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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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骰子胡衕。

紧临着胡衕最里头的朱红高墙内，有一幢雕镂致的楼房，房里头隐隐，约传来悠扬的琴声，琴声是从花厅里传出来的，那布置得清雅幽静的花厅四壁，总共悬挂了四幅花鸟昼，面南处摆置了一具瑶琴，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一名衣衫半敞的美人儿正坐在琴前挑动纤指，琴声依依，一首“凤求凰”弹得思自切切、纠绵婉…琴声宴止，一旁凝神倾听的男人掌声乍起。

“爷，翠仙这首“凤求凰”弹得如何？”美人娇媚的嗲声，听在耳里，没几个男人不会通骨酥软，醉倒在美人乡。

“绵悱恻，扣人心弦。”简短八个字，德焱拿起小几上的茶杯，神情冷淡地辍了一口香茗。

“『凤求凰』这曲子，绵徘侧、扣人心弦是应该的，爷难道没有更好的句子要赏给翠仙？”翠仙不足地道。德焱的话听来像是敷衍。

她从琴桌后站起来，走向德焱，忽然身子一软俱进他硬硕的膛里，丰胰软热的女身子若有意、似无意地磨蹭着他刚健硕壮的男躯体。

德焱垂眼望着怀中的美人，眉宇问尽是淡淡的冷然。

“爷，姊妹们说你老不对她们笑，你可否为了翠仙，对翠仙笑上一笑？”她不着痕迹地扯开侧系紧的衣带，松开前襟领口，丰润的玉ru便若隐若现地出…她拉起德焱的手，放在自个儿半敞的口上…德焱冷眼漂过她如丝的媚眼，千客气地紧握掌下的软“啊！”翠仙低呼，向后缩了缩。

“爷了，您、您痛翠了要”她抱怨。

德焱笑了，却是冷笑。

“你服侍男人的功力”不比『丽阁』的羽仙好。

她都不能让我笑，你以为你行吗？

翠仙一听，不服气地又靠土来。

“方才是翠仙跟您玩的呢，爷！”她拉起德焱的手，又搁在自个儿脯上。

“羽仙算什么？爷要是那么喜她，就不会到我这儿来了。”这个来历不明约二爷已经包了她一整个月，这已打破姊妹们传说中，他最多只包一个女人十天的数，事实上，因为这样，她早已在花国里赢了面子和里子。

她亲手挟了一箸菜，喂到德焱嘴里。

“好了，翠仙不勉强您了，其实您不笑也好人的…”这话可是真的！

她在这行打滚这么久，还没见过有哪个“恩客”比眼前这个身分神秘的“三爷”还俊的。他强健的体魄和浓重的男人味，再加上他身上那股冷峻的气质──简直叫人着！如果他当真要她，就算叫她倒贴她都愿意。

德焱避开她挟来的菜。

“别费时问了，衣服吧！”翠仙脸上一僵。

“是…”她撇撇嘴，外表恭顺地下外里，心底却暗暗嘀咕这个三爷该不是不能人道吧？包了她近一个月，除了叫她衣服画画之外，就再也没别的了！

想他再俊也没用，他本不碰她。

想到这儿就叫人气馁，翠仙心里头不服气，她嗲媚地道:“三爷，我乖乖坐着让您画，可等画完了，您得让翠仙陪陪您啊！”德焱只管拿起准备好的画笔，冷淡的表情依旧，这回翠仙又自讨了个没趣。

婳璃的马车停在热闹的北京城大街上，一幢致堂皇、门外挂着红灯笼的大房子前。

房子大门深锁？水莲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也没看见三阿哥的马车在门口，她不明白阿璃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下车吧！”婳璃拉着水莲下马车。

“阿璃，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不是说要拦三阿哥的马车吗？”水莲问。

婳璃没回答她，只管对着小果子、小树子叫道:“小果子、小树子，还不快上去敲门！”

“喳！”小果子、小树子很听婳璃的话，立刻下马车到房子前擂门──“开门啊，快来开门！”

“什么事儿！？”一个穿得花枝招展、手里拿了倏红丝巾的大婶儿打开大门，小果子、小树子立刻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