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妙法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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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龙暗想,这等清静佛地,若说有什么污秽之事,实难令人置信。
这时,妙法尼用手一指西侧门道:“公子请随贫尼往这厢来。”玄龙点点头,心想,去哪儿都可以,此来目的就为着想看个究竟呢。
走出侧门,光线忽黯,原来是一条市道。玄龙走着,脚下似有下坡觉,知道事情不妙,但自恃艺高,忖度对方绝对奈何自己不了,也不多问,只是提神防范意外,仍然镇定地一步一步地跟在妙法尼身后。就这样,约有半盏茶光景,在甬道里,左转右弯,也不晓得经过了几重院落几重门,始终看不到一丝天光,有几处甚至全靠灯火照明,玄龙知道已进了地下室,忍不住先嗽了一声,然后问道:“请问师傅尚有何处可看?”
“尚有本庵最佳之处。”妙法尼回首嫣然一笑,语调已经微意。
只见她双颊霞生,两眼斜睨,未言先笑,与适才在外间大殿上,完全换了一个人似地。
玄龙肚内轻哼一声,便不再多言。
最后走至一处,看似无路,但见妙法尼脚下微跺,眼前忽现一门,妙法尼侧身让过一边,口里道:“公子前请。”玄龙并未在意,以为仍是和刚才一样,过了这道门,里面还有好多路呢!双脚刚刚跨进,抬头一看,心喊一声不妙,待要身后退时,身后砰地一响,门已关上了。再看周遭,静地,仅己一人,妙法尼并未随同进来,心里甚为纳罕。
这里是一处什么所在呢?
嘿一榻横陈,纱帐高钩,锦被条叠,绣枕并供。是檀木雕,墨漆光可鉴人,四角各竖男女一对,相拥相抱,互盘互绕,曲尽猥亵之能事。
室角有一张四仙桌,两把高背软垫太师椅,案桌上有花瓶一只,内野花三五朵,奇香扑鼻,袭人昏。
在这种环境下,就是独身一人,也已经够人绮思遐想的了。玄龙怕妙法尼赶来,再以法身相示,徒增困扰,不若先行破门而去,找着大头,让大头出面,向妙法尼加以指责,如其不纳忠言,再予惩处也还不迟。
一面想着,一面伸手便去推门。这一推,可把玄龙愣了。原来这间密室的四壁,竟是铜板围成,手触处,凉冰冷,分毫摇撼不得。抬头看,屋顶正中虽有一孔通风,但仅及两拳大小,并且弯曲深邃,无济于事。侧耳细听,四外似有嬉戏,息,以及一些莫明其妙的声响,隐约传来。心想,音既可人,必尚有开合隙,只要耐心细找,必可寻出困破绽。
于是,他绕壁而走,不住地用手敲打,希望发现开启门户的枢纽。可是,四壁除了在他敲弹之际发出一种秃秃的回响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屋角的那四盏原先就已点燃的灯,这时正闪着绛红的光芒,朝他做着惑的微笑。
他无可奈何地坐上沿,咬着下,心中到一阵。这是一种寂寞的变相,他这时倒反而希望妙法尼快点现身,他要注意她的现身之处,如何启闭,同时,他想,只要她现了身,他并不难以武力制服她,挟制她将他送出去。现在,他已探得了妙法庵的不法真相,如何处置,他不内行,这该由大头做主,要他从旁协助以武力却敌难不倒他,如要他单独应付这等尴尬的场面,虽然他是当今武林异人之徒,他可缺乏这一方面的才能。
就在玄龙到异常烦躁之际,身后有人格格一声轻笑,一阵香风过处,两条其白欺霜,其腻如玉的粉臂,已自他背后绕上他的颈子,玄龙因为事出突然,变生意外,本能地双臂一抖,便曲肘去扣对方两腕寸关之处的“劳”
“太陵”两。
可是,意念方动,忽又犹疑起来,妙法尼的武功到底如何?他不知道。他这一出手,如果对方功力稍差。缩不及的话,双腕非折即残。因为,武功一道,讲究的是个快准狠,只要动上手,便有骑虎难下之势。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你不用上致命之招,对方可能立即还你夺魂之招。除了在深知对方武功远小于己,又无下绝情之必要,可酌留数成功力的特殊情形之下外,名家出手,无不以一举克敌为出招要旨。很少有人试探着去触及对方,侯对方反应如何而递增力量的。假如那样做,不但违背了绝招的要求,也无异引火自焚。
玄龙既不知道妙法尼功力深浅,又不愿平白令其伤残,索暂不出手,免得打草惊蛇,让对方识破了他的身分而只有武了,不能文罢。
妙法尼做梦也想不到她这一动作无异飞蛾向火,若非玄龙一念仁慈,她的双腕早已骨断筋折了。她见玄龙只将双肩微耸,再从其他动作,以为玄龙这种动作只是普通人遭遇惊恐的自然反应,越发不肯就此放过,在玄龙略怔之间,双臂已将玄龙紧紧围住,搂向酥。
玄龙从颈部所到的软暖滑香,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急忙挣,霍然从沿上一跃而起,立于室中,朝身后打量过去。
妙法尼心想:这个俊人儿哪来的恁大气力呢?唔,…当她想到这种异于常人的气力假如用在另一方面则该多妙不可言时,她的心跳了,她的脸红了。
玄龙几乎不敢信任自己的眼睛,他怎能相信面前这个秀发散拢,酥半,媚眼倾斜,玉靥霞飞,似嗔似怨,如醉如痴的绝代美人儿,就是刚才那个身披玄黄绣金袈裟,目不斜视,法相庄严的妙法庵主?
原来她戴着云巾是因为她并未落发?玄龙很快地想:她的确长得不错,假如她真有一身武功的话,她为什么要如此下呢?难道以她这种绝代姿还怕找不到一个匹配的男人?
唉!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妙法尼见玄龙忽然叹息起来,似乎颇意外。在她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一定先是对她半的体贪婪地谛视,然后红着火的双睛,像饿狼一般扑上身来…。
那样做,在妙法尼看来,是极其自然而正常的。而现在,面前这个生平仅见的俊人儿,居然有此超凡定力,无动于衷,妙法尼一方面到讶异,一方面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饥渴者对异与众不同的表现,无论是生理上的,或者个上的总是到特别富有刺的。
英雄思想是动物的天,甚至男女关系之际也不例外,谁都希望自己的力胜过对方,制胜了对方因是一种快,一种足;假如对方是个桀骛不驯的顽强人物,一旦今使拜倒裙下,其快和足,尤为可贵。
所以,妙法尼见玄龙无视于她的体惑,除开始时稍意外而外,兴趣反而越加浓厚起来。
她想:好呀,咱们耗着瞧吧,看你能熬多久?
于是,她格格一阵媚笑,就势向心一倒,藉着软软的弹力,腿双一跷,掀起薄如蝉翼的纱衫,出两条粉玉琢,其白如雪,滑如凝脂,长短合度,苗条修直的大腿,右腿搁在左腿上,轻轻地摆着。双臂曲向颈后,扯得部高高地向上隆起,粉兜半掩,如霞绕奇峰,壑涧隐现,一面睥睨而笑,娇慵之极。
玄龙心头,突突狂跳。
他先问自己,她是打哪儿进来的呢?是底下吗?也许是另一道暗门…他想。我怎办呢?他又想,在这种情形之下,想置妙法尼于死地,实在易如反掌,可是,他实在找不出痛下杀手的理由。假如就这样耗下去的话,耗到何时是好?大头乞儿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他会不会找到这等隐秘所在来救他窘呢?他会吗?再说,大头乞儿的武功并不比他高,他为什么要等他来呢?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恼人的情景,口干舌燥,周身有如火烤…。
这是一所极其幽秘的地下室…他继续想,是的,极其幽秘,四壁系铜围成,除非自己说了出来。那么,你看她,唔…我,喂,玄龙,你在想些什么呀?他蓦然觉过来,当他将适才所想的重新回味了一遍之后,他出了一身冷汗。
汗一出,他立即到宁静不少。
妙法尼眯着那双波漾的媚眸,一直在注意着玄龙脸部表情的变化,她见他,脸由白泛红变青,知道他的内心正在战不已,她充分地相信,虽然这个俊人儿有点与众不同之处,但后绝难免俗,而奋然放纵。她等待着,虽然她也心难熬,但她不原像往对待其他那些裙下俘虏一样采取主动,她觉得从他脸上观察她自己体所发出的媚力也是一种别有滋味的享受。像美食者常让自己饿过三分再进可口佳肴一样。她告诉自己,这是一块罕见良材,囫囵枣地草草了事了,未免可惜。
最后,她见玄龙似乎在暗暗咬牙,她不知道她可利用的时机业已成为过去,以为时机已成,心下一个不耐,再也按捺不住了。当下声气地轻喊道:“公子呀,你在等什么呀?”玄龙闻声,忽然忆及身处何地,这一喊不亚如雷轰顶,浑身一阵大震,神志立刻全部清醒,于是睁眼沉声喝道:“庵主为佛门弟子,何作此下丑态?如不耐空门难守,何不迳自还俗?”妙法尼暗吃一惊,她惊的并不是玄龙居然不为情所,而是玄龙在发声时两眼中那两道神采奕奕的光。
她咦了一声,霍然从上坐了起来。斜视着玄龙,意存戒备地问道:“请问公子为何派高弟?”玄龙沉声道:“请庵主善自珍重,立即整衣启门,从今以后,洗心革面,否则恶果自种,休怪余某手下绝情。”妙法尼明眸略转,又生笑意,道:“公子为何派高弟,可否先行见告?”妙法尼的主意又变了,起先,她见玄龙目神光,知道玄龙定有一身惊人武功,意颇戒惧。继而想道,任他武功多高,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多下点功夫,照样有希望令对方成为入幕之宾。象这等人材如能配搭成双,若要她从一而终,做一辈子好人的话,她也愿了。
不过,先决条件是应该先摸清对方门路,才好决定如何向对方下手,她的方法还多,她决不相信玄龙能逃出她的掌握。
玄龙冷然道:“此事与本侠出身何派无关,庵主是否肯纳忠告,请赐一言以决。”妙法尼凤目微合,忽然低下头去,戚然低声道:“如公子见怜,妙法愿意…”玄龙连忙道:“庵主误会了。”妙法尼抬起粉脸,恳切地道:“何不将错就错?”玄龙见她那种娇滴,惘然媚极的姿容,心中又是一动,赶忙镇神道:“时间已经不早,请庵主速作明智之断,本侠身有重任,有负庵主雅意了。”妙法尼又上一步,轻声道:“蹈汤赴火,万死不辞,妙法愿随公子”气息相接,醉香薰人,玄龙不由得倒退一步。
玄龙退得一步,妙法尼又进了一步。
玄龙皱眉怒道:“弱水三千,何患无一瓢饮?庵主若能好好做人,以庵主这份姿,还愁归宿无着么?”妙法尼柳眉倏展,喃喃自语道:“得公子一言褒奖,妙法虽死无恨矣。”说罢,悠然抬脸怨道:“公子说得不错,弱水三千,何患无一瓢饮。只是,因缘前定,及时饮啄,妙法愿就眼前一瓢,而无视于其他的二千九百九十九…。”玄龙也道:“因缘前定,非由意生,庵主还是先从正言正行做起,以后随缘遇合的好!”妙法尼戚然道:“纵令侧身青衣婢,亦不可得乎?”玄龙道:“愿为敬友!”妙法尼默然良久,良久之后,幽然道:“宁非戏言?”玄龙道:“事在人为,就看庵主今后如何向自己代了。”妙法尼长叹一声道:“于愿半足矣!”说罢,朝玄龙一摆手道:“请公子少待,容妙法更衣。”只见她绕至后,微一跺足,地面立即下陷,倏忽没顶,人去后,地面又即平复。玄龙待妙法去后,心头一宽,心想,如能化此人回头,真快事也。为了好奇心,他也绕至后,依法炮制,在妙法跺足处,用力踩踏,可是,跺遍方圆丈许地,毫无动静,知道另外尚有诀窍,只好罢了。于是,他又坐上沿,静待妙法尼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