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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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已经非常她,到无论如何也要跟她在一起的地步呢?
付云倾记得儿时父母很是恩,谁见了他都说,真是太会生了,孩子竟然长得这么好。他重来就是父母的骄傲。父亲在政府机关上班,母亲是小学教师,他格好功课优秀,没有人喜他。
后来父亲辞职跟好友安林山下海从商,他就难得见到父亲。刚开始家里住在政府家属院里,红的砖墙上总是爬了绿的藤萝。南方一年四季树木常青,尤其是天遍地都能铜陵到玉兰花。不少心灵手巧的老婆婆把花丛刺铁丝穿成手环或者花兜售,一整天身上都香的。
母亲也是花的,家里台上堆着杜鹃、多刺月季还有风信子,到了夏天开得泼泼洒洒。母亲则在台上带着他一起晒干豆角、茄干,可以存在冬天过年时父亲回来吃。那时候开始免费跳舞,最开始是年轻的男女带着录音机在空旷的小广场上跳。后来结过婚的也去跳,母亲也被邻居家的老师拉着去跳。刚开始她跟女人跳,后来又跟男人跳。晚饭后,热闹的白炽灯下,跳热了一对又一对男女,跳散了一个又一个家庭。
只是没等母亲跟别人跳出情来,父亲就带着他的生意回来了,搬了家,换了大点的房子。等生意再做大一些,又换了更大点的房子。孩子是不懂得什么叫做财富的,只知道母亲辞了工作家里索住到了城市的最边上。他上学有司机接送,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茄羹,她请了两个保姆,一个做饭,一个养狗。
后来父亲的重新越做越大,母亲也有钱把自己打扮得越来越漂亮。她甚至还去韩国做了双眼皮和隆鼻,请了专门设计师来做裙子,跟一些同样有钱有闲的太太在一起打牌遛狗开舞会。
父亲曾幸福地对他说:“云倾,以前我跟你妈妈结婚那会儿,连桌像样的酒席都没有,可是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情。
说起来也是俗气得要命,母亲上了别人——是一个发型店的发型师,一来二往就看对了眼。父亲当时什么都没说,离了婚,分了她一笔钱,消沉了阵子,家里开始有年轻的漂亮女人出入。
这就是付云倾看见的情。
多晴在屋子里睡得很沉,他躺在旁边看书上,书上说,就算明天是世界末也好,我只想你在我身边半梦半醒地看书。他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她的头,上面绑着的纱布真是刺眼。空调的温度有点凉,她往他身边跳蹭了蹭。碰到作品就皱了眉哼两声。他轻拍她两下,她又安稳地睡过去。
他一晚上没睡,她一向准时,次早上七点不用闹钟她就睁开眼。
看见身边躺着的付云倾,她有点蒙,而后清醒过来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似的。昨天哭得那么难看,像被付身似的,竟然哭睡过去。
“我做了早餐,吃完带你去换药。”
“嗯,”她挠了挠头“谢谢。”
“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她龇了龇牙,跑去卫生间洗漱。
早餐是麦片粥和面包蛋,多晴吃得很干净,然后跟他出门。多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干脆装傻,也是她的拿手好戏。只是她坚持不肯坐副驾驶位,自己一个人摊在后面,像早上吃掉的那个的煎蛋。
“昨天我说的你不考虑吗?”多晴立刻摇头。
付云倾微微扬起嘴角,嘴里都是莫名的苦味。他不知道该说她固执好,还是说她决绝好。对他来说都不是好词。他已经决定要尊重她的决定。可是想到自己是那条与她差而过的直线,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萧漫她比你好,比你温柔漂亮有女人味,喜我那么多年,一直喜我。”付云倾顿了顿,声音又低下去,像梦里侯鸟的呢喃:“…可是不行,她再对我好,我也只是觉得她是个适合往的女人,也只是适合…”车里安静了一会儿,他接着笑了“有什么用,她又不是你,可是现在说这些你也不理我了,现在我真像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本来都已经决定要放开你了,无法挽回了,你的婚纱都做好了,婚宴也订好了,还有半个月…呵呵…我,我还在想什么呢…”从付云倾嘴里听见这席话,多晴始料未及。那么骄傲的男人,剥下层层伪装的外衣,只剩下那双美丽哀伤的眼睛和梦呓般的表白。
护士上药没轻没重的,她竟也不觉得痛了,脑子里反复想着他的话,越想越难受。
他简直太过分了,他以为只有他自己难受么?
她也撑得很辛苦。
全世界的人离开她都没关系,反正她没心没肺惯了,只是他若再次离开,她怕是真的会不知所措了吧。
因为她也中了情的毒,无药可解啊。
可恶,他凭什么那么任,那么随随便便地就来左右她的人生。
多晴站在诊室的门口,付云倾正坐在走廊门口的休息椅上等着。早上他穿了深的西装,简单的灰衬衫。此刻右手正夹着一支烟,手指似玉雕般致修长,低着头,头发又长长了,柔顺地贴着月白的耳畔,长睫也沾上了烟雾,不安地颤动着。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一直等到烟燃完了,他也没动。
她像是以脏病一样地搐着,就这么看着他,觉得看一个世纪,看成一块望夫石也不觉得厌倦。
很久很久之后,他抬头望过米,看见她站在那里。
他冲她笑了,笑容里像掺了罂粟“今天的这位护士小姐手艺不借啊。”而后他送她去社里,半路上都是漫漫的沉默,一直到目的地停下车。多晴没有立刻开车门,他也没催她,只是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