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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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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着手中不再哭闹的娃娃,真实地受到他的体温与重量后,谢盈心怀的余美人,并没有留意到蔺言与办妥了事情的丹心是何时走开的,一迳盯着孩子睡脸的他,这时,衣角突遭躺在上的君楠轻拉了一下。

他忙不迭地坐至畔,低首看着还冒着冷汗,面也苍白如纸的君楠,正张着嘴,嘶声地对他说些什么,他在抱妥了孩子后,赶紧朝她低下头。

“你想说什么?”

“待我身子复原后…”好不容易才过气的君楠,在找回了一丝力气后,即一手扯住余美人的衣领“咱们单挑。”完全没想到她生完孩子后,头一句话竟会是这个的余美人,怔怔地瞧着她那张看似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脸庞。

“…为何?”他到底是又犯了哪条家规了?

她咬牙切齿地更加扯紧他“为了生你的孩子,我疼得死去活来…我非打断你的腿,让你后再也不能爬上我的不可!”以往在沙场上,挨挨箭也不知有过多少回,却从没一回比生个孩子还要痛得这么刻骨铭心,若是他还想再叫她受这种罪一回,下回她就叫他自己去生生看!

余美人皱眉想了想,也觉得在她挨过那么漫长痛苦的生子过程后,这点小小的弥补,似乎很公平。

“成。”他快地允诺。

只是,后他俩是否真能说到做到…

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已至,沁凉的夜风穿过一园的馨香,月儿也穿过云雾初初攀上了柳梢头。按时送来晚膳的丹心,一手轻推开自两位将军参战后,已平静了将近三个月的天字三号房,一手端着两份热腾腾且菜丰富的晚膳。

“两位将军,该用晚膳…”话说到一半的丹心,一抬起头,就见这间房的两位主人,又摆出以往准备干架的悉姿态,纷挽起两袖,还两人人手一柄陌刀,看来正准备再大打上一架。

“丹心,你来得正好。”余美人顺手自还不明状况的丹心手上端走晚膳,再把它摆到靠近大门的角落。

“这个暂时就给你。”君楠也自摆放在凉亭中的摇篮里抱来心肝宝贝,再一把将孩子进她的怀里。

她一头雾水“给我?”他俩情近来不是都很融洽吗?怎么好端端的又闹家变啦?

“我们有点小小的家务事得先解决一下。”等这已等够久的君楠,边说边暖身地扳扳颈项。

“什么家务事?”

“单挑。”余美人无奈地垂下头,很是后悔那时他没事为何要答应她这事。

丹心不晾着白眼“你们…还打呀?”

“我已忍得够久了,若不揍揍他,难消我心中之痛。”生过孩子才知道什么叫痛的君楠,老早就想狠狠扁他一顿好让她能平衡一下。

“而我答应过她,我会让她得偿所颢。”百般不愿的余美人,为免反悔将会引起家变,只好乖乖下水奉陪。

“我明白了…”丹心受不了地摇摇头,抱着怀里的孩子边说边走出天字三号房房外“乖,你爹娘待会要拆房子,咱们闪远些,先陪姨去串串门子,待他们打够了咱们再回来。”天字三号房大门一关,先发制人的君楠即一刀朝余美人掷过去,快速闪过那一刀的余美人,在她手无兵器后,干脆也跟着弃刀,但刀犹未落地,君楠已欺身上前朝他面颊重重揍下一拳,令他俊俏的脸蛋歪了一边。

“够不够痛?”乐得看他脸歪了大半的君楠,再痛快不过地按按两拳。

“你这女人…”被揍出悉火气的余美人,颇为光火地瞪着完全不对亲夫手下留情的她。

“这是你积欠的利息!”近来三不五时往那对陆姓兄弟档那儿跑,以学习经商经验的她,甩甩手,以另一拳再揍上他的下巴后,接着一个旋身,一脚将他给踹得大大退了好几步。

“你玩真的?”捧着肚子闷咳了好一阵后,余美人勉强站直了身子,将十指扳得格格作响。

她哼了哼“不然你以为那时我是痛假的不成?”

“既然你下手这么无情,那就别怪我不惦念夫之义了。”也觉得很久没再同她好好打过一场的余美人,一个箭步上前,一掌即击向她的口。

早有准备的君楠,随即紧紧扣握住他的手腕,转过身子,动作俐落地将他给使劲摔出去。

被摔到园子里,痛得眼冒金星,自花丛中冒出来时,头上还了两朵花的余美人,在她跟上来踩他一脚时,干脆用两腿夹住她的双脚往旁一拖,得她一块躺在地上作伴,接着他俩便躺在地上,四手四脚地不断朝对方招呼过去。

好半天过后,双双挂彩,脸上和身上战绩都差不多的二人,躺在花草堆里气吁吁地瞪着对方,但看着看着,他俩就忘了他们原本大打出手的目的是什么。

自战场上重逢的那一刻以来,那时的深恐失去、强烈的忧心与不安,即一直积在他们的心中,只是这些子,他们两人皆有默契地不愿提起、不愿回忆,甚至害怕想像再有一次的情景。那些积藏在心底已久,却始终未曾获得宣的惧意,在此刻,像是一堆干柴,遭人燃成一蓬烈火,徐徐催化为一股许久未见的热情,清晰地映入他们的眼底,不试曝制地接管了他们的理智,令他俩二话不说地搂紧对方的颈项,并将双贴上对方的,像是会再失去对方似的,以大得似想将对方入彼此怀里的力道紧紧相拥,再也不愿再次分离…

余美人沙哑地在她耳边喃喃“不需…再节制了吧?”

“嗯。”正忙着扯开他衣衫的君楠,忙里分心地应着。

“咱们回房去…”他一把拉起她,沿途上两人拉拉扯扯地走向楼院,再一路纠直至进了寝房。

油灯下佳人的姿影,远比成亲之前更加人,这让已经隐忍多月的余美人不一声,迫不及待地想足这几个月来的望。

“孩子…”君楠在他七手八脚地拆掉她头上的发簪时,边吻上他的边问。

“方才不是给丹心了?”

“房门…”在她被他一路推往寝房之前,她还不忘问,以免待会儿丹心会不看时机的跑进来坏事,到时他们就糗大了。

“我落锁了。”等不急的余美人,干脆一把抄抱起她,快步走向大,扔她上后,再赤膛倾身扑向她。

只是…

事前,他们似乎“又”都忘了某个教训与前例。

岁月悠悠,两个月晃眼一过,当君楠又再一次吐在余美人身上后,面慌张的余美人,当下急急忙忙地抱着她往地字十号房跑去。

诊完君楠后,蔺言这回神不仅仅是十分不善,她还恶狠狠地瞪着这对专找她麻烦的夫

“她又有孕了。”瞪着两张皆是戒慎恐惧的脸庞,蔺言毫不同情地再次宣布。

再次面对卷土重来一回的青天霹雳,他俩登时齐声暴吼而出。

“什么?!”他们煎熬了多久,好不容易才…怎么这会儿又有了?

相形之下,也待在房中的左刚,则是对那对表情像是又掉进地狱里的夫,投以羡慕得要命的目光…唉,谁教他家的蔺言说不生就是不生,偏偏这对邻居,却是生完一个,就又接着准备再生一个。

很不想接受这事实的君楠,娇俏的脸蛋上尽是嗔怨。直在心里想着,往后她又要吐上好几个月,然后再痛个死去活来。

不小心又出一条人命的余美人,则是面懊恼。一想到他又要像个清心寡的和尚,连连憋上好几个月,他就很懊悔那时他干啥要那么冲动。

“这回在我帮她安好胎后,往后几个月…”面铁青的蔺言,两手叉着瞪向他们,而他们,也都知道接下来她肯定会再说出那句他俩再耳不过的老话。

“你们俩,节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