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一山不容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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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冰默默地跟着卫紫衣，穿行在人声喧哗的街道上，两个人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似乎种种微妙都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上了。

要去赌场必须经过一条小巷，这条小巷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很僻静，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梅冰默默地走着，忽地觉得自己很无奈、很凄伤。

卫紫衣要带她去哪里？去做什么？是让她去见一个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女人吗？

梅冰怀疑，自己有见她的必要吗？梅冰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她开始对以前的行为到好笑，一往情深的单相思是不会有什么结局的，难道非要等到幻想被撞击得粉碎才黯然回首吗？

想起自己以前真是太傻，为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影子苦苦折磨自己，她不愿再过那种梦中笑醒，醒来却无限凄凉的子。

以前总认为，为自己心中的情人痴痴守候是幸福的，哪怕这种守候毫无实现的可能，现在才发现，自己不是那种女人，她需要的是真正的热情，真实而不是梦中的幸福。

她停下了脚步。

卫紫衣也停下了，转身望着梅冰，似乎已透过梅冰泪水朦胧的双眼看穿了她的内心，卫紫衣诚恳地道:“并非每一种相遇都是缘分，我承认，是因为我含糊不清的态度使你误会，我的确已有了心上人，一个别人永远无法替代的女人。”任凭双眼泪水淌，梅冰只是不说话。

卫紫衣深知，此刻自己的任何一句话对梅冰都是伤害，他深深地叹息着。

梅冰忍着，开口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以为自己的痴心可以打动你，可是事实上没有。你本就是一个没有心肝的人，我发现我错了，错在以为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你以为天下除了你，男人都死光了？”最后她的声音已变得凄厉。

梅冰的话就像鞭子，一句一句地打着卫紫衣，卫紫衣静静地听着，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发怒，男人与女人之间，在情上的问题上本不存在着谁对谁错，错的只是命运。

卫紫衣深深地叹息，梅冰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世上十分之九的男人都可能会为她而疯狂。

而卫紫衣却不会，因他已有了秦宝宝，一个调皮可、病多多的小淘气。

卫紫衣早已决定和秦宝宝相伴终生了，虽然到目前为止，秦宝宝本没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

梅冰的一张粉脸已变成了铁青，她无限怨恨地看了卫紫衣一眼，以前的一腔柔情已化作刻骨仇恨，她冷冷地看着卫紫衣，忽地转身离去。

卫紫衣一直静静地站着，很久很久以后，他还是一动也不动，梅冰临去时的一瞥使他觉得自己成了罪人，无论是有意或无意，自己都算害了梅冰的一生。

到尽头就是恨，刻骨的往往就是刻骨的恨，卫紫衣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天边被落染得血红的晚霞。

他渐渐觉得身子有些发寒，心头也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恐惧，这种恐惧很悉，卫紫衣在十年前和一名崆峒高手比武时，就会有过这种觉。

那一次他虽然胜了，却足足在上躺了三个月。

如今这种觉又来了，卫紫衣转目四顾，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摇了摇头，想摆这种恐惧，可是他很快就到背脊上的寒意更甚，似乎有一双仇恨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卫紫衣缓缓地拔出了剑，淡淡地道:“朋友可以出来了，要嘛不妨下手。”他卓立在街心，左手倒提着银剑，银剑在手，使他立刻摆了恐惧，仍是静静地立着，只是神情已镇定自若。

又等了很久以后，周围仍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只是，那种无形的杀气犹在，卫紫衣深知，自己的任何一个错误都会造成损失，所以他不动，一动也不动。

天上的落在云层中挣扎着不落下去，可是几经跳跃后，终于还是隐入云层中，天地一下子昏暗起来。

杀气，忽地消失了。

卫紫衣立刻到力消失，刚才的神过于集中使他十分疲倦，此时，一种不祥的预油然而生。

回剑，奔跑，卫紫衣以最快的速度，几乎是飞起来冲进了赌场，然后他就愣住了。

赌场中空的，一个人也没有，而此时本应该是赌场生意最兴隆的时候。

没有鲜血、尸体、兵器，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每一张赌桌都排得整整齐齐，上面的赌具也有条不紊地放着，偌大的大厅，此时是冷清清的。

冲入里屋，也是一个人都没有，秦宝宝、席如秀、张子丹、马泰、战平好像约好了，一下子全消失了。

厨房里也收拾得乾乾净净，屋里还弥漫着药味，可是炉火已熄灭多时，卫紫衣彷佛走入了一个坟墓，四周的空气也彷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