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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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小叶呢？今天怎么都没看到她人？”星期五早上开了店门没多久，就见李姐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气吁吁地走了进来。平常这个时候，小叶都会赶紧上前帮忙，怎么今天没瞧见她的人影？

孟品轩从吧台里走出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她请了一天的假，今天不会来了。”眉头微皱，声音也比平常闷沉了些。

“请假？昨天怎么没听她说呢？”她没说的事情可多了呢！孟品轩暗自苦笑了下“她是今天早上临时请假的。”

“临时请假啊…”李姐若有所思地沉，而后皱起眉头问道:“小孟，你有没有觉小叶这几天好像有点怪怪的？食一向很好的她，食量突然变少了。”何止有点，要他说，他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孟品轩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有说出口。原来不只他有这样的觉，连李姐也察觉到了。

其实，自从星期天从游乐园回来后，他就觉得她不大对劲。

那天回来的一路上，她异常的静默，就连小彤和她说话拌嘴，她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没多大反应；尽管她很努力地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她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飘了开去，望着车窗外的某一点发楞。

这四天来，她看似正常地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也依然笑容面地和客人们打招呼兼哈啦；然而，当她回到吧台前，脸上讨人快的甜美笑容就像面具般被卸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有些恍惚。

且连续几天晚上，她都不再像往常那样，像一只慵懒的猫咪窝在他的书房里了。她总是把在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她每晚必吃的宵夜也无法引她走出房门。

几次刻意走过她房前，只听到里头隐约传来清脆柔和的乐声，他想，那应该是她头边那只芭雷娃娃音乐盒所发出来的吧。

他心里很清楚，她会有这样的变化，必然和那一天碰到的年轻妇人有关。

虽然并不十分清楚她与妇人的关系，但从她们的对话当中，他依稀可以猜出两人的情谊不差，且那位妇人显然很悉她的过去。

而她的过去，成了他目前最想知道、也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

只是，他无法过问、不能过问，也不便过问。

她似乎在逃避什么事情，这可从她和妇人对谈的神情中看出来。她不想谈及过去、不想遇到过去的人，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小孟，你在发什么呆呀？”李姐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将出神的他拉回现实。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没？”孟品轩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现在想想，小叶这女孩还真有点特别。”李姐继续说道“那么漂亮、随和、又活泼的一个女孩，却没见过有什么朋友来找她，也不曾见过她打电话和别人聊天，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一个人似。”

“可能她的个比较独立吧。”

“人再怎么独立，还是需要朋友的吧？”李姐又皱了下眉头“我甚至没听她提过有关家人的事，你说，是不是有点奇怪？”孟品轩没有马上回话，眼神微微暗了些许，片刻后才开口说:“我想…每个人多少都有一些不便为外人知道的秘密吧。”

“说得也是。”李姐想了一下点点头道，随即又突然瞪大眼直盯着他瞧“话说回来，你和她住在一起，难道她都没跟你聊过一些私人的事吗？”

“你说呢？都说是私人的事了。”把问题丢还回去，他又淡淡一笑，那笑，却透着丝晦涩自嘲的味道。

“何况我和她只是房东与房客、老板与员工的关系罢了，你以为她会跟我聊什么私人的事？”一向又多事的李姐，立即嗅出了他言语中散发的苦味。

“小孟，我怎么觉得你说话的口气有些哀怨啊？”双眼眨也不眨地瞧着他，像是要视他的内心般。

“哀怨？有吗？”他佯装轻松地笑了笑，还故意挑了下眉“我以为这两个字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你少在那边给我装痞子！”李姐一语戳破他的伪装“认识你那么久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看不出来吗？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喜上小叶了？”

“没有的事，你想太多了。”孟品轩撇开眼去，尽管嘴里否认，但说话的音调却明显有些不自然。

“没有？！”李姐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可不是别人。小孟，喜就喜，何必ㄍㄧㄥ呢？小叶那个女孩子确实很有引力，你会喜她也不稀奇。”

“李姐，我承认我喜她，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他试着表达自己内心的受“我关心她，把她当妹妹照顾、当朋友看待，当然也希望她能视我如友，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说，没必要那么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