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扮哥进来看。
“老天,”他说“陆家明敢情是疯了,这年头玫瑰花是什么价钱!”对于哥哥来说,数目字才是重要的,没有数目字,他活不了,我希望我像他,那么我会活得很快活,甚至比他快活。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看着我的玫瑰。
“打电话去谢他吧。”妈妈说。
我摇摇头。
扮哥说:“他今天一定会来的。
他来了。一身白。
我侧着脸,我笑了。我没有谢他。谢什么?
我们对坐着,拿出了一付棋子,我们下棋。这是一个周末,每个人都看我们下棋。我与他两个人都心不在焉。他是一个沉默的人,不说话。他右手仍然戴着那只银手镯,两支手托住下巴。我看着他的脸,真是惊人好看的一张脸。我的手有点出汗。
扮哥在一旁说:“跟辛带下棋,真是受罪。”我看他一眼,他刚刚抬起眼,我们不说话。
像他这样的男孩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找上了我们家里来。
昨夜,我想起了昨夜,我们在车子里,我们吻过,拥抱。而今天,今天我们却对着下棋,不能置信。好像昨夜是昨夜,今是今,毫不相干,这是人生。
他连赢了三局。
案亲在放弹词唱片。
蒋月泉的杜十娘。很平淡的声音,一句句诉说着。
“…杜十娘,恨腔,可恨终身误托薄情郎,说郎君呀,我只恨当初无主见,原来你是假心肠一片待红妆,青楼女子遭欺辱,误她一片花人渺茫,悔煞李生薄情郎。”时光仿佛倒退了好几十年,我与他好像是在相亲。见了面,但不能说话。我喜家因为家是含蓄的,这是我回家的原因。什么大事小事,大家都心里明白,但是都不说出来,只是心里明白,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
我只希望我仍然年轻。那个时候,上了坚,他说十一点钟来,我就开始等,一直等,每隔十分钟到窗口外去看一看,这样子的等法,可笑。
陆家明说:“你本没有用心下棋。”我笑“我是故意要让你赢,你看不出来?”他说;“你这种客气,我真吃不消。”我只好笑了。
了一会儿,我问:“你为什么还没有结婚?”
“结婚?”他呆一呆。
“哦,没有对象。”
“应该很容易,这么多的女孩子可供选择,而且每个人都有名气,都不平凡,香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捞女才女都多得热晕。”我说。
“你是哪一种?”他笑问。取笑的成份很高。
我诚实的说:“我情愿做捞女,而且做到底,把脯打得起码三八寸,头发染金染红,衬衫不扣钮子…这里的捞女不彻底。你别眷捞暧,不简单,是一门大学问。”
“可以写论文?”
“绝对可以。”我笑“你写的是什么论文?说来听听。”
“关于飞机。”
“啊。”我说。
“你的呢?”他问。
“关于食物急冻问题。”我答。
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