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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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明儿个咱们再到其他的勾栏院走走，瞧瞧其他勾栏院的娘儿们，是不是一样的騒？”小小的身子在经过落霞堰外的拱门时，听见了这古怪的声音，不停下脚步，竖起双耳趴在拱门外。

“无妨，我都无所谓。”小小的身子又随着这抹声音的来源前进，凑在花墙上头，自小小的隙看着里头，模糊之中见到司马澈一脸冷然地坐在石亭子里。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是二少爷的友人？小小的夏怜不解地盯着他俩，始终听不懂他俩的对话，只是觉得司马澈的神太过森寒。

二少爷是怎么了？

她已经好久没见到二少爷了，就算是见到二少爷，他也只是冷着一张脸，再也不邀她上落霞堰了，再也不给她好吃的东西吃，也再不会对着她笑了；虽说她只是个丫环，可二少爷对她的态度怎会变得如此多？

会不会是她在不知不觉中逾蝓矩了，却不自知？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那人在司马澈的身边吼着。

司马澈却只是意兴阑珊地挑高眉头，回了句:“你要我说什么？”

“唉，那是你自个儿府中有太多如花的丫环，你自然对勾栏院里的花娘起不了兴致。”语气听起来有点酸酸的。

“倘若我和你一般的话，我连勾栏院都不上，直接找丫环便成了。”

“哼！不管是勾栏院的花娘还是府中的丫环，不过都只是供人玩乐的娘儿们，过是逢场作戏的对象罢了。”司马澈淡然地道，突地察觉到有一道目光绕在他的身上，他不由得循着目光的来源探去。

他眸向左面，瞧见在花墙上头的隙中，有一双灿亮澄澈的眸子正闪烁着光芒，依那个高度看来…

他随即站起身，暴喝一声:“该死的小丫环，是谁准你在外头的？给我滚远一点！”小夏怜闻声，如同惊弓之鸟，旋即逃也似地奔离落霞堰，边跑边抹去脸上滴落的泪水。

呜呜，二少爷真的很讨厌她…

***然十年后的她，不再如当年那般轻易掉泪，也总算明白身为下人的境况，知道自己该有的本分和进退。

夏怜抬眼睇着软轿内的人，心里不思忖着，又是另一个逢场作戏的人吗？

唉！二少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要停下逢场作戏的脚步？

这十年下来，不又增添了几笔风债。

“你就是二少夫人？”穿云不悦地瞪视着躺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甜的司马澈，突地抬眼对上靠近自己的身影。

夏怜闻声一愣，没想到眼前风姿绰约的女子，竟有着如此低沉的嗓音，不有点错愕地看着他，半晌忘了要回话。

“你是二夫人？”穿云儿眼前的女子硬是不吭声，不又放声问了一回。

呻！她是听不懂他说的话不成？怎么问了她一次，她硬是不回嘴？瞧着他发愣作啥，他一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犯不着像是看妖怪似地看他吧！

夏怜像是大梦初醒，随即挥着自己的手。

“我不是、我不是。”

“你不是？”怪了，他不是要丫环去唤二夫人来的吗？

“夏怜姐姐，你明明就是啊，为什么说你不是？”一旁的翠柳忍不住地问，身后一干丫环也跟着鼓噪。

“我…”夏怜苦着一张脸。

“我真的不是啊！”二少对丫环实只会逢场作戏，会她入门，不过是受老夫人之命罢了，她怎会是二少的夫人？她连妾也沾不上边的。

“随便，只要找人把他扳开便成。”穿云很无奈地吼着，终于明白眼前的女子正是司马澈口中的夏怜，当然也见识她无情伤人的口吻，总算明白司马澈为什么会喝个烂醉，倘若是他娶了这媳妇，他也会把自己灌醉的。

“是、是。”夏怜闻言，忙请府中的家丁把烂醉如泥的司马澈抬进落霞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