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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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红了眼眶,又怕她戳疼了手,裴烈只能让步的被她戳一下就退一步。
“当!”电梯门打开,走出的三个男人,见到这一幕不愕然。
裴烈也愣了一下。从来没人敢这样“动”他的,如今竟被这三个家伙看到这一幕。
一名穿着条纹休闲衫的东方男人,先向初晨开口道:“我们见过面的,你记得我吗?”
“你?”她愣了一下,虽然心情不怎么好,但他说的是中文,令初晨倍亲切,随即想起来“方度非!”另一个身材像运动选手的男人也走向前来,自我介绍道:“我是凯。”
“我是罗尔。”最后一个褐发男人,伸开双臂和初晨热情拥抱。
她出于自然反应,和罗尔友谊拥抱,还互相亲了一下脸颊“很高兴见到你们。”她又转向方度非和凯,准备也来个礼貌的拥抱,不料背后一紧,被一只大手扯住“够了!你们都给我进去开会。”中、美、欧三个完全不同血统的男人,同样出至极,一个儒雅、一个开朗、一个热情,见裴烈发火都为之一愣,接着同时出会意的微笑,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争相发言。
“我从来没见过裴烈那么紧张,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天下无惧呢!”
“哈!我就说,裴烈最近不对劲,原来是谈恋了啊!”
“初晨,谁看不出来裴烈喜你喜得要命,拜托!这可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呢!”闻言,裴烈眼神冷了下来,用足以叫人一命呜呼的目光扫遍全场,吼道:“还不快滚进去!”三人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哈哈大笑,对初晨挤眉眼了一番之后,才陆续走进会议室。
不懂!不懂!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她听得一头雾水。
裴烈每天的生活规律得要命,哪来时间跟她谈恋,即使每天同居一室、同睡一,他都该死的遵守诺言,除了拥抱亲吻,都没对她怎样啊!
那三个男人是不是想太多了。
在会议室里,三人还想对初晨多了解一些,不时的头接耳、窃窃私语,却被裴烈冷冷的瞪着,直到每个人的表情和他一样严肃为止。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一名雍容华丽的贵夫人走进来,窗外灿烂的光照映在她卷曲的金发上煞是好看。
她身后跟了一串人,一个接一个入席就坐,还有两名保安人员、四名穿制服的仆役和女仆,她一丝不苟的用手帕掸了掸椅面上看不见的灰尘,这才极度优雅的坐下。
哇!排场好大,好气派、好讲究!
初晨看得有些傻眼,而来者也同样的睇着她,好像巴不得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彻底研究一番。
那种紧绷的气氛,简直像是即将面临大战。气氛宁静得接近诡异,会议室里是明亮的,但是那种沉的气氛却挥之不去“她就是那个东方女孩?”那贵夫人看了初晨一眼,开口了,是有着贵族般优美语调的英语。
“是的,母亲。”裴烈喊她“母亲”语调却极度生疏而冷漠,转头对初晨说:“这是我的母亲,威勒夫人。”
“威勒夫人,您好。”初晨微笑问好。
“哼!”然而,威勒夫人却报以一声轻哼。
“‘哼’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她的轻蔑态度从何而来?看着那张高贵的脸庞,直截了当的问道。
“天啊!”似乎一辈子从未受过质疑的威勒夫人,当场气得双眼发直,叫道:“她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把她撵出去!”
“不准动她。”裴烈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瞥,那双眸子散发出的危险光芒,让打算抓人的保全人员动也不敢动。
“她没有资格在这里。”威勒夫人口气傲慢苛刻,有着明显的敌意与辱意,使得全场人士连呼都不敢大声。
裴烈站了起来,眯起厉眸冷肃的说:“这是母亲买凶杀人的理由?”威勒夫人冷笑着,本不把自己的恶行当一回事“凡是阻挡我的人,死是惟一的下常”
“我想也是,这世界上会这么对我的人,也只有母亲你了。”他眼神一黯,充斥怨怒与绝望,似乎在说: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恶毒?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吗?
对于这样针锋相对、怒气翻腾的场面,初晨还不清楚他们母子俩如此冷漠的原因,但却听懂自己被追杀是威勒夫人所为。
为什么?她僵住了!
她纤细的双肩轻轻一颤,显然对昨晚差点惨遭杀身之祸仍心有余悸,同时更肯定那一本是针对她,只是当时裴烈代她受过罢了。
初晨惊悸的反应,全纳入裴烈的厉眼中,他环抱住她的,将她娇小的身子拉入怀中,表示给她支持。
威勒夫人眯起眼睛,不悦的看着儿子,眼底眉梢尽是鄙夷的表情,但仍然不忘要掌控全局,她犀利的眸光扫过列席者。在座全都是她的子侄,除了裴烈哪个不是听她的?
她朗声说道:“今天威勒家族成员都来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宣布,威勒家族从十八世纪开始,都是与贵族世家联姻,而杜拜王储的女儿是皇族后裔,拥有高贵血统及显赫家世,所以,我已决定对外宣布两家联姻的消息。”闻言,在座每个人都鼓掌表示赞成与祝贺,却没人在乎要结婚的人是谁,反正在他们眼里,两大家族联姻缔盟,创造彼此最大利益,他们都是受惠者。
“母亲,您所说要联姻的人该不会正好是我吧?”裴烈嗤笑。
威勒夫人睨了初晨一眼,缓缓说道:“当然是你!我绝不答应你和一个家世卑微的女人结婚。”即使她对裴烈十分不,但是不可否认,他是她惟一的儿子,也是联系着整个家族衰荣的人,她不得不手。
优秀的血统、高贵的家世重于一切,她早就调查过初晨的背景,对她来说,那本不入,眼见裴烈代她挨的种种迹象来看,她绝不能忽略初晨所带来的“阻力”可是,一旁的初晨听了可生气。她凭什么明损暗贬她的家世?
她正想反驳,却被罗尔轻声制止“别冲动,想活命就让裴烈来应付。”凯也劝她说:“裴烈和我们商量过了,我们也准备万全,他绝对可以保护你的。”而裴烈语调十分讽刺的开口,冷冷的看着威勒夫人说道:“我们大半年没见面了,您不问问我的近况,也没有一句关心话,却一开口就讨论我的婚事?”但她没有被怒,冷笑一声“你用不着讽刺我,我们本来就不亲近,一直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如今你正在拓展事业版图,我只是略尽义务的为你锦上添花而已。”
“这婚事恐怕要叫您失望了。”他挑着眉笑,笑容十足的讽刺。
威勒夫人不以为然,威勒家的一切从来就是她说了算“现在外界有大半的人都认定我们两大家族的关系…”不让她说完,裴烈抢白道:“我从不知道有这样的关系,我也从未亲口承认过这件婚事,如果像你所言,外界有什么假设或认定,很抱歉,那绝不是我一手促成的。”闻言,威勒夫人脸上一阵青白错,难堪极了。裴烈言下之意,是他绝不会依言行事,全都是她自编自导自演,现在要叫她自食恶果了。
但她仍强硬的表态,期望能镇他狂悖的心,她相信他逃不过她…威勒家族掌权者的权威的。
她怒叱着“这事我已经和杜拜王储商议好了,反悔也来不及了,因为你已别无选择。”
“你凭什么认为我别无选择?认为我会答应?”他挑眉且不以为然,眼底全是嘲讽。
她沉半晌,决定以现实利益说服裴烈,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会的,我中意的媳妇是王储的女儿,这是一桩好婚姻,任谁都知道,两家联姻缔盟是双赢局面,对你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恐怕是带给你更大的利益吧!很可惜,我的婚姻不卖!”他不屑的驳斥。
“你疯了啊!消息已经透出去了,威勒家丢不起这个脸。”她希望用舆论可以牵制他。
这点裴烈当然明白,但他喜掌控自己的人生,包括婚姻在内,绝不会任人摆布,更不受外在环境的利益而改变。
他冷笑着,马上粉碎她最后一点希望,斩钉截铁的当众宣示“那是你的事,我不以为我有必要因为你的喜好和面子而结婚,我绝、不、会、答、应!”
“胡闹!”威勒夫人立即斥喝,一双眼眸炯炯的瞪着裴烈。
他一点也不示弱退让,以坚定的气势看着她“母亲,我是很认真的向大家介绍我的未婚…初晨。”这个爆炸的宣布,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初晨。随即她明白了,裴烈是为了保护她的生命不受威胁,给她未婚的身份只是权宜之计。
威勒夫人早已怒火中烧的拍桌叱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种女人只是邮轮上低的侍女,连我们家的一只狗都比不上,哪有资格当我的媳妇。”嗄?!这样羞辱人?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初晨,再也憋不住了,她站起来走到威勒夫人面前“侍女也是人,而且比你有用多了,也比你虽然外表优雅人,却随意的伤害别人高尚多了!”
“你…”威勒夫人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原本人的媚眼凶恶的瞪着,那表情像是随时就要扑上来掐断她的颈子。
哼!生气又怎么样?她初晨可不会这么轻易被唬的。
“你闭嘴,听我说完,你身边跟着的仆役、侍女、保全人员都是靠自己的劳力生活,哪里低?哪里卑微?反倒是你,如果没有他们伺候,你绝对会活得一团糟、生不如死,说穿了,你还得依赖他们呢!就别嫌弃人家了,你家的狗高尚?要不,就叫狗来伺候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