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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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们别谈这问题好不好?”他说:“我爸爸迟早要接受你的,这是以后的问题。我们目前的困难已经够多了,先别去管以后吧!”
“目前的困难?”她怔了怔,有点窒息。
“发生了什么事?关于我的吗?”她的嘴有些发白,在她心底,一直有个隐忧在潜伏著。
“是不是…有人…有人要找你麻烦?”她从上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恐惧而担忧的凝视著他。
“哦,没有,别胡思想!”他慌忙说,试著对她微笑。
“是我的问题!今天我才发现,我是个很无能,很无用,很不会应付这个社会的人!”他四面找寻,有些烦躁:“家里有香烟吗?”她用她那温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她那小手竟带著莫大的稳定力量。
“你明知道家里没有烟。”她说,注视著他的眼睛,静静的、低低的、温柔的问:“你失去了那个家教,是吗?你不干了,是吗?”
“噢!”他怔了怔,瞪著她:“你怎么知道?”
“唉!”她如释重负的轻叹一声,居然笑了。她抱住了他的,把面颊依偎在他
膛上。
“我应该早就猜到了,你提前回家就代表一切了,你是从不会迟到早退的。哎,我真高兴你不做了!”
“你真高兴?”他困惑的问:“我失去了唯一仅有的职业,你真高兴?”她仰头看他,眼里动著光华。
“你是个艺术家,你不是那两个顽童的伺候者,他们不值得你每星期费三个晚上!我真高兴你不做了,每次想到你在那儿受气,我就心都绞起来了!”他用手轻抚她的头发。
“你永远看不见我的缺点吗?”他问。
“你没有缺点!”她热烈的喊,一心一意的。
“你是十全十美的!”
“你是傻瓜!”他说。
“好吧,那两个顽童不值得我费时间,明天,我再去进行别的家教,说不定我运气好,会碰到一个学画的孩子。”她凝视他,
动著嘴
,
言又止。
“你要说什么?”他问:“说吧!”
“你…有没有想过,”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或者,应该我去找一个工作,反正,我现在又没念书,在家也是闲著。”
“你?”他皱皱眉。
“你能找什么工作?你没有学历又没资历。”
“我什么都可以做,例如餐馆的女招待,店员…”
“不行!”他声说:“少糟蹋你自己了!我不过是伺候两个孩子,你居然想去伺候全台北的人了!那样的话,还不如我去当家教!”
“你不要固执,好不好?”她柔声说,请求的,婉转的。
“当女招待也没什么委屈,我会…”
“不行!”他恼怒的打断了她。
“学校对面那家冰果店就有位女招待,我们学校的男生专门吃她豆腐!你以为女招待好当吗?不行不行,”他拚命摇头:“咱们免谈!告诉你吧,我是个很固执、很自私、很守旧的丈夫!”她轻轻的叹口气。
“那么,”她忽然眼睛一亮:“如果我去弹钢琴呢?去教小孩子弹钢琴呢?去什么幼稚园或音乐社教琴呢?”
“那──我可以同意。”他说,笑了。
“你找不到的,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
“我自粕以试一试呀!”
“好,”他说:“明天起,你去试你的工作,我去找工作,是给了她一个莫大的恩惠似的。他搂著她,凝视著她那闪亮的眼睛,那崇拜的眼神,和那一心一意的与奉献,他心中就被她那份柔情给充
了。他捧著她的脸,深深的吻她,低低的,喃喃的说:“克死
死!”她惊奇的看他。
“你在说什么怪话?”
“不是怪话,是必修科!”
“必修科?”
“人生的必修科!”他再吻她,听著窗外的雨声,那雨清脆的敲著窗玻璃,像采芹最唱的那支又轻柔又甜
的歌;但愿天不老,但愿长相守,但愿心相许,但愿人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