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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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伶终于知道新堂修想做什么。
在银座昂贵的法式餐厅内的晚餐,简直是一场鸿门宴,让她见识到新堂修真正的本领,也让她对兰的印象全然改观。
深夜,送兰上飞机回新加坡后,新堂修开车从新东京国际机场返回君子居。
“你有话想对我说吗?”一阵沉默后,新堂修打破宁静的空气。
“没有。”梵伶机械化的回答。
“是吗?”新堂修的脸有些苍白,比下午时更苍白了些。
“我以为你至少会向我提出-些忠告的。”
“有用吗?”梵伶自嘲的扯扯嘴角,“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是不?”新堂修也笑了,“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什么?”
“我不习惯唯唯诺诺的你。”在餐厅、在机场,她什么都没说,不再发表自己的意见,像是一尊接受指令运作的机器人。
“我是你的奴才,这是我该做的,就算我认为你的作为是螳臂挡车。”冷冷的说,梵伶不知道为何自己动怒了。
“你在担心我吗?”新堂修转头看了梵伶一眼,一抹了解的笑容无声的扬起,“难道你不相信自己所选择的主人。”她的不悦是因为担心他?!
梵伶发觉自己的心情,却不愿承认。
“月神会不是一般的组织。”梵伶的眼神黯了下来,“就算你联合了自民内部分势力,难道这就足以结束自民与月神会的政治地位吗?”新堂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晚餐与他们见面的就是自由的主席,预定角逐下届总理大臣的人选。
兰和美国的菊,以商界人士身份秘密和自民部分议员达成协议,此次见面,目的就是联合自由,推翻月神会所支持的自民长达三十年的政治地位。
这是个赌注,如果被月神会的人察觉,山口组就是叛会!
梵伶不懂,这简直是自杀的举动。
她蹙起眉,“为什么要推翻月神会,山口组不能足你吗?”
“是的。”新堂修不否认。
如果不是在开车,他还真想为她鼓掌喝采,这么简单的理由,却没有人替他说出来。
“我渴望更多的财富、更高的地位,我不该足于为山口组守成。”他轻柔的说著,一点也不动,“我是月神赋予力量的人,我怎么能让她失望呢?”梵伶不认为新堂修是这么信、这么崇拜权力的人,她凝眸端视他。
“你在说谎。”一句话,掷地有声。
新堂修突然把方向盘一转,疾驶中的车身往路旁偏去,紧急煞车后停靠在路边。
梵伶随著车子突如其来的煞车往前倾,刚刚坐稳,新堂修已松下安全带,俯身握住她的手,住她。
“老实说,我不应该原谅你无理的说词。”他笑了笑,语气强硬,笑容却显得有点无力,“但是,现在,我只想吻你,狠狠的吻你。”语毕,他低头吻住了她。
当她说他说谎时,他平静无波的心竟然狂跳,彷佛她简单的话就揭穿了他隐藏在面具下的真实。
有种被救活的动…
睽别已久的吻,让梵伶无力拒绝,她是渴望泉水的沙漠旅人,即使水中藏毒,她也无所谓了。
紧密地绕她的舌,换著彼此的唾,换著彼此的气息,新堂修握紧十指与梵伶握的双手,像是要碎她,要融化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