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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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灵前守了三天三夜，虚弱的琅琊晶在鹊儿和喜儿的搀扶下回到宁心。

爆里的丫头早已准备了一桶热水等着服侍琅琊晶入浴。

鹊儿一面层层解开她的丧服，一面轻声细语地问道:“公主，我去御膳房吩咐御厨给您点吃的好吗？”她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吃。

喜儿小心翼翼地打量琅琊晶的表情，建议道:“那…喝点热汤好吗？”她还是摇头，声音因为多没有开口而有些哑。

“我…什么都吃不下。”只要闭上眼睛，她就会看见母亲躺在龙上僵直的身体、浮肿的面目，让她完全无法将那样的脸与记忆中丰姿绰约的母亲联想在一起，然后…她的胃部就会开始不试曝制的搐痉挛。

鹊儿与喜儿两人换了一眼，不敢再问，只能尽快服侍她梳洗更衣，让她上歇息。

沐浴饼后，穿上睡袍披散着长发的纤影，单薄得令人心惊。

“我想我们还是…去通知司徒大人吧？”喜儿忧心仲仲的询问鹊儿的意见。

“也好。”或许司徒大人能说动公主吃点东西。

喜儿点点头，悄声离开宁心。

躺在榻上的琅琊晶，睁着无神的大眼望着帐帐顶，许久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过了一会儿后，她彷佛想到什么似的，又从上起身。

“公主，您要上哪儿去？”琅琊晶没有说话，只是光着莲足往寝里另一侧的内室走去。

鹊儿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看见她站在那口放着她所有收藏的人偶的大木箱前面。

自从琅琊晶与她逃出后，她便再也没有碰过那些戏偶了，巨大的木箱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鹊儿直觉的知道此刻的公主需要那些带给她元气的傀儡娃娃，于是马上动手帮琅琊晶揭开厚重的箱盖。

尘埃四扬。

琅琊晶却不闪不避，跪在那口箱子前，神急切地在里头翻找东西。

鹊儿试探地问:“公主，您要找什么？让鹊儿帮您找好吗？”琅琊晶没有回答，只是发狂地翻找着。

找不到…找不到！她将所有的傀儡娃娃全都搬出来丢到地上，然后继续跪在箱子边翻找。

“公主…”鹊儿想唤她，但是她脸上却有种令人不敢打搅的专注。

终于，她在箱底翻出一个最陈旧的傀儡娃娃。

啊！那是女皇第一次赏赐给公主的戏偶！鹊儿掩着，不敢叫出声。

琅琊晶就那样拿着那个傀儡，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瞧，然后，她的眼眶冒出一颗颗的泪珠♂珠越落越急，最后像下雨一样大颗大颗地溅了双颊。

她紧紧抱着戏偶，像是抱着最珍惜的宝贝，用一种不出声的方式哭泣。

在一旁呆站的鹊儿，看了，也觉得心酸。

“晶。”司徒漠膛起伏，披风有些歪斜，显示他一接获通报便匆匆赶来了。眼前所及，是一个泪娃娃坐在傀儡娃娃堆里，无助得像是被蓄意舍弃。

听见悉的声音，她抬起泪雾蒙的眼。

她看不清楚他，但她知道他就在她面前。

他总是会在她的身边，每当她需要他的时候。

“司徒漠…”她哽咽唤着，拎着那只戏偶朝他伸出双手讨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