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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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掉包的王爷狂人妄说天文与地理,引得痴人起痴心,旁观者休笑。
且看:朝野暗涌,月中金殿冷。
莫问:真真假假,有情还无情。
相途不若双飞去,碧海青天夜夜心第一章掉包的王爷京城拿下,吴王只当大事已成,急着与一帮大臣策划登基事宜,谁知这边还未安定,刚刚开,东南四郡忽然
起战火。对方打着平叛讨贼的名声,其主竟是
落民间二十六年的九王爷谢天海:吴王叛
,本就引得众臣不
,手底一些人顾念旧主,闻信大喜,都连夜带兵反了出去:沈家外出借兵归来,闻知京城噩耗,望北遥哭,经众将劝说,亦投九王爷去了。再有李家一些侥幸逃出的旧部,与出逃在外的前朝老将,因恨吴王,亦纷纷归顺九王爷,其中以神武将军吕复为首。
吴王只当诸皇子与四王爷、李家都被害了,十王爷就算逃得命,但印缓不在身边也难成大事,以为一切是稳当的了,哪里料到会突然冒出个九王爷,一时竟措手不及。
大殿上,一名身着龙袍的老人急躁地走来走去,摇头不止。
“不可能,他怎会是谢天海!”
“真假难说,重要的是,他有先帝亲赐给敬妃的玉佩:“老人厉声道:“当年九皇子谢天海被害,是我亲眼所见,又是那小太监亲口所说,怎会错?”下面那人道:“他人所言,不可尽信。”老人没再说什么,在椅子上坐下,面
惊疑之
,目光闪闪似在沉思。
那人道:“臣斗胆,是真是假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先想个对策。”老人冷笑“本王打下的江山,他却想坐收渔翁之利,须看有没有这本事:本王现拥兵二十万,还怕他区区三万人马不成!”那人道:“恕下官直言,三军久战数月,总算顺利进京,将士们已疲惫不堪,都指望着歇息领赏,如今外头散播谣言,军心不稳,再急于出战,恐十分不利。”老人想了想,叫过黑衣女“他为何要你先回来,莫非是疑你?”黑衣女道:“属下冒昧揣测,少主自那丫头死后,便遣人沿江打听寻找,应该只是想找那丫头少’体,怕属下阻拦,所以…”老人道:“果真没有别的?”黑衣女迟疑了一下,道:“没有。”自九王爷起兵,形势陡然逆转,昊王兵多将广,无奈钱都用来打仗了,国库空虚忙之下另想办法,结果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手底将士们刚刚经历恶战,十分疲惫听说又要再打,纷纷逃散。朝中大臣畏俱他,个个都是面上顺从,哪里肯真正出力。九王爷任用前镇国公手底神武将军吕复为人将军,其子吕乾为副将,挥兵直上,节节胜利。短短两个月竟攻占三郡,再有那些识时务的郡守,索开门献城,如此一来,又白得了二郡,平江一战大捷,吴王更折了无数人马。
白晓碧闻讯吃了一惊,隐约已猜到那九上爷是谁,偏又不敢确认,而且越想越糊涂。
他不是十王爷么,怎的变成了九王爷?
再看叶夜心,平静得无任何反应,依旧笑如风。
灯光下,他独自坐在房间椅子上,左手拿着粒黑药丸,白晓碧进门便见到这情景,不由得吃惊“你…叶公子怎的吃药?”叶夜心眼睛也不抬“吃药很奇怪?”吃药当然不奇怪,可白晓碧反而更惊讶“你病了?”叶夜心不答,示意她取水。
白晓碧忙过去倒了水递给他,看他研开药丸服了,又默默地接了空杯放回桌上,几番言又止。
瞥见她这模样,叶夜心笑了“想要问我病得如何,只管问就是,小丫头害羞什么?”白晓碧尴尬地扬起脸“我是想问叶公子怎的改了道,莫非我们不去京城了?”叶夜心道:“你不是想见你师父么,现下他们在攻打殷城。”白晓碧哦了一声。
叶夜心道:“还有事?”白晓碧摇头,半晌才低声问:“叶公子病得严不严重?”叶夜心道:“坏人自然是病得越重越好了。”白晓碧道:“我不是这意思。”叶夜心道:“你还希望我好不成?”白晓碧斟酌道:“我自然希望叶公子无事,但叶公子若想拿我威胁师父,我宁可死了。”叶夜心微微低头,似有些疲倦“若被我父王找到,你命难保。那傅小姐生
嫉,上次便是她派人害你,你不记得了?”想到那口傅小姐看白己的眼神,白晓碧当即明白过来“叶公子留下我,是在保护我?”叶夜心道:“是利用。”白晓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总骗我,我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叶夜心抬手“时候不早了,去睡吧。”寒月底下,一道影子迅速掠来,忽然在半空折回,缓缓落于林间,须臾,又有道黑影紧随而来,毫无声息地,亦翩翩落下,叶夜心披着厚厚的黑
披风,微笑着朝那背影拱手“十王爷,还是九王爷?”温海转身“叶少主,还是郡王爷?”叶夜心道:“随意便好。”温海一笑“你我算来原是堂兄弟,亦不必拘礼。”叶夜心道:“我自幼便随师父在外学艺,未曾见过王兄真容,以致数次失礼,只是王兄深夜造访,竟不是来救人的,令我十分不解。;”温海道:“堂弟有心拿她要挟我,又何必瞒着王叔行事,莫非堂弟与王叔父子果真如传言中那般?”
“能把挑拨的话说得这么好听,王兄是第一个。”叶夜心摇头笑“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今方知此言不假。敬太妃实在是当年
里第一高明人,人人都当王兄已被太后烧死,连我也只能想到是逃出
外藏匿民间。谁知王兄竟是藏在
里,在太后眼皮底下安然过了十几年。太后只当出了恶气,却不料到头来是在为他人养儿子,亲儿子却被自己亲手设计害死。不知这出掉包计是如何设计的?”温海道:“这不重要,她老人家对我多少有养育之恩,我总不能在她生前起事。”叶夜心踱上前“借刀杀人,害了她的儿子,还想抢她儿子的江山,也是为了报养育之恩?”温海道:“若不是母妃巧设掉包计,我已死在她手上。”叶夜心道:“利用正元会
引我们注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收服了东南四郡。令舅死得糊涂,不知敬太妃九泉之下,知道自己的亲兄弟被儿子害了,会作何想法?”温海道:“我利用了正元会,他们也未尝不想利用我。以为通过区区堪舆之术就能逆转乾坤,妄图通过我
手朝政,所以自取其祸。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野心太大。”
“王兄费尽心机要坐上那个位置,果真是为了敬太妃?”
“那个位置人人都想坐。”叶夜心点头“王兄今夜前来,该不是与我闲话?”
“当然不是。”温海不慌不忙道“晓碧在你手上,你不拿她威胁我,是因为知道没用,但王叔未必这么以为。你若将她出去,必得王叔倚重,将来瞒着他办事,把握或许就更大了。”叶夜心道:“是么?”温海道:“王叔现拥兵二十万远胜于我,谁知如今我们竟能相持不下,比先前想的要容易得多,不知是何缘故?”叶夜心微笑“恕我愚钝。”温海看着他半晌,忽然转了话题“看来我探听的消息有误,堂弟与王叔原是亲父子,怎会互相猜忌,必是他们凭空捏造。”叶夜心额首“那是自然。”温海道:“我今
来,不过是想告诉堂弟几句话。”叶夜心道:“王兄请讲。”温海微微一笑,缓缓道:“第一句,本王必胜;第二句,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渔翁,如今皇兄、四王兄、十王弟都不在,唯有本王才能名正言顺地坐那个位置。”
“不论为父王,还是为我自己,我都应该先除去你。”''叶夜心笑着摇头,转身便走温海道:“我还有儿句话。”叶夜心停住脚步。
“堂弟自幼跟随天心帮帮主学习堪舆之术,却一心想做逆天之事,岂非糊涂?”温海悠然道“本王此来,其实是想讨个情面,她命中注定的人不是你,你离她太近,就不怕惹祸上身?堂弟若不想她死,不如高抬贵手早些放她回来。”叶夜心道:“既然注定不是我,我却不至于笨到送她去助别人。”温海道:“被王叔知道,她命难保,到时你也护不了她。三
后我会派人到这里来接。”叶夜心笑了一声,消失在夜
中。
这次受伤,白晓碧到底年轻,伤口虽有点深,但调养有方,再辅以生肌良药,几个月下来已经全好了,只不过手臂上仍是留了道明的淡红
的疤痕。
叶夜心叹气“谁叫你多事的,这可好不了了。”白晓碧拉下袖子,毫不在意“将来它自己会好的。是我当时糊涂,忘记你本事高明,自讨苦吃,害你也跟着着急。”叶夜心不语。
白晓碧问:“叶公子最近在做什么,很忙?
“叶夜心不答反问“想不想回去找你师父?”白晓碧道:“不想。”叶?夜心有些意外“不想?”白晓碧道:“叶公子会杀他。”叶夜心笑起来“我是想杀他,可惜如今已没那么容易了。”白晓碧道:“你想让我引他出来?”叶夜心道:“他便是那辰时生人,还有意带你出来行走,让我们盯上你。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当真相信他?”白晓碧道:“我只信自己看到的。”
“你倒是护他护得紧,果然是命里注定。”叶夜心也没生气,随手搁下药膏“他今晚会派人来接你”白晓碧愣住。
叶夜心起身出门“你收拾一下,会有人送你过去。”白晓碧叫住他“叶公子不用我要挟他?”他回身笑看她“有用的话,我自然会那么做。
“漆黑的眼睛一如往常那般温柔,没有半点变化,白晓碧不知为何竟气闷得很,好容易才低头忍住“你既知道我的命格,那我跟着他说不定会坏你们的事,还要放我回去?”叶夜心道:“当然是别有居心了。”这话原本只是逗她,白晓碧却觉得被他讽刺了,腔火气随之消失,半晌才低声道:“你…一定要参与那些事?”没有人回答。抬头看时,门口早就不见人了。
他会放她回去,这消息来得太突然,白晓碧一时竟难以接受,看看全身上下,连衣裳都是他给的,还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于是她坐在上发了半
呆,想做点什么,或者是想说点什么,却再也没见他来,其实纵然他来了,有些话也是说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