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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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了。”圣皇，本名圣慕龄，今年二十九岁，天生一副柔弱美少年的皮囊，一双眼睛尤其如水横波，媚得不像男人，所以虽然年届三十，依然觉像十九、二十岁的少年。

此刻他微笑地看着令狐笑“两年一次的‮试考‬有多重要，不用你说朕也明白，卿总是太多虑了。”

“职责所在，不能不问。”令狐笑说“陛下身边的眼睛实在太多，利益驱使之下如果大胆犯案，偷窥试题，也不是不可能的，前朝这种事情发生颇多。”

“朕知道，所以朕也是今天早上随意翻了翻四书之后挑出来三道考题，写的时候还特意屏退左右，没有人看到。接着这考题朕就弥封好贴身收藏，卿不信？那信封上还有朕的体温呢，你摸摸看？”令狐笑不动声地将考题放进一个木匣子里，当面锁好，躬身道；“既然陛下这里没事了，臣告退。”圣慕龄哀怨地叹道；“每次你来看我，都是匆忙而来，匆忙而去，说起来你是我的臣子，但是我看到你的时间还不如其它朝臣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他眉梢微挑“舞人最近伺候得不好吗？”

“提他做什么？”

“最近陛下很少宣召舞人入，如果是舞人有得罪陛下之处，微臣可以回去好好调教一番。”

“用不着。”圣慕龄有点不悦“谁还能一辈子钟情同一个人？舞人是好，但是时间久了也会觉得腻。”

“陛下如有看中的人，可以告诉微臣，微臣为您办妥当。”

“是吗？”他斜睨着他脸部柔俊逸的线条“若是朕看中任何人，你都可以把他送到我身边来？”

“除了微臣在内。”令狐笑勾起角，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圣皇。

他更加恼恨“既然明知道朕的心，干么还说无用的话。”

“话并非无用，只是陛下一直在做无用的奢望，微臣必须断了陛下的念头。”

“大胆！”圣慕龄一拍桌子，摆起冷脸“中原有句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上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一个你？朕难道就要不起你？”

“恕臣大胆，陛下的确要不起微臣。”他绷紧的脸骤然又垮了下来，长叹一声“你就是故意气朕吧，明知道朕不能把你怎么样，非要说这些话气我，你就不能软一软，说两句好话给朕听？”

“微臣向来不会说甜言语，而且治国之术最忌讳谄媚。”令狐笑说“既然王不喜舞人了，微臣下次再为王物一个伴好了。”圣慕龄托着腮看他“你对朕当真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喜看朕为你恼怒着急的样子？”

“微臣没有龙之好。”

“那，女人呢？”他忽然有点警觉“你迟迟不婚，难道是因为心有所属？”令狐笑角的笑痕又冷了几分，不知是嘲讽还是鄙夷“陛下以为这天下有可以匹配微臣的女子吗？”他很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没有吧？”

“既然没有，那微臣何必要成亲？”

“看不出来卿还是很专情的男子？”圣慕龄有点酸酸的“找不到意中人就宁愿一辈子独身？”

“陛下错了，臣不是专情，只是太惜自己身边的这个位置，若无人可以与微臣并肩而行，即使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微臣之后的影子，微臣也不会要。”

“天下的女子真是可怜。”他也笑了“如果世上的男子都如你我一般，要女人还有何用？”

“女人生来就只是为了映衬男人而存在。若无女人，也不会有人的繁衍。”圣慕龄笑得更加开心“你的这句话如果给媚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对你嗤之以鼻？”

“玉如墨不会说这句话，而我的话对她来说，也毫无意义。”令狐笑眯起眼“她逃到玉是比在圣朝好过多了。”

“因为在圣朝要看你的脸过子，还要防着被你算计，在玉却有个她的男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快活多了。”圣慕龄伸了个懒“晚上还是叫舞人过来陪我吧，至于其它人，未必会有他这样干净。”

“黄金万两易得，知己一个难求。恭喜陛下能明白这个道理。”令狐笑缓缓退出圣殿，光下，他的脸上总不见半点灿烂。

有人低声问道；“丞相是否现在回府？”他沉了一下“去秋声苑。”科考在即，试题也在手中，必须去考场再检查一番才可以放心。

自古考场多舞弊，但愿此次科考这样龌龊的事情可以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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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雪白的手指自沙盘旁移开，一抹诡谲的笑容隐隐浮现在底。

旁边的人焦急地问；“怎么样？可查出来了？”被问话的人转身过一张白纸，迅捷地写出几行字丢过去“这就是考题，拿去吧。”手握着这张纸，那人有些动，又有些不信“真的是这三道吗？难道不要再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