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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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维方才虽已服下药之酒,但终究发觉的早,心下又早有警惕之心,是以终算以内力将一部分药力住,未曾散发。
此刻他装出此等模样,为的只是要莲儿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莲儿虽然千灵百怪,但终究还是年轻,比起老巨猾的百维,终是差了一筹。
吴四娘瞧了瞧百维,又瞧了瞧莲儿,突然扑哧—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这厮看来倒凶得很,莲姑娘你可得小心了。”她笑的甚是神秘.言语中显然也有双关之意。
莲儿面颊竟被她说的微微一红,笑啐道:“老姜配老蒜,你这老狐狸,莫非…莫非也想尝尝这老姜的滋味吗?”吴四娘咯咯娇笑道:“啊哟!我可受不了。”回眸瞧了百维一眼,笑着奔了出去。
百维听了这两人的风言***,心头又是一阵漾,被住的药力,似乎已将散发而出。
百维暗惊之下,赶紧收摄心神,但面上却装出忍受不住的模样,道:“还有什么?快…快问吧!”莲儿回转头来,双颊的晕红,更增添了她的娇媚,衬着她那—身雪白轻纱,若隐若现的**酥,果然是世上尤物,人间祸水。
只见她手抚酥,眼角含,道:“你着急什么?可知我也有些受不了啦!”百维咬了咬牙,勉强忍住,不敢再去看她。
只听莲儿道:“任无心要你来这里,可有什么谋诡计?”百维道:“任无心只是要我来此窥探窥探动静而以,他如今已是半疯半狂,纵然想要有所举动,却也想不出什么谋诡计来了。”莲儿媚笑道:“任无心已有些疯狂吗?呀…这可真好极了,五夫人若是在这里,听到这消息,想必更高兴得很。”百维心念一闪,试探着问道:“一切大计,俱是五夫人主持,她怎会不在这里?”莲儿道:“一切大计虽然都是五夫人主持,但这次招亲之会的妙计,却不是五夫人想出来的,我自从半个月前,就离开了五夫人,回到内院,五夫人此刻在什么地方,连我都不大清楚。”百维心念又是一动,暗暗忖道:“难怪南世家目前之举动,有些事竟是互相冲突,互相矛盾,想来除了五夫人在外发令外,南世家内院中,此刻有了另一发令之人.而两人竟未互相联络,是以所发之令,便难免互相抵触。”心念又一转,忖道:“但南世家内部组织,素来严密周全已极,此刻怎会发生此等混事情,倒令人不解了。”忽闻莲儿娇笑道:“你瞧!本该我问你的话,此刻却变成你来问我了,难道你已不着急了?”百维暗惊之下,本待辩白,但心念一转.突然咬紧牙关,装出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莲儿果然娇笑道:“原来你还是着急的,那么…我且问你,你们到这里来,既无图谋,又怎会与那长白四虎串通一气?”百维暗道一声:“好厉害!什么事她全都知道了。”口中却道:“长白四虎与我们既无约定,只是在此间无意遇着的。”莲儿道:“既是如此,他们为何出力相助于你,看来又对你听话得很。”百维道:“他们虽然非任无心徒,但却对南世家怀有不之心,此番本是来捣的,而他们又将我当做了少林百代,是以对我甚是恭敬有礼,但这四人俱是无知莽汉,也成不了大事。”莲儿颔首笑道:“不错!”忽又问道:“方才那把火,你可知是谁放的?”百维道:“我虽未曾见,但想来九成必是长白四虎所为。”莲儿道:“不错。”百维心念转动,又自忖道:“今夜便是月圆.我必得在这传声驿内造成一阵大,方能乘行事,否则只怕身不得。”一念至此,立刻接口道:“据我所知,长白四虎已与同约有暗记。”莲儿轩眉道:“什么暗记?”百维道:“以黄带束手,便是他们的同。”莲儿道:“妙极妙极,此番看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眼波转向百维,媚笑道:“想不到你还对南世家忠心得很。”百维道:“一向如此,从无二心。”莲儿道:“五夫人本来有些疑惑于你,但现在吗…我倒可去为你解说解说,但你后若是当权得令,可莫忘了我的好处。”百维听得五夫人果然已对自己起了怀疑之心,心头不觉一凛,垂首道:“你若能在太夫人面前说说我的忠心,我必定忘不了你。”莲儿笑道:“你放心,五夫人说的话.太夫人本就不十分信的。”百维心头又是一动,忖道:“太夫人既非对五夫人完全信任,又怎会令她主持大计?”他自不知南太夫人要田秀铃主持大计,只是要利用田秀铃对任无心的仇恨,她深信田秀铃必定会发出全部潜力,来报复任无心的无情。
但田秀铃却已背叛了她一次,这点她再也不会忘记,大功告成之时,说不定也就是她要取田秀铃命之。
要知睚眦必报,疑心病重,这两点正是千古以来所有枭雄人物的通病,曹孟德、汉高祖…无一人不是如此,南太夫人纵是一代人杰,却也不能免去此病。
百维心念转动,但闻莲儿娇笑又道:“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此刻你…”百维垂着头,颤声叹道:“此刻我…我已是五内如焚,但求你…”莲儿娇媚一笑,眼波横,腻声道:“可怜的孩子.来吧!”密室无光,铜灯映照。
灯光之下,只见她缓缓站起身子,走到旁边一张软榻前,似将滴出水来的一双眼睛,含笑望着百维,身干却仰面向软榻上躺了下去。
且说妙法、妙空始终在那家禽店后院房舍中相候。
这两人俱是心气沉静之人,那忍耐功夫之深,更非常人所能企及。若是换了妙雨等人,万万不会枯坐相候.少不得要出去瞧瞧。
但妙法、妙空相对坐在室中,非但动也不动,而且互相极少谈。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面突然隐隐传来了一阵喧哗呼嚷之声,似是有人在呼道:“火…火…”妙法竟仍然不动声,妙空却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道:“外面似是有地方着火了。”妙法道:“似是如此。”妙空嗫嚅着道:“咱们可要出去瞧瞧。”妙法道:”我等既已答应在此相候,便得在此相候,纵是火己烧着门户,我等也出去不得。”妙空叹声忖道:“大师兄虽是自幼出家,但情实有古侠士一诺千金之风,这一分涵养镇静的功夫,亦万非我等能及。”他纵然一心想要出去瞧瞧动静.但见了师兄如此,也只有勉强忍住。
只觉自窗外吹来的风,竟有了些燠热之意,显见着火之地,距离此地并不远。
过了半晌,妙空忍不住又道:“此时此地,突然起火,只怕与吴家兄弟有关。”妙法道:“不错。”这短短两个字,无异又将妙空话锋截断。
妙空只有暗中苦笑.不再言语。
只听外面喧哗之声己渐渐平息,风中的懊热之意,己冷了下去,妙空喃喃自语道:“这火起的虽快,灭的却也不慢…火起又灭,百维大师与三师弟怎地还不回来?他两人纵然遇着事故,也该分出一人回来通知一声才是。”他一人在那边喃喃自语,妙法也不知究竟是真的未曾听到,还是本不愿理他,眉宇间虽也有些忧郁之,但却始终不离座一步,妙空平也非心气浮躁之人,但见师兄竟如此沉得住气,心中不暗叹忖道:“大师兄虽有古侠士重然诺之风,但此时此刻,却未免显的有些食古不化了。”只是武当弟子对掌门师兄素来极是尊敬,妙空心中虽如此想法,却不敢说出口来。
突然间,院外鸭一阵鸣叫,虽然听不见脚步声,但显见是有人来了。
妙空喜动颜,口道:“回来了!”话犹未了,金钱虎吴仁已推门而入。
只见他神情既是动,又是兴奋,脸钱眼般大小的麻子,都闪闪的发出红光,整洁的衣衫之上,已涂了不少黑迹斑点,左襟衣角.也被火烧焦了一大片,左腕之上,果然多了条两指宽的黄带。
他一掠进门,目光四扫一眼,立刻沉声道:“两位未曾瞧见俺的兄弟吗?”妙空道:“这正是在下等要问兄台之言,在下等一直枯守在此室中,非但未曾瞧见令兄弟之行迹,就连家叔与舍弟都未瞧见。”妙法接口道:“你们本是一齐出去,不知怎会失散了?”吴仁浓眉一挑,笑道:“俺兄弟方才去做了件大事,是以未在一处。”妙法道:“什么大事?”吴仁一步掠到窗口,推开了窗子,伸手指向窗外,道:“两位请看!”只见窗外火焰虽已熄灭,但四方仍不时有一缕缕黑烟飘起。
吴仁面喜.接口笑道:“这便是俺兄弟的手笔了,在东、南、西、北四方,同时给他烧上了一把野火。虽不能将这传声驿烧的干干净净,但至少也将南世家烧的手忙脚。”妙空沉声道:“不知南世家可曾瞧见是谁放的火?”吴仁含笑道:“方才放火的虽是俺,但第一个大呼救火的却也是俺,等到别人赶来救火,俺不但在一旁相助,而且出力最多,南世家那些蠢汉还不住向俺称谢,要摆酒请俺痛痛快快的喝上—顿,又怎能说是俺放的火?”妙空沉道:“兄台既要放火.为何又出手助他救火?”吴仁道:“俺兄弟这把火只是要移开南世家的注意力,好叫那些黄衣喇嘛安然身而已,这用的本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何况俺纵不出手相助,他们还是一样能将火扑灭的。”他显见自认此计施的高明已极,面神情.更是无比得意。
妙法却一直紧紧皱着眉头,此刻突然沉声道:“贤昆仲这把火虽可将南世家烧的忙一阵,但却不知要有多少人为此泪了?”吴仁道:“此话怎讲?”妙法叹道:“不知贤昆仲可曾想到,这传声驿本是善良人家的私产,南世家或以威,或以利,将之借来用的,但想见也不过只是借用于一时而已.贤昆仲这把火一放,等到屋主回来,眼见家园被焚,一生心血付诸水,那却又将是何等伤心悲痛,贤昆仲问心又怎能无愧?”这番话,无异是一桶冷水,当头自吴仁身上淋了下去。
妙法的话尚未说完,吴仁面上的得意之,便早已完全消失不见。
妙法干咳一声,接着道:“何况阁下此刻虽已安然身而回,但令兄弟却至今未见影迹,是否能全身而退,还未可知。”吴仁面上立时变了颜,喃喃道:“不错…不错…大哥他们为何至今还未回来,莫非真的遇险了吗?”在室中绕了两圈,突然顿一顿脚,道:“俺再出去瞧瞧。”他手掌方自触及门户,外面鸭又自鸣叫起来,吴仁大喜道:“有人回来了。”拉开门户一瞧,只见刀疤虎吴道当先而行,身后却还跟着四五条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