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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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丽缇凯娜的轻笑不无讽刺意味？

“过度讲求证据永远成就不了至高无上的术法。任何惊世之举，未成功之前，皆被世人认定不可能。”依格尔的口气彬彬有礼？

“祝你成功！”到此地步，已经不是证据的问题了，相信信仰的人，到处都可以找到证据；反之，对不信仰者，反证也是四处可举例的。反正只要我相信就好了，丽缇凯娜抱持的就是这种态度，笑着说？

“等到我成为大陆第一魔导师时，你自然就无法不相信啦。与其给我祝福，何不帮助我呢？”她心不在焉的看着笙歌华舞中的人来人往，随口问？

“怎么帮？帮你招徕魔王我又不会？”

“太低估您自身的魅力了，陛下”丽缇凯娜悠悠而笑，顺着她若有所指的目光递去视线，撒德拉寇斯拉置身于人群中，略为转头，似含深意的目光瞬间捕捉了他的视线──明白了某些狎亵暧昧，依格尔俊脸不由自主的窜上绯红晕。混蛋！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撒德拉寇斯拉的玩物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似乎只要牵扯到撒德拉寇斯拉，他好象就控制不了脾气:“撒德拉寇斯和我是没有关系的人！别牵扯到我！”

“大有关系。”伸手唤来侍者，琥珀的酒再一次躺银杯，倒映海蓝灰青双瞳:“当撒德拉得到你之时，也就是我和他契约终止之刻同时也是我达成心愿的时刻。”

“啊”所有讯息在脑海转了一圈，不会是那个结论吧？依格尔瞪着一脸笑容期盼的美女，神情古怪的:“你要我和他”自负‮情调‬圣手的他，居然怎么样也无法轻松的说出『上』两个字，丽缇凯娜理所当然的点头，生平第一次他觉得在女人面前糗到了极点！

“要我对他投怀送抱想都别想！”为什么他要跟一个美女谈论他和另一个男人之间的韵事啊？──如果那也算韵事的话。由美丽的嘴里吐出与其秀丽外表极为不相称的辛辣言词:“为了达到目的，你不惜拉皮条──？！”

“别这样说嘛！”状受委屈的无辜笑容:“其实这是个双方互惠的提议。依照你的状况，撒德拉寇斯拉是强而有力的靠山，不管是对圣迦纳、或是对你都会有很大的帮助！也不是只我一个人得到利益啊何况，你有什么不啊？撒德拉寇斯拉容貌俊美、体格出，如果是嫌他上技巧不好，这绝对是杞人之虞──试试看对你也不吃亏啊～～！”

“喂、喂！”听的没力到快昏倒了，依格尔大翻白眼:“编的津津有味，你的幻想力未免太丰富了”丽缇凯娜依然微笑，只是神情再看不出丝毫玩笑成分:“我是很认真的！”食指指着他:“为了目标，不择手段──我就是那种女人！你还是早点放弃和撒德拉抗争吧，我也省事多了否则，也许将来你会恨我”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他冷笑一声:“而且，我恨不恨你这种问题，你并不太在意，即使天下人都恨你，也阻挡不了你的决心。”

“没错！”

“你来找我，就为了示威？”丽缇凯娜却笑得很开心，的红随着畅的笑声弯起漂亮的弧度:“这种说法不恰当。虽然身为名义上的影护卫，能够在职责上有圆的表现，也是我的希望。不过，偷偷摸摸的来，不符合我的原则，还是双方大方的卖力较劲一场，有意思多了！”正面对他盈盈笑:“不是示威，这是挑战。”依格尔发觉，他很难去讨厌眼前笑起来不逊于任何男人自信的黑发美女，并不仅仅因为对方确实是个美丽的女人，而是像她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偷偷摸摸躲在暗地里等着捅他一刀──这是一场光明正大的宣战，至于胜负生死就看双方尽展谋手段。

“哎啊！”应到人群里一股强大的灵气逐渐接近麻烦的人要来了，暂时避不见面比较好吧！丽缇凯娜笑容淘气的:“打扰了太多时间，请陛下容许我告退。”依格尔只瞥了一眼，就足够瞧清远处那张白面具突兀的穿梭在人群里。轻轻点一下头:“自便。”原本已经背对着他的丽缇凯娜，突然侧转过身，一头浓密黑卷发如波滚:“对了，陛下，恕我冒昧的问”带着那种『突然想到什么』的神情，不等依格尔回答自顾的问:“既然您不信神也不信魔，为何要练魔法、投身于魔导呢？即使是玩票质还是很矛盾啊！呵”窈窕的蓝背影迅速的消失在他视线之外，依格尔蓦的失神，有种不安的惊疑爬窜心头，为什么？为了什么原因？他既强烈排斥神魔又要练魔导呢？脑中记忆似乎裂了一个漆暗的缺口，他似乎失落了一个很重要的比自身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丽缇凯娜也许是无心的一句话，却如小石子打击湖面，让他心头万波频起。后来回想起来之时，原来这时就是即将揭开梦的『关键前兆』！

当命运之轮不断的前行，你我都无力阻止直到打开浑沌的记忆“这样好吗？”自宴会退下后，行至殿中偏僻的角落，连看也不看一瞬间由地上浮起的黑人影，对他突然出现毫不诧异:“我觉得是小题大做。”撒德拉寇斯拉的化出的幻影颇觉兴味的说:“你指得是近距离化影这件事，还是我对依格尔撒下的天罗地网？”丽缇凯娜简单的下了结论:“两者都是。”一年前，二十四岁的黑发美女找上他，坚持求取黑魔术的奥秘，在血腥仪式和疯狂膜拜之外，一定有另成蹊径的世界──她苦苦追寻的境界。他没有否认也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丽缇凯娜的纠她超乎凡人的勇气与胆识总是让人另眼相看，那追求野心时表现的酷悍冷毅，最让他觉的兴趣昂然。

如果真的由一介女登上魔导界顶峰，一干狂热又迂蠢的魔导士想必又惊又恐，无法置信的羞愧混杂自尊重创的忿怒目睹那一张张的脸孔一定很有趣突如其来的狂想，就当他的『创作』又蠢蠢动了吧！于是，他提出了条件端起圣迦纳独有的安息茶，暖浓浓的香味淹了一室。

采自圣迦纳南方的珍桂木上初的新芽，配上研磨成细粉的楠趾香料，雪融的蒸气白烟缓缓上升，因窜不出晶亮的玻璃容壁而凝结滑下。

正确的喝法，要含在口里缓缓浅尝，让芳香的滋味融入齿里，久而然，由口腔浸至体区的内的安息香，让动的血、汗水透出美丽、高雅的香气，且因个人的体质而异。

而没说出来的繁杂步骤尚多的令人咋舌，一杯安息茶的价格可能等于同重的黄金。横竖是皇家贵族的风雅消遣，更多的致和奢侈，更可以显示雍容与气派的华贵。

优雅的轻啜了一口，闲坐的姿态如休息中的雄狮，即令懒洋洋也是充威势，撒德拉寇斯拉含笑的视线始终凝视，蔓延了无声的暧昧。

依格尔不解风情的回瞪过去，率的一饮而尽，一杯制煮三十分钟的安息茶通过他喉咙的时间也没有超过三分钟。

“真难以想象，现在的你和方才宴会上优雅举杯的男人是同一个人…”撒德拉摇头轻笑，大方为他再添倒。

已经表现像个主人了嘛！──依格尔对自己酸溜溜的心态讨厌极了。

“哪点不像？”大喇喇的往后躺仰，一手支颐:“披着高贵衣装要装成衣冠处处，像个皇族也不过是演技！不同的也只不过是外表一张皮，下来也跟禽兽没两样。”指桑骂槐的口气甚是尖刻，几令萨德拉失笑:“你对我不，美食良饮都是无辜的，何必跟它过不去？”

“过惯军队生活，本能的没闲情逸致享受奢侈。”

“想见从前的旧部？”依格尔脸上一瞬间滑过的沉思，尽落入撒得拉的眼底。在看见撒德拉起身向他走来之后，依格尔无端的心里一紧，对方笑着侧坐在他身旁，气得脸红的依格尔挣不过，被充力量的臂膀强制拘束在身边。

“你口气简直像是过去式。”

“只要你见了他们，他们的生命就不可能有未来式！”

“你威胁我？”沉着颜的脸依旧是美丽非常，发紧的嗓音有愤怒的前兆:“你答应过的！想反悔？你要是敢──”

“思佛，我很乐意欣赏挟带怒气的美人，但是你可以收起不必要的动。”觉到怀中的人体虽静止了动作，银的眸子却依旧像冰一样寒酷，撒德拉出一个:算你赢！的笑容，也只得到一记白眼。

“撒.德.拉.寇.斯.拉～少把打情骂俏那一套拿来安抚我！”

“因为你自己常对女孩子用，就不许别人拿来盗版？”逗他真得很好玩！撒德拉发觉自己以后可能会乐此不疲了，呵…“你…”气得发抖，握紧的拳头挥打出去，巨大的手掌轻轻一挡，就把他握住，让依格尔挣扎不开。声音简直像是从肺部里吼出来的:“你到底要不要说清楚！”

“我答应过你留他们一命。”还在动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若有所指的盯着他，撒德拉很快的再补一句:“但前提是，你必须足我的要求…”果然立刻在雪云般的双颊上见到晕染的彤丽，依格尔不自在的瞥过脸:“我…易我并没有拒绝，我投降了…”撒德拉的气息亲昵的在他脸上:“只在战场上…”

“不然难道包括上？”他差点就吼出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种窘境，平时立场都是倒转过来的，他对关系漫不在乎的态度并不包含男人在内──憋着一张俊脸，不想继续话题，反问是最好的方法:“为什么我见了他们就不行？”暂时算是玩够了，撒德拉笑了笑:“就算出事，凶手绝对不会是我主谋。你要记着这一点，别见面，对大家都好，因为有人将会跌落死神的手里…”依格尔怔怔的看着那张可以立刻从微笑变成冷酷的脸。

“我已经警告过你，如果真的发生，真的不幸，也都是因你而起。”

“这、这…”依格尔被他口里的真实的说不话来:“因为我…为什么？不…不是…”摇摇头，努力从混中平息思绪:“等等，这样说法太不公平。以暴力作为恐吓的诉求手段，血的牺牲者难道要归咎于被威胁者？什么不幸啊！推诿成一个人带来的厄运，本是不肯面对现实的逃避责任手法！我不接受、我不接受──”撒德拉在他陷入狂前，用厚实的手掌把他拉回──紧握着他的肩膀，太紧了！疼痛使他终于正视对他说话的男人。

“思佛！”撒德拉有力的声音低喝:“你这么快就要发疯了吗？嗯！还是你本就不行？以前传的辉煌、优秀全部是虚名？”

“…”离的视线渐渐收拢，恍惚中似乎看到蓝绿的魅眼一闪而逝的忧虑与怜惜…是错觉的幻象，他想，因为撒德拉带着深深魔的眼瞳带着半试探的恶意:“或许是…你中魔了？呵～”

“着魔…”挑逗的在他颊上连不去，他抗拒的闪避。

“不是吗？受了愚蠢、虚幻、不切实际的蛊惑，规划美丽的蓝图、理想的国度是教皇团一贯的本事。”依格尔已完全恢复清醒:“你想说什么？”

“应该说，法尔斯对你说了什么吧…”然后，撒德拉很意的看见雪白的脸上，冷漠着略退了血。

打击对手时，撒德拉寇斯拉一向很懂得适可而止的时机，警告已经发挥效用，其它的彼此心知肚明就足够。

他在等待，等待美丽的银老鹰飞扑而入，已布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