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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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深…你…你醒了？”手也僵住，跟着小结巴。他也太吓人了吧？

黑夜中，眼眸依然炯亮若寒星的他，仿佛非常清醒地紧紧凝探进她的眼心深处。她不顿住呼，眨也不敢眨眼。

“小深…”迟疑地唤他。

像是启动了某样装置，他叹了口气，然后如同刚才一样毫无预兆地又闭上眼睛。

“…我很你…很…夏衫…你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可是你的心…你的心…”呓语声在她耳畔逐渐淡去，可她听得一清二楚，听得…心好酸疼。

咬着下，一股没来由的热冲进她眼眶。

这个…笨蛋！原来她一直让他这么没有安全吗？原来他还是以为，只有他是她的，而她没有吗？

“…笨蛋…傻蛋…浑蛋…坏蛋…”不舍地伸手回抱住醉得不省人事、也醉出真心话的他，她碎碎念他，每念一次，就在他上啄一下。

“我没说，以为你都懂，原来…你是个笨蛋…我早该知道你是个笨蛋…所以看不出来我的心已经是你的…哼，好吧，你就继续当笨蛋，我不会告诉你。”她不像他这么厚脸皮，动不动就把她的字眼挂在嘴上，可她的行动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记得他很久以前好像曾问过她，但后来却不再问，难道他以为除了他，她的心还容得下别的男人？

“我现在就说一次，你没听到是活该。”脸皮很薄的她，决定趁他醉的时候“正大光明”说给他听。

“小深，我…也你。我的人、我的心全是你的。我你…我你…你。”说上了瘾，在他耳畔，她不停地说。

我你。

小深，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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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衫，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有跟我说什么？”醉睡了一晚，隔一早便恢复生龙活虎、神奕奕的路云深，在和洪夏衫一起用完早饭、就要出门工作前略迟疑了下，但还是开口问。

昨晚虽然醉了，不过他依稀仿佛意识到夏衫在他耳边说话…是他醉得太沉，还是他太想听到？他隐约捕捉到几个字眼，很重要的。

正为他细心拢好袄袍的洪夏衫闻言，手指连顿也没顿一下。好了，她放下手，后退一步。

“我忘了。”对他慵懒一笑，她以为他什么都没发现呢。

“好像有，可能我在对你说梦话吧。”一语带过，接着赶紧将他推出门。

“好了，快走吧，胡同已经等你很久了。”心底的疑惑残存，不过他很快便抛开，但对她对即将出门的他没有一点依依不舍，他浓眉一纠，猛地反手把她捞进怀，毫不在意胡同和其他下人的瞠目结舌、脸河邡赤，他着她的，给了她一个重重的吻，这才肯放开她。

“中午等我回家吃饭。”留下叮嘱，他终于大步离开。

洪夏衫则是站在大门外，直望着马车在远远另一端消失了，这才收回痴然的目光，转身往屋里走。

“…夫人，爷真的对您好痴情呢，小婢可没见过爷曾对其他姑娘和颜悦过。”跟在女主人身后，翠萍忍不住钦羡道。因为娶进了夫人，她才知道，原来主子爷也有温柔的一面，当然只有对夫人啦！而且一知道夫人受了委屈，便毫不犹豫的将表四小姐轰出府，连老夫人也护不住，简直让她崇拜到五体投地了。

听到翠萍的话，洪夏衫想到他刚才的大胆举动，不由得耳子更热了。

他是故意的。

“翠萍，等会儿你去请厨子准备爷吃的菜，我去酒窖，爷回来了你再叫我。”不让人瞧见她仍红着的脸和微肿的，她直接往自己住的园子走。

不过，这一天，她并没有等到路云深回来用午餐，因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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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晌午前的“悦来酒楼”突然起了一阵大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