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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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充情的红，漫天的舞动，漫天的意。少女圣母眯上眼，上一口大大的空气，玫瑰的花香，浓郁、甜、令人抵挡不住。

魔鬼为着讨了少女圣母的心而自行兴奋起来，少女圣母快乐，他便安心了。在自制的、飘扬的意中，他对她说:“只要你说一句，我什么也会为你做。”少女圣母伸手抓住几片旋转着的花瓣，她把它们按在手心，然后抬起头来，她对他说:“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你让我去你。”她眼睛内的闪亮，魔鬼但觉，比起眼前亿朵玫瑰的花瓣飞舞更夺目、更壮观。是的，任何动人心的魔法，也比不上人眼内的意那么震撼、动人、难以忘怀。

不住，魔鬼深深拥抱眼前人。如果，无情的生命都是寂寞的话，少女圣母情深的一句，已瓦解了魔鬼万年的孤独、自私、落寞。

在漫天一片红之中，他发誓，他永远不要失去她。

在无懈可击的甜恋里，魔鬼陶醉于少女圣母相处的每一秒。

有时候，在夜半之时，少女圣母会突然哭醒，魔鬼因而也不敢睡了，他会抱住少女圣母，忧心地问她:“怎么了？宝贝，做噩梦吗？”少女圣母抓住魔鬼的身躯，泪面。

“你会不会突然不让我去你？”

“不会！”魔鬼实牙实齿。

“不准想！”

“我就是怕你会忽然不让我去你！”半夜哭醒，原来就是为了怕他不再让她去。魔鬼一颗心又酸又软，活上那些年，从未动至此。

她澎湃的情令他觉得，他是多么的重要。

重要得，但觉，生存只为了她，也是合理的。

谈恋侵占了魔鬼的大部分光，但他还是能够把心神分出来工作。他有一项大计划要跟进。

在新几内亚的少数民族村落中，魔鬼正培养一种新品种病毒，它比滋病包可怕，更难以毁灭。这种病毒，能把血中的红血球变成虫状细菌，继而血管之中。魔鬼的理想是，当人类出现血的情况时，从身体出来的，不再只有血，而是包括眼也能看得见的血虫，一条条的，一堆堆的，由身体上下八方涌出来，滚动在血中，守住在人类的身体内。

那么，人类便不再孤单了，每个人身上，都有上亿条血虫陪伴一生。

魔鬼以少数民族的身体作实验，这村落的男男女女，每当身上有损伤时，他们除了血之外，还出虫。

村民都惊慌到不得了，紧张地举行祭礼，又把童女献上作祭品。

魔鬼很意，他尤其称许血虫所带出的视觉效果。有些村民因着害怕，拿起斧头向自己的手臂砍去，成千上万的血虫便由阔大的伤蜂拥而出，鲜活生猛的，在手臂的切口争着钻出来，一堆又一堆。

魔鬼监察着，深觉此乃经典的了不起场面。再恐怖的电影，也拍不出这种由骨和中动出来的可怕、核突、震栗。

初步实验已成功，魔鬼正部署如何散播这种病毒时，她忽然把少女圣母挂念起来。已经差不多一星期没见面了，他惦念她，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会因为情的不安全而哭醒的小娃娃，一定会把自己挂念得要死了。魔鬼是这么想。

而当风一吹，扑面而来的，就是为魔鬼而设的影像，只要他愿意，便能看见。眼前数十尺之阔的弧形气象空间中，出现了圣母的脸。

她有那刚沐浴完毕的姿容，围住大巾，蹦跳地山浴室走到边，那盘在头顶的长发，也是漉漉的。

魔鬼正要向她sayhi之时，却瞬即看见，尾随圣母身后，另有一名男子，由浴室走出来，身围上薄薄的巾，脸上有着一个心急的笑容。

他已扑到少女圣母身上去，住上的她。少女圣母，在欣的咕咕咕笑。

魔鬼，当下怒火中烧。

他仰天呼喝一声:“停止…”刹那间，眼前两旁树林内栖息的雀鸟成千上万的拍翼飞往天上，惊恐的鸟儿，遮挡了整片天，汹涌的一群又一群，惨叫苦飞离魔鬼声音的余震。

影像内的一男一女，也听到这声音了，这相隔了遥遥千里的愤怒，降临在这双背叛者身上。

男人最痛恨、惧怕、不能原谅的背叛，居然，也会降临到底鬼身上。

戴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