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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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他在说话?
“你、你不是…”她明明记得令狐琪说他昏数,还未醒过来啊!
“你醒了?”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已经离险境,不由得大喜道;“我去告诉你家人。”
“站住。”他冷冷地喝住她,严判的目光梭巡在她的脸上,语气中有种嘲讽“你现在这么开心是不是因为我不会早死在别人的手上?”巨大的怒气陡然涌上心头。这个人说话为什么这么刻薄?难道他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吗?
“是啊,我是这样庆幸的。”为了回应他的冷漠,贺非命不得不用更冷漠的口气来回应“原来你的确狡诈,什么昏不醒,都是装出来骗人的。”
“对你我用不着这样的手段,”他用眼神指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帮我把葯碗端过来。”他在使唤他家的下人吗?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但是看在他毕竟是为了救自己而中毒,勉为其难地将葯碗端给他喝。
令狐笑坐起身,从动作上看得出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从来都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散开,那头黑发披散在肩膀上,让他本来就俊冷的容颜又多了些动人心魄的清柔。
贺非命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能够倾倒那么多贵族女孩儿的芳心,绝不仅仅因为他独揽大权的霸气和算无遗漏的明神准,单是他这张脸就足以打动人了。
葯已经搁在那里许久,温热中带点甜味的葯汤应该并不难下咽,但他却喝得很慢,她猜可能是因为毒伤所致,不由得又问;“那个毒…很厉害是吗?”
“如果刺到你身上,你现在应该不会再有嘴巴说话。”他终于将葯都喝完,葯碗递回她手里“听说你这几天做了一些有趣的事?”她捧着空碗,看他这么嚣张的神情和刚才那般虚弱完全是截然相反,顿时猜不出刚才他究竟是在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
“是啊,是做了一些事。”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
宇文家最近有七、八人因为宇文化成及宇文家心腹臣子的推荐而升迁或调任,令狐家倒是有两、三人因为办事不利受到了处罚。
就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在令狐笑这里全无回应,她更坚信他这一次病得不轻。但是,他既然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还全无动静?
“我有点累,最近想休息一下,你想做什么就接着做去,反正等我恢复过来也有办法扭转局面。”他说得很淡,但是骨子里的狂妄还是尽显无遗,她很想挫一挫他的锐气,于是说;“好啊,我也等着看丞相大人如何应对,只是你现在半死不活地躺着,我真担心等你能下地行走的时候,这个圣朝已经不再是你的天下了。”令狐笑挑着角,嘲讽地笑“你以为凭你,就能毁掉我们令狐家族吗?”他冰凉的手指不知何时捏住了她柔细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近了几分“知不知道那天是谁要杀你?”这么贴近他的脸,让她的心底有种莫名的慌张,因为双手捧着碗,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就好像舌头被人打了结一样。
她吐吐地说;“可能是…是你们令狐家的人。”
“哦?为什么这么想?你以为是我故意派刺客杀你,然后还做戏给你看?”
“不是,我是说,是你们令狐家其它想让我死的人。但绝不是你派去的人,你要想杀我早就杀了。”她终于畅地说出自己的判断,同时在他的眼中看到某种复杂的情绪,好像是赏,又或许是讽刺?她说的到底对不对?
“那天晚上我告诉过你一句话,若不能了解透彻人心和人,你永远也赢不了我。而就你的判断说明,你还不够了解人心和人。”他幽然说道“这个朝廷里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你以为你已经看明白了,其实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皮。我用了八年的时间来建构令狐王朝,你想用一夕之力就摧垮它,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如何,我总要试一试。”她尽量让自己不着痕迹地向后坐,藉此挣开他的“掌控”他的手指本来已将要离开她的脸,却突然向前一伸,将她的头都托住,再一次拉到自己面前“你知道人心和人到底是什么吗?它们为什么那么难以掌控?因为…它们太善变了。”他的黑眸停滞在她惊诧的眼睛里,那抹嘲讽的冷笑带着冰凉的葯香侵入了她的身体…他吻了她。
很深的一个吻,深到她的咽喉好像已经窒息,心跳却狂到不行,所有的神志都只受到他这一次侵略所带来的震撼。
原本以为他病弱太久不会有太强的攻击力,结果事实告诉她,她错了。
他的身体是清瘦的,容貌是柔的,但是隐藏在他身体内的力量却足以摧城灭国。当她发现他仅用一个深而短的吻就将自己的意志击垮时,她的心中马上冒出一股寒意。
原来,要杀一个人,不需要武器也同样可以。
贺非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惊骇地、慌张地逃出令狐笑的钳制,还是他最终放开了自己而让她得以逃走。
就在她转过身要冲到门口去的时候,却发现房门早已大开,宇文柔、令狐琪,甚至是圣皇,都站在那里,静静地盯着他们,盯着她。
她的心,一沉再沉,跌到了看不见的深渊里。
宇文柔怒而离开,她急切地想叫,却被圣皇拦住。
“贺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她木然地,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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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走到令狐笑身边,令狐琪低下身“七哥,照你的吩咐,他们都看到了,但是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