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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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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圣理空回了趟台北,去看姨妈。

因为不孕的遗憾,徐惠妍最最疼惟一的外甥。当年妹妹婚变,她和丈夫商量好,夫妇俩把季圣理的监护权要了过来,解决比离双方不想负担的难题,也给了孩子一个温暖美好的新环境。季圣理的人格养成没有偏差,功劳得首推给她。

她站在门口,开心地拥抱宽阔的臂膀。

‘姨妈!’‘可等到你回笼了,我以为南部的光太舒服,烘得你乐不思蜀了!忘了还有我和你姨丈在这天天地盼。’‘怎么会,我这不是回来了。’他亲亲她颊边,逗她温慈的脸容笑开怀。‘姨丈还在公司?’‘是呀,说好了晚上回来吃海鲜。’‘这么补?’‘我怕你瘦啦。’她捏捏他骨架,表情倒是意。‘还好嘛,和上次一样结实,没教我担心,子过得不错喔。’他漾着笑意。‘是不错。’徐惠妍推推他。‘哪天请人家小姐过来,姨妈看看。’‘还早咧。’他只约略提过一次,姨妈就牢牢记住了,可是他还有恩恩尚未摆平。

‘不早不早,愈早愈好。’徐惠妍笑说。姨甥两人相偕进屋,进了客厅季圣理才发现另有客人,牛皮沙发上端坐着一名妇人,打扮十分贵气,珍珠项练钻石手饰无一不全,明丽的容貌与徐惠妍神似,但更添几分美,大概比她少个三、五岁。

他的笑容敛起,原来融洽的气氛也随之冰凝。

‘小理。’他看向徐惠妍,她一脸为难的歉意。

没有得到回应,妇人挪挪身子,不甚愉悦。‘看到我不打招呼吗?’他把头调回,又淡又冷。‘稀客。’徐郁妍愠怒。‘这是你对母亲的态度?’‘见到你确实很稀奇。’他没有起伏的声音说。

‘小理,你妈妈是特意回来看你的,很久不见了,她关心你。’徐惠妍拉着他袖子,希望他修饰一下冷淡的态度,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生母,郁妍这回又飘洋过海,心意上是很足够了。

必心,季圣理无法对这个词汇产生一丝动,当它来自徐郁妍的时候。他端起礼仪,生疏地问候:‘近好吗?’有徐惠妍一旁润场,徐郁妍的贵妇姿态也放软一些。

‘很好,我的子一直都不错。’‘看得出来。’他淡睨她那一身珠光宝气,十分明白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她能过得不好吗?

算一算上回见到小理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徐郁妍专注地细数他的变化,发现儿子已完全是成年的体魄,高帅俊朗,而且优秀,眨眨眼清了清喉咙,他们母子之间存在太远太深的隔阂。‘你当建筑师了?’‘是的。’他非要用这样疏远的语气吗?就是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不该这般冷淡,徐郁妍的热意被浇凉了,心生不。‘听你姨妈说女朋友了?’季圣理让她等了五秒钟才得到回答。‘对。’‘怎么样的女孩子?’她自然而然追问,显现为人母者的关怀,却只教季圣理觉得可笑。

‘大我五岁,还有个孩子。’他利地说。

‘什么!’徐郁妍一听瞪大了眼睛,两条柳眉迅即打结。‘姐姐!这…’‘小理?’徐惠妍也是现在才知道对方的背景。

‘有哪里不对吗?’他泰然自若,浑然无视两位长辈惊愕的神情。

当然有!徐郁妍起身,难以置信地问:‘你开玩笑?’‘我的幽默不会表现在你面前。’‘你是上了寡妇还是有夫之妇,或者离了婚的女人?’‘她离婚了,又如何?’‘又如何?你居然去搭上离过婚的女人!’‘郁妍,别这样说话。’徐惠妍清楚季圣理的个,她这个样子只会更使他反

‘我喜什么人是我的自由。’徐郁妍看他不驯的态度就有气。‘把她甩了。’‘郁妍!’‘离过婚的女人有什么好,何况又大你五岁,都要三十了,你没有其他对像可挑了吗?’她直觉就认定对方不是好货,她的儿子应该匹配更好的。

叫他甩了杨俐?她才开玩笑,他都还不算追到了呢。徐郁妍武断的批评果然招致季圣理的不快。‘你不也离过婚。’他讽刺母亲。

‘你…’‘噢!抱歉。你和她不一样,她还带了个六岁大的拖油瓶,增加寻觅第二的难度,你则聪明多了,早早就扔开了我。’一记火辣辣的巴掌刷地往他脸上挥去!在距离季圣理皮肤三公分前被拦截住,他冷冷拨开。‘你应该记得自己没有这个权利了,我的事情更不劳你费心。’他眼不眉不拧,气势却令人不寒而栗。

‘郁妍!小理现在是我的儿子,你如果打他我不会原谅你的!’徐惠妍冲过来拉她,不敢相信她竟然一言不和就要甩人耳光,她可不准。

‘你看他这个样子,你看看!简直…跟他那个死鬼老爸没两样!’徐郁妍气恼极了。

‘人死为大,你不必拿他找我晦气。’季弘远当年得偿宿愿和子分手,转身就套上新的枷锁,和外遇的小情人共结连理,快喜去度月,没想到却死在半途的连环车祸中,二尸三命,一切皆空。

‘我知道你恨我。’恨?十七岁以前这的确适合形容季圣理的心情,一个少年失亲的怨怒。但是现在,他早已学会用成的心去平淡看待,而对于徐郁妍,这个极端失职的母亲,他不会恨她,却绝对无法亲近她。

‘你来看我,总还有别的目的吧?’她静下心,点了点头,坦白对他宣布:‘我要你跟我到本。’季圣理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惑地问问徐惠妍:‘姨妈,我有没有听错?’‘她说真的。’若问徐惠妍的意见她并不赞成,因为舍不得,但她尊重当事人的选择。

‘你要做建筑,本的发展比较好,吉洋的公司会帮你的。’徐郁妍说。

他嘴一哼,摇摇头。‘替我谢谢多田先生,心领了。’‘你不想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去?’‘小理,做事业要往大处着眼,要有宏观的眼光,蹲在别人脚下拿死薪水是不会成功的。’这是徐郁妍的格局,她想灌输给他。心思一转,又说:‘你难道放不下那女人?

到了本再好的对象还怕没有,你很快就会忘记她的。’‘我怎么想不重要,而是你怎么想。’他看她,心底明白了八、九分。‘怎么,年纪大了觉得孤单了,想要重叙天伦?很遗憾多田先生没有子嗣完成这分心愿。’‘我…’‘来不及了。’‘小理!’‘我就是喜这块小小的台湾,就是那个离过婚的女人,我不会离开的。非常抱歉“妈妈”’最后这句称呼在徐郁妍听来只觉刺耳的寒。

自然是不而散了。

‘他想气死我!’‘会这样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徐惠妍对妹妹说:‘你希望他如何呢?痛哭涕还是开开心心,像个十岁娃儿乖乖地听你的?’‘我这就是补偿他啊,跟我去本有何不好?’‘小理不是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打算。’‘他本是在报复,我知道他还气我…’‘他不该吗?’徐郁妍语,眼睛望着徐惠妍…缓缓垂下。

她叹气,她这个妹妹从年轻就争强好胜,个自我,半点亏也不肯吃,为了与前夫一别苗头甚至不惜放弃孩子成全自己的再婚。现在好了,年岁长了,事业、财富、地位什么都有,才恍然思念起惟一的骨,二话不说便要小理回到她的身边,谈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