像是无人想听她说些什么。
人在倒楣,种匏瓜都会生菜瓜;总有人会在适时适情的时间里跳进一团混,趁机搅局,把已经够凌的线团,得更支离破碎。就像姜氏姐妹。
她们两个时间算得不多不少,在能对辛掩月火上浇油的最佳时机内闯进来,展示她们的战利品。
见到一屋子如丧考妣的惨淡景况,不但神情呆愕,更万分配合的马上泪洒当场,这下,辛掩月跳到黄河,也无法洗清她的罪名了。
杜十全等人面面相顾,均是一声无息的暗叹。
“来人啊!把她给我关进柴房,她三天鞭子。待我儿丧事处理完毕,再送官严办。”李祯这回可容不得司徒仲求情,直接下达命令,不容辩驳。
想来,她对忘恩负义的辛掩月,是彻底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