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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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于是s博士又把r先生领到研究所的一个放映室。

“我使一个小孩染了这种细菌。当然，我事先清了它对人体确实是无害的。喏，就是影片上将要出现的这个小孩。请您仔细看看他的反应。”放映室的灯光熄灭，画面在银幕上显现出来。…一个小男孩，由父母拉着走进了百货大楼。——摄影机的镜头紧紧跟着他们。——男孩在玩具柜台前停住脚，喊道。

“我要买那个电动机车！”

“上次不是买过了吗？”父母想说服他。可是勇孩竟放起泼来。

“我还要，还要，我还要买一个！”孩子执意要买，结果，父母只好妥协。

s博士停下机器，向r先生说明:“对于低级动物，这种细菌只能刺它的形体动作，而对于人，却可以作用于神。”博士继续开动放映机。

男孩和他的父母离开玩具柜台走进餐厅。男孩在吃冰淇淋。吃完了一杯，他闹着还要。

“我还要一杯。”父母无法说服他，只好足孩子的要求。

s博士又停止放映，用稍带得意的腔调说:“您看见了吗？这种细菌作用于人，就能使人对物质的望提高一倍。除此以外，又没有任何副作用。您觉得怎么样？

r先生沉片刻，随即发出抑制不住的赞叹:“太好了！这正是我们朝思暮想的。能够使人们成倍地提高购买，这有多么伟大！”

“承蒙您的夸奖，这项研究总算没有白干。”

“全世界实现了和平，没有一个地方打仗了，就逐渐走上不景气。即使生产上升，如果群众的消费不跟着提高，那将一筹莫展。”

“是啊，人们购买物品的望，本来就是有限的。拿我来说，同样一本书。我是不会去买第二本的。”

“没有人买，这是伤脑筋的事。哪怕你买了以后马上扔掉，总得有人买才行。为此，才通过电视和一切可能的方式进行宣传。不过，要突破购买力的界限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的这项发明若是能够刺人们的购买，产业界立刻就可以恢复元气啦！”r先生兴高采烈。但s博士却产生一丝忧虑:“这虽然是我的研究成果，可我担心它会不会助长费。把这种细菌散播在世上，后果究竟会怎样呢？”

“这，你不必担心。本来。文明的本质就是费。从金字塔开始，哪样东西不是费？烟、酒、咖啡、香水、金银首饰，从各种时髦的东西直到艺术，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是费。从某个角度来讲，甚至长寿也是费，而且是最大的费。”

“噢？”

“可是费越严重，人类就到文明越发达，因而也越到快乐。我们不能违背这一点。你培养成功的这种用氧会使费现象更加严重；但是这样，人们就会认为这个世界的文明更加发达。全世界会因之而更加快活，大家都会高兴的。这是好事啊！”

“我所悉的只是科学，对您讲的文明和经济之类，我都一窍不通…我们是不是接着看片子？”

“后面是什么镜头？”

“我给刚才那个男孩服了一种药，立即又使他消失了购买，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听了s博士的这番话，r先生不免有些担忧:“怎么，使之恢复正常的药，你也研制了？”

“不行吗？”

“当然不行。抑制购买，就等于抑制文明的发展，这是违背历史的。”

“不过，我也准备好了对付这种情况的办法。”s博士引着r先生离开放映室，回到了实验室。博土打开了保险相，从里面的几个瓶子当中拿出一个来。

“这是什么？”r先生问。

“这是具有抗药的细菌。开始，我把细菌放在稀释的药里加以培养，然后再把活下来的菌苗依次移到浓度较高的药中，反复培养，结果使得这种细菌对那种药具有了抗药。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用，所以放在这里严加保管，准备随时销毁。”s博士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回保险柜，r先生急忙叫住他:“等等，把它给我吧。对人体无害，又能够使文明持久地发展下去，这种细菌的价值更高了。我宣布:除了讲定的报酬外，还补发奖金。”r先生边说边往保险柜里探头，他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瓶子，瓶口封得很严。

“那个瓶子装的什么？”

“那个吗？那是增强传播力的细菌。一旦取出，立刻就会传播到全世界。”r先生一听，不觉把身子往前一探:“就是说，这种细菌能够在一瞬间给全世界带来活力？喔，你一定要把它给我。至于奖金嘛，要多少给多少。”

“嗯，关于钱数，让我想一想…”s博士本不想当场回答，r先生却掏出了支票，敦促道:“现在就定了吧。我马上就散播这个细菌。如果你也染了，恐怕钱数会加一倍的。”

“那好吧。”s博士边思索，边说出一个数目。虽说还不是天文数字，但也相当可观。他在脑子里估算了今后一辈子可以度过豪华生活的钱数，为了保险起见，又加了一倍，这才提了出来。

r先生立刻如数开了一张支票，递给博士。

“收下吧。我的支票在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取款。”

“那么，我就把这个瓶子给您了。我室个学者，我保证这瓶细菌完全具备我刚才所讲的那种效能。”于是，两个人顺利地结束了这场易。r先生接过瓶子说:“辛苦了，我衷心谢你。不久，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生气、欣欣向荣了。”说完，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s博士终忙碌，把研究所的收尾工作搞完。到了傍晚，他也手舞足蹈地向未婚的家走去。

一切梦想将要实现，很快就要结婚、过上舒适的生活了。也许由于细菌的作用，她会提出“我要一所别墅”之类的要求。那也不要紧。反正钱已经准备好了。

s博士见到未婚，紧紧握着她的手，兴高采烈地说:“研究项目已经完成了，一切都很颀利。我们俩可以建立美好幸福的小家庭了。”

“太好了。我真高兴。”未婚快活地回答着。就在这一刹那，s博士觉到他握着的未婚的手指上有点异常。他问道:“怎么？多了一个戒指？一个是我送你的订婚戒指，可是另一个呢？”

“这也是订婚戒指。”

“你说什么？”

“我是你的。我并不想取消我们的婚约。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光是你一个人还不能足，所以我刚才已跟另一个向我求婚的人订了婚。”s博士沉思良久，然后点头道:“为什么这样做，我明白了。我呢，现在也觉得光你一个人不能足…是啊。今后的世界很可能是生气的…”（译自新文库星新一著《来自宇宙的问候》）陈真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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