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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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月之夜。
谢豹飞立在窗前,呆呆地仰望着。月清冷而忧郁。45亿年前它就高悬于天际,照着蛮荒的地球,照着地球上逐渐演化的生命,从20亿年前的浅海藻类,5。4亿年前的寒武纪生物群,2亿年前不可一世的恐龙家族,直到哺动物。也许,哺动物与月亮有更深的渊源。当哺动物从爬行动物兽弓目分化出来,于2。3亿年前第一次出现在地球上时,它们是胆怯的耗子似的小动物,在恐龙的威下昼伏夜出。在长达亿年的岁月里,盈亏不息的月亮是它们生活中的惟一刻度,是它们的心灵之源。直到6500万年前,恐龙家族衰落,卑微的哺动物却延续下来,成了地球的新霸主,并演化出狮虎熊豹等强悍的兽中之王。这就难怪所有哺动物(包括人类)的生命周期与月亮盈亏有着密切的关系。
早在少年时代他就知道这种联系。月时,他的血中会莫名其妙地涌动着狂暴之。有时他能把它下去,有时则会失控,进而演变成与伙伴的恶战,他用牙齿代替拳头,体味着牙齿间的快。
这些行为在父母的严责下收敛了,潜藏起来,父母也逐渐忘掉了某种恐惧。但在成年之后,他不无恐惧地发现,在他血中滋生了另一个狂暴之源。而且,当高xdx恰与月之夜相合时,狂暴的野火常常烧毁一切樊篱。
温哥华、香港、曼谷的狂暴之夜。
那些可怜而讨厌的女。
田歌是他心目中的神。他绝不会在她的躯体上放纵那个魔鬼但7天来的耳鬓厮磨浓缩着他的情,如今它已经变成咆哮奔腾的山洪。他已经无法控制它了。
不,我一定要控制它。
温哥华那晚是一个的、年轻的白人女。香港和曼谷是身材娇小、面目清秀的黄种人女,拉斯维加斯则是个黑人女子,非常健壮,就像一匹纯种母马。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超过所有的男人,在他狂暴的轮番攻击下,那些女子常常下体出血,而血腥味儿又会导致他的彻底癫狂。那几晚的结局已不可回忆。他只能记得曾发过、咬过,他也留下了应付的钱。
但这些不能加在田歌身上。
那时他的生活已经对父母封闭了,即使是常常伴他去各地参赛的教练也不清楚。他最多知道鲍菲偶尔会出去放纵一晚。他对自己的得意弟子十分宠,因此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弟子的异常。
之火逐渐高涨,烧沸了血。血猛烈地冲击着太,那个魔鬼醒了,正狞笑着过来。他无法制服它。
也许母亲的声音能帮助他驱走魔鬼?母亲的声音,那遥远的但清晰可辨的催眠曲他返回卧室,挂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妈,是我。
妈妈在屏幕上焦急地看着他,急切地说:鲍菲,这些天来为什么不同家里联系?你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魔鬼正在控制我的四肢、内脏和大脑。
孩子,你爸爸的宣布是必不可免的,但他未免过于仓促。无论如何,他该事先同你深谈一次呀。希望你能理解他。实际上他对基因嵌接术一直心怀惕但,他不想把这个危险的魔鬼留在手中。他早就决定在本届奥运闭幕前向世人公布的,他不愿违犯自己的承诺。
基因嵌接术?魔鬼?
孩子,快回来吧。纵然你体内嵌有猎豹的基因,你仍是妈身上掉下的血。爸妈你胜过一切。如果你听到了什么言论,不要去理会它。好吗?
猎豹基因?
孩子,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此刻的心绪一定很。田歌呢,她知道详情吗?你爸爸告诉我,她是个极可极善良的女孩,她一定不会计较你的身世。她在你的身边吗?我想同她谈一谈。
在近乎癫狂的思维里,他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猎豹基因!原来他身上嵌有猎豹基因!许多人生之谜至此豁然明朗。他想起小时候就咬母亲的头,稍大时是伙伴的肩头,再往后是女的喉咙。那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从齿间到极度的快。也许那时他已幻化为一头猎豹,正在月光下大吃大嚼呢。他咯咯地笑道:田歌已睡了,我不会打扰她的。再见。
田歌忽然透过窗户看见恋人的身影,他正倚在栏杆上,仰着脸呆呆地看着月亮。田歌悄悄开门出去,从后边揽住他的部。这次谢豹飞没有热烈地拥抱她,他的身体显得非常僵硬,定定地盯着月,像是在竭力回忆一个前生之梦。他的嘴里有很浓的威士忌的味道。田歌探头看看,发觉他的表情似乎在生气,也许是为了自己的拒绝?她温柔地说:天晚了,回去休息吧。
她调皮地把情人推回他的房间,与他再次吻别,回到自己的上。半个小时后,刚刚入睡的田歌被门锁的扭动声惊醒了,赤身体的谢豹飞披着月光走进她的房间,他的雄之旗然翘立。田歌面庞发烧,忙起身为他披上一件浴袍。谢豹飞顺势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的肌深处泛起不可抑止的震颤。在这一瞬间,田歌再次泛起那个念头:要不就放纵一次?但她仍克制住自己,柔声哄劝道:鲍菲,你答应过的,请你成全我的愿望,好吗?
没有回答。田歌突然发觉恋人变了,他的目光十分狂热,没有理。他出右手,一把撕破田歌的睡衣,出浑圆的肩头和一只rx房。田歌怒声喝道:豹飞!她随即调整了情绪,勉强笑道,豹飞,你是否喝醉了?我知道这几天你一定很难受,你冷静一点儿,好吗?我们坐下来谈话,好吗?
谢豹飞仍一言不发,轻易地拎起田歌,大踏步地走过去,把田歌重重地摔到上,然后哧拉一声,把她的睡衣全部扯掉。田歌然大怒,抓起巾被掩住身体,愤怒地喊:豹飞!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娼?女奴?
谢豹飞又一把扯掉巾被,把田歌按在上,绝望的田歌出右手,狠狠地给他一耳光。这记耳光似乎更起了谢的兽,他贪婪地盯着月光下白皙人的体,喉咙里淋淋息着,扑了上去。
他很快制服了田歌的反抗。半个小时后,他才支起身体。身下的田歌早已停止了挣扎,头颅无力地垂在一旁,长发散落在雪白的单上,下体浸在血泊中,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谢豹飞并未因兽已经发而清醒,血腥味刺着他的神经,在他意识深处唤起一种模糊的望:他要咬住这个漂亮的脖子,体会牙齿间咀嚼的快。
全身的血一阵又一阵凶猛地往上冲,在癫狂中他嗬嗬地笑着,低下头咬紧猎物的颈项。
田延豹租用的水上飞机溅落在田歌号附近的水面上。他发觉情况异常,一架警用直升飞机落在这艘游艇上,警灯不停地闪烁着。警察的身影在艇上来回晃动。一艘快艇驶过来,靠近他的水上飞机,一个长着黑胡子的希腊警察在船舷上大声问他是谁,来这儿干什么。然后他用无线报话器同上司谈了两句,探过身大声喊着:请田先生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