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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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她摇摇头，谢谢他让自己搭便车。

得到她首肯，他意地扬。车程中，状似不经意地转开广播，转到一个友台的音乐广播频道。到了她家前的路口，他将车慢慢靠边停下，拉尖耳朵听广播，shit！还没来吗？薄一抿，正开始有些焦虑，听到主持人及时说:“接下来，是台北的雷先生点给莫小姐的一首歌…”她轻噫一声，倏然回头看他，眼中盛惊讶。

他却瞪着音响面板，面凝重，因为背景开始放起的前奏，旋律悉，但是不对，怎么会是它？主持人搞错了吗？惊恐下，听见主持人用悦耳的声音继续说:“周华健的《朋友》，希望他们友谊长存。”朋友一生一起走，朋友不曾孤单过…悠扬歌声灌入耳中，回在他冰封心中的，却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那杀千刀的臭丫头，胆敢设、计、他！

嘴角扭曲了下，雷昱野气到快爆血管，脸难看得可以，身体绷紧坐直，握拳克制自己不要当场来段采国骂，那模样看在莫静蕾眼中，却误以为他是不善应付这种场合而在尴尬。

他特地点歌给她？她轻轻一眨眼，一时到混，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矛盾心情，口既有灼热的动，又有些…难言的晦涩。

希望他们友谊长存吗？他对她那么好，太好了，好到她一度以为…不，不对，她只是以为…自己该更高兴的。没错，她是很高兴，她的原意就是想跟他做朋友而已，不是吗？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她好像…闭了闭眼，她深呼一次，摒去那些不该有的杂念和黯然，再睁眼时，心念清明，决定这么告诉他:“谢谢…我很喜这首歌。”那诚恳话语和柔和目光，不知怎地，竟把他的心霎时提到喉头，不对，这非他本意！正要开口解释，却快不过她那句将人打入深渊的话一一“我也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雷昱野疯了。他疯了，才会当真相信养乐多的话！他疯了，才会生平头一次不介意真的杀人！

“养乐多小姐，你喜哪种死法？”他微笑问面前的人。

“老大请息怒！”阿华田万分惊恐，第一次见他这样笑里藏刀，好吓人。

“我们先把事情清楚…多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恶！害他变帮凶！阿华田气愤地看向多多，却见她正望着老大，目光幽怨，他怔住，她这是…一个可能猛然钻入脑中，阿华田了口气，揪住口，瞪眼道:“难道你…喜老大？”此言一出，雷昱野愕然，多多顿住，气氛凝结整整五秒。

“你在说什么鬼话！”多多不可思议、不能接受、歇斯底里地又叫又跳。

“莫名其妙！谁会喜这种…这种大怒神！”

“啊？”阿华田呆愣。

“什么大怒神？”

“就、是、他！”她站定，指向雷昱野，h艮冒火，脸红。

“静蕾姐是悠然自得的摩天轮，他是毫无格调的大怒神；静蕾姐是优雅高贵的波斯猫，他是那种一一那种野蛮凶暴的大狼狗！”

“胡说八道，你太过分了！”无法忍受有人这样污辱偶像，阿华田气结。

“你就因为这样而搞破坏？你怎么这么…这么险毒辣！”

“险毒辣的是他！”多多对着雷昱野龇牙咧嘴，像只发怒而拱背竖的小猫。

“你骗得了愚忠的笨部下，骗不了我！想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喜静蕾姐，亏我上次还对你有点改观，你居然想出这种卑鄙的毒计。静蕾姐人这么善良单纯，要真被你欺骗了情怎么办！”

“我…我哪有愚忠，哪有笨。老大做什么都有他的深意。”说来说去，没人相信他是真心的就对了。深一口气，雷昱野睨着脸红脖子的两人，叱喝一声:“闹够没？”成功达到肃静效果。

再看向多多，他眸光一凛，带着追人的威严，冷冷道:“我要提醒你，你虽不是我的直属部下，但我也算是你的上级。上次你任意散播传言，侵犯上级的隐私，这件事，我没有说过不追究。”她瞪大眼，脸一白。

“你…你要公报私仇？”其实雷昱野虽恼火，还真没想过跟这白目小女生一般见识，只是想警告她，却被她说成公报私仇；他沉着脸，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

不到了极点，他双手环，带点恶意地嘲讽:“我告诉你好了，是你的静蕾姐先找上我，非常执着地想跟我做朋友，你一个局外人在旁边干跳脚，不认为自己很可笑？”不意多多睁大眼，反应竟是噗哧一声笑出来。

“你以为自己很吃香？你以为无缘无故，静蕾姐会想跟你做朋友？嘻嘻…”

“挑拨离间是没用的。”幼稚！他轻蔑地一撇嘴角。

“喔不不，我只是猜想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她转动眼珠，掩嘴笑，爆出惊人内幕。

“其实呢，梁总曾经好几次跟静蕾姐暗示，说你们俩就像他的左右手，他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相处，所以喽…”什么？

有如冷不防被反捅一刀，雷昱野心头剧震，身躯一僵，但马上恢复常，漠然冷嗤:“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咦！那出乎意料的反应教多多错愕愣住，还没机会多说一句话，就被冷冷送客。

“废话说完了吗？

那你可以滚了。”——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