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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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脸这么差。”我不关心的问。她不发一语,手指了指前方约一百公尺山棱线的方向,就不理我钻进帐蓬。
我心想这小妮子又那里不对?腹疑惑的走过去,到那才赫然发现十几具尸体七横八竖散布在山坡,我想近点去看,走没几步鞋底就传来喀啦!"玻璃碎裂的声音,低头看原来是支空针管,再靠近才发现这些死人也和丹察打完针后一样,肌发达到把衣撑裂,只不过还是难逃白雪死神的钢锥,大多是心脏和咽喉遭受致命贯穿,地上脚印凌,血迹斑斑,可想见昨晚在这里的恶斗多惨烈!而我竟睡得浑然不觉。
我赶紧回扎营处,在寒竹帐蓬外问道∶“可以进去吗?”
“嗯!”她声音显得十分无力,我钻进去看见寒竹裹着睡袋坐着休息,脸比刚才还憔悴。
“你还好吧?真对不起,昨晚我睡太,竟然不知道有人偷袭。”看见她疲惫的模样,我不忍心又歉疚的说。
“我没事,昨晚那群佣兵是从后面追来的,看来这些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吃过东西我们就赶路。”
“但是你体力消耗太多,又整晚没睡,这样下去不用等他们来自己就先垮了!”我担心的说。她拿掉身上的睡袋,冷冷的说∶“我说要赶路就赶路!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早回到香格里拉,除非是我死了才会停下来。”我叹口气,心中不对她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愫,她对雷霆的付出,就如同我对嫣嫣一样无怨无悔,昨晚我竟然还对她说那么过份的话,想起来更是后悔,这时心中突然有股愚蠢而冲动的念头,不经大脑就口而出。
“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就算会要我这条命,也要救活你的二师兄!”发完豪语我才清醒过来,暗骂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傻话?寒竹愣了一下,眼眸闪过一丝动,不过马上又恢复冷静,丢下一句“谢谢!”就钻出帐蓬外。
由于寒竹坚持要走,我知道阻止不了她,而且昨晚既有人偷袭,显然留在原地亦不安全,于是用完干粮我们就启程出发,我问清楚方向后,让寒竹骑在牛背上休息,我则牵着厘牛继续赶路。
我们延着山棱线一直往北行,这一带高山的气候只能以变幻莫测来形容,明明前一分钟还是光普照,下一分钟就云雾密集,有时还飘下雪来,但没多久又变晴,搞得我心情又慌又烦。
正想转头和寒竹说几句话,才发觉她已经伏在牛背上睡着了,她雪白的脸蛋在睡梦中看起来如天使般纯洁美丽,少了平的冷漠和杀气,多了少见的娇甜,我从行李袋中翻出毯给她盖上,寒竹睫微动一下,我吓一跳以为吵到她,还好她并没醒来。
其实以她职业所需的警觉,又怎会没察觉我的举动?我依寒竹告诉我的方向走过长长的山棱线,后来路两旁渐渐高起,原来是进到一处山沟的地势,再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一面山壁不再有路,只有岩壁间一道厘牛刚好可以进去的石,里头黑幽幽的,我以为是走错,正想叫寒竹起来,寒竹早已从牛背上跃下,脸凝重的说∶“我们先在这里休息吃,等会儿换过钉鞋,喝点酒再前进。”我有点不解的望着她,这些子以来寒竹滴酒不沾,怎突然会提到要喝酒。
她看出我的疑惑,淡淡的解释道∶“再进去就是黑水,内有片深潭,千万年来光都被山挡住照不进内,所以里面毒寒无比,所有东西早都结了冰,惟有是那片潭是不结冰的,只不过人畜如果掉进潭内,不用几秒就死了。”我听她形容得如此严重,还是很难想像一片潭水能有多恐怖,大不了小心走不掉进去就是了!不过连寒竹都那么畏惧的地方,也不容小觑才是!
休息过后,寒竹在前我在后,往黑水前进,我一进内,才知道她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而且还不足形容状况万分之一的恶劣,那些千万年来在这里生成的寒气,宛如怨灵般从浑身几千万个细孔钻入,任凭我怎么用力拉紧外衣都没有用。
而脚底踩下的也是结冰的土壤,如果没穿钉鞋本寸步难行。
“喂…这个鬼地方…要走多久…”才不到一分钟,我就受不了问道,这一开口,又一股冰气从口而入,差点大脑都没结冻。
“小时候我走过…没记错走快点的话…五个小时…”寒竹的声音也没比我好。
“五个小时!
…
你没开…玩笑吧?”我忍不住叫出来。
“如果你一直说话…消耗热量…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去。”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闭上了嘴,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一片辽阔的水域,水的颜漆黑如墨,四面八方都被山壁环伺,仰头望去只剩一小块天空,光线透进来也只能到半山的岩壁上,潭边的岩石和路面都结上一层厚冰,就像一座天然冰尸库,奇的是那片潭水竟真没结冰。
而愈往里头愈是严苛的考验,连空气都像结成冰一样很难呼,举手投足更加僵硬艰难,这里的路又都是绕着潭边的狭道走,在地面表层都结冰的情况下,每一步都要万分谨慎,否则打滑掉进黑水潭中,恐怕永远都别想爬起来了。
一路上寒竹在前,我赶着厘牛在后,不止人要穿钉鞋,厘牛的四蹄也包上止滑的特殊布垫,牛身上还覆盖厚厚的防寒油布,连生长在严酷气候下的高原之舟都如此,可想见人在这种环境中有多艰难,这样走了近一个钟头,我已经两腿不停发抖,嘴、鼻子、耳朵、手指、脚底都像快被冻掉似的疼痛,肌也变得僵化,还得应付又硬又滑的结冰地面,体力透支的情况犹如雪上加霜!寒竹的状态应该也和我差不多,我们不敢休息,怕一休息就再也走不动。
我们耗尽全力赶路,彷佛过了几世纪之遥,终于在觉快死之前看到了出口,我正高兴要离这鬼地方时,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就在我前方约十公尺,那片死寂的潭水下突然冒出两颗黑黑的头,我刚开始以为是幻觉,但那确实是两名穿着潜水衣的人,他们还拿对准我和寒竹,刚好我步就吊在前,冻僵的手指立刻叩下扳机朝潭中发了一,子弹打偏落在其中一人右侧,不过已经迫使他们再潜入水中。
寒竹也已发现,如今敌暗我明,我们只能蹲低身子见机行事。
“哈哈哈…两位真是辛苦了!虽然神可佳,但到头还是功亏一溃。”悉的声音从出口处传来,我认得是那名叫晋先生的男人。
“白雪死神,上次让你逃掉,想必是你身边这位有情有义的男伴救了你一命,不过今天可就难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就准备陈尸在黑水潭下。”他话一完,潭中又冒出四个人,这次毫不留情就用冲锋朝我们的方向猛,我和寒竹只能缩在岩壁角落躲子弹,幸好他们并没打算真杀我们,子弹都打到我们上方的岩壁,那两头可怜的牦牛受到惊吓,跑没几步就失足掉落黑水潭,如此强壮的生物只在水里挣扎不到十几秒,就已经双目暴出死亡,沉入黑不见底的潭中。
“你们会比牛还强壮吗?还是乖乖投降吧!”我望了寒竹一眼,她手才想往间移动,那些在水中的家伙又一轮猛,子弹低擦过我们的头顶,警告之意十分明显。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丢下武器走出来!”我见这样僵持下去,寒竹和我一定会冻死在这里,不如先假意投降,离目前背腹受敌的窘境再作打算。
寒竹应该也是这么想,她倏然站起来,潭中两名伏兵的口丝毫不放松的跟紧她。
“手放头上,慢慢走到外面,有好几支对准你们,别想耍花样!”晋先生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但显然他对我和寒竹的举动一目了然,很可能除了目前看得见的四支对准我们外,另还有其他人在别处监视。
我举起双手跟着寒竹站起来,姓晋的家伙命我丢掉挂在前的步,眼前有二支监控我,我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听他的指令慢慢将取下丢入潭中,然后随寒竹后面走出去。
寒竹和我一出那条环绕黑水潭的狭道,立刻有四名身着白雪衣,头戴特殊盔罩的人从旁边窜出,用押着我们出了黑水,到了外头,更多他们同伙从四面八方集结,持全面戒备的围住我们。
我暗暗算了一下人数,大约有二十人左右全付武装密不透风包围着我们,他们的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十分先进,与丹察那伙乌合之众截然不同,而我们才从奇寒无比的黑水出来,身体硬的像冰块,恐怕能逃的机会微乎其微了,但寒竹还是那付冷静的表情,一点看不出她的忧心。
“我们又见面了,白雪死神寒竹小姐,上次丹察那大老不懂怜香惜玉,得你很疼吧?”晋先生轻薄的盯着寒竹说。
“你们到底想怎样?”寒竹冷冷问道。
“不怎么样!只要你出我要的东西,然后让我废了你的武功,连你一起带回去给我的主人当礼物。”
“什么东西是你要的。”寒竹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不愧是一的杀手,面对这种阵仗还那么冷静(至少我是很崇拜她,因为我紧张的想上厕所)。
“你少装糊涂!想拖延时间吗?我说的是苏寺的密光石!”晋先生厉声喝道。
“那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过,又怎会在我身上?”晋先生发出难听的笑声,说∶“你不说没关系,反正我带你回去慢慢问更有趣。”语毕他朝向那些手下令∶“把男的丢进潭里!我们带女的走就行了!”三名全付武装的大汉欺近我,我反用手肘革倒其中一个家伙,背部却随即遭到另一人用拖重击,痛得几乎晕过去,他们随即把我的外衣都走,只剩单薄背心才拖往黑水。
我当时心里真希望寒竹那里如果有什么密光石、猫眼石、阿猫阿狗石都好!只要他们要的就给他们,我实在不想和那两条牦牛一样长眠不见天的潭底!
“等等!我可以跟你走,别死他!”寒竹终于按捺不住出口阻止。
“哈哈…你肯配合当然最好,不过你实在太危险了,在确定你无法来前,我不得不作一些防范措施。”晋先生着部下拿出用来废除寒竹行动能力的残忍刑具〈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比姆指细一点的钢条,是用来穿过人的后颈骨、锁骨和手脚筋,再吊上几斤重的铁球,任那人武功再强也施展不出来〉,在他对寒竹动手前,还是命人把我带到黑水的深潭边,如果寒竹有任何反抗,我就立刻会被丢进潭中。
寒竹不担心自己,反倒是为我向那姓晋的抗议道∶“你明明知道黑水毒寒彻骨,他穿这样进去不多久就冻死了,又何必等到你们把他丢入潭中?这样和当场杀了他有什么两样?”
“没错!所以你最好真的乖乖合作,让我的人为你戴上这些锁环,愈快戴好,这个男人待在黑水内的时间就愈短!否则就看他变冰尸吧。”晋先生卑鄙的说。寒竹怒视着那家伙,决然下身上大衣,双臂向前伸平道∶“要动手就快点!”这时我则是已被拖到死窖般的黑水,一进这鬼地方,衣蔽单薄的我不消半秒全身肌神经都已冻结,意识也被死亡般的酷寒猛烈袭击而渐渐模糊。
在我还剩最后一点清醒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爆裂巨响,接着凄惨的哀号四起!
“啊!你这人…把那男的…丢到潭里…啊!
…
”只闻晋先生极端痛苦的怒骂音,我不知道寒竹对他作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要倒大楣了,果然噗通一声!我人已被死亡的潭水包围,千百万支恶的寒针从我孔窜入,魔鬼般穿裂我的血管和五脏,我第一口气都还没吐出来就已完全没知觉。
砰!"…砰!"…砰!"…砰!"…声声撞击从我口传来…不能死…不许你死…听到没有…活过来…"后来朦朦中我彷佛看到寒竹惊慌无助的脸,眼角还有一滴泪光,直觉想〈这不是她吧?冷酷无情的白雪死神怎会有这种完全无助的表情?〉我不知道这是死前的幻觉或是真的,当时好像灵魂和身体早已分家,不过我还是努力的想说〈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和你回去救你二师兄…〉(笨蛋…你怎么那么笨…我不要听这些…)她已经快哭的声音愈来愈遥远,终于什么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