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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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不舍的回看死状极惨的自己,豆大的眼泪再度滑落,生前极的那张美丽容颜已扭曲不堪,全身的血被去大半只剩乾枯的外壳。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她不过是上一个男人的女人而已。
她还不想死,她才二十四岁呀!美好的子正等著她,她怎么甘心就此死去…好恨…好恨…恨…她要回家…
“还不跟上来,想让食梦鬼将你的魂魄得寸缕不剩吗?”他没空同情她的自犯心自一只。
“食梦鬼?”刚成幽魂的女子不懂鬼的世界。
他的另一项罪衍。
“走,跟著鬼差往幽冥去。”
“不,我不要,我死得那么冤枉,我要回去找害死我的人报仇。”她死也要拉个伴同行。
“凭你!”不屑的冷哼声让已去温度的女子觉得寒意袭人,下意识双手环著。
但手穿透过透明身躯让她有种不真实,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半个小时前她还有呼,而且快乐的享受被的幸福。
现在她却成了自己摸不著的透明人,这份心酸和绝望好无助,她走不开呀!
谁来告诉她,她如何能留下?
“想都别想,你命中注定遭此一劫,你是躲不开的。”亡者有亡者该去的地方?
“我不服气,我还这么年轻…”掩面哭泣的女子蹲在一旁不肯起身。
“不服气又能扭转乾坤吗?比你更年轻的孩子一样得去该去的地方。”掌风一扬,拔地而起的新魂在空中翻转了几圈。
不等落地,而她本再也不会有脚跟著地的机会,黑白无常的银勾和索链已锁住她四肢,幽幽地带往黑暗的最深处。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悲伤得忘了回头。
风,仍是凄冷的。
失去“他”踪迹的他再度徘徊暗的空间,让一阵阵蚀骨的痛提醒他还拥有人的躯壳,这具陪伴了他十年的臭皮囊。
还要无止境的追捕下去吗?他自问。
原来他也有软弱的一刻,不配为守关将领,在这件事结束后他会自请轮回,再一次体会为人的七重苦,洗清他一身的罪孽。
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谁!”
“是我,守将。”一尺不到的黑影忽地跃上前,态度恭敬地行著礼。
“有事吗?魑。”魑,四方小鬼之一。
“启禀守将,我在巡逻的辖区内发现一名恶梦连连的女子,她一到夜里便辗转难安,似承受极大的痛苦。”他们不管人间事。
但遇到和“她”有关的事,魑、魅、魍、魉的责任就必须负起。
“确定是作恶梦吗?也许是那女子身体不适。”他不希望“她”走向毁灭之路。
“是恶梦,我听见她的尖叫。”门神挡著不让他探个究竟。
“又是她吗?”为什么还不肯收手“她”不是已经得到“她”所要的。
一名恬静婉约的女子为何会变成今的摸样,记得“她”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毁其生命,折叶成舟助它过小潭,心怀菩萨心。
曾几何时她变得多而贪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视法令为无物地任意妄行,终得自己走上绝路。
食梦鬼只食人的美梦,以梦为食散播梦魇,让人活在真假难分的睡梦中受恶梦侵扰,夜夜不得安宁,仿佛梦与真实结合。
意志不坚强的人类往往会被恶梦反噬,其气会在短期内耗尽,人会迅速消瘦只剩下皮包骨,气息衰弱得随时可能断气。
食梦鬼的可怕在于来去无形,附著在人的发或指中不易发觉,出入人的梦境不受阻碍,只要有梦就能存在。
“魅曾瞟见一神似身影往东方而去,可惜没能追上。”因为“她”又进入人的梦中躲藏。
“东边吗?”东边有什么值得“她”留恋,难道是“他”!
冷肃的黑影陷入思付,脑海中浮现的是报纸上腼笑的男孩,隐约透著气的眼神实在太像“他”了。
该不该朝这条线追查下去呢?
他在迟疑。
“守将,你不会念著旧情吧!他们背叛了你。”也背叛了鬼界。
眼一沉,他出凌厉目光。
“别让我听见第二次,魑。”
“是的,守将。”是他失言了。
“去吧!把他们找出来,不要再有牺牲者。”血腥的气味该停止了。
“是,四方听令行事。”地上倏地一闪,再无矮小的影子曲膝而跪,云层遮住了月光。
又是一个无梦的夜晚。
间守将,彻夜末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