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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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薇…你跟我女儿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一点？”裴夙倚在秘书室门口，听见他这位得力秘书兼学妹现实的开导他宝贝女儿，忍不住出声。

书薇被他指正后一楞，想了想，说这些对一个八岁小孩的确不恰当。

“你爸爸说的对，你现在知道这些太早了。”这年纪的孩子应该保有他们天真梦幻的一面，她不该用自己大人的思维来教小孩。

真糟糕，她这个失职的妈妈，连做阿姨也不及格。

“不过，你这样说也没错。宝贝芽，来。”裴夙话锋一转，对女儿招招手。

“情的事不能勉强，人生就是这样，往不一定会结婚。爸爸虽然跟琪阿姨在一起，但是沟通不来、认知不同，所以不想继续在一起了。这跟你没有关系，这是我们大人的决定。”书薇翻了个白眼。

拜托，这跟她说的有什么不一样？刚刚反驳她，现在又认同她的讲法，他这样教小孩会不会有问题啊？

好想吐他槽，但几番深呼之后，她忍下来了。

她记起自己现在的身分，只是一个秘书，一个小女孩还算喜的“阿姨”她不是“妈妈”没有资格反驳爸爸。

书薇隐忍着，尽管非常想告诉困扰的女儿，她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她有妈妈很她、很想她、会很疼她，但是…自己这个妈却不能认女儿。

因为，早在她放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一辈子听不到女儿喊她一声“妈”紧皱的眉头松开，她让自己无声退下，走到一旁不去理会这对父女。

她自己守住界线，自己演好戏，别被看出破绽。

“是喔？”裴泠似懂非懂，偏着头，看着父亲一再保证的样子，似乎有一点点放心了。

“可是…爸爸很难过，对不对？”面对女儿的询问，裴夙无语。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毕竟往了两年，也有定下来的打算，他还以为自己这次为女儿找到了一个好妈妈，愿意打从心底疼她，结果…

不过，就像书薇说的，这只是失恋而已，对一个现代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更何况一想到宝贝女儿曾受到的委屈，他便一点都不觉得伤了。

“有一点点，不过有你陪我，就不难过了。”裴夙对女儿说的话，就像是对情人一样。

“我会陪爸爸的。”裴泠一脸认真，手臂大张，紧紧的环抱住案亲。

裴夙笑了，有这么贴心可的女儿，他怎么会难过？

不用约会，不用再时间陪伴女友，他反而有更多空暇可以陪女儿。尤其发现自己分手后女儿的笑容变多了，知道琪不会再来他们家还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更让他觉得分手的决定是对的。

“谢谢芽芽，但爸爸现在要去跟爷爷开会，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爸爸下班，好吗？”原本今天裴泠要上英文家教课，但家教老师临时有事无法上课，家里又没有大人在，裴夙只好把女儿接到公司来，麻烦书薇先代为看着。

“我不会吵薇薇姨的。爸爸快点去，答应我不要又让爷爷生气喽。”裴泠小大人似的叮嘱父亲。

裴夙怔了下，女儿这个要求太难了…他很难不惹自己父亲生气。

正当他要跟女儿打个商量、请她不要为难他时，却听见一记闷笑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书薇双肩抖动，一副忍笑忍到要得内伤的模样。

他能怎么办？只能唉叹一声，反正早没形象了。

以前还无所谓，他不在意在吕秘书面前丢脸，反正自己从小被吕秘书看着长大，父子俩争执的场面吕秘书看多了。

可现在不同，他换了个年轻的秘书，而且还是他大学学妹，若真的被父亲训得狗血淋头，还要教他脸往哪里摆？

“你笑太大声了。”他想摆起面孔，可惜成效不彰。

“你开会要迟到了。”书薇指指桌上的电子时钟，告诉他时间不等人。

裴夙啧了一声。

“书薇，芽芽就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了。”他知道这不是秘书工作的职责范围，却也只能麻烦她。

“不会麻烦。”书薇求之不得，因为接下来就是她跟女儿两人的独处时光。

裴夙不在旁边最好，以免被他看出来她对裴冷特别的疼。

赶走了电灯泡，书薇一方面开心可以跟女儿独处，但另一方面，又有一点点有愁怅。

如果当年她软弱一点，发现自己怀孕就向裴夙求援，会不会…现在他们已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是否有可能…上她？

“薇薇姨，这是什么东西？”裴泠在秘书办公室里探险，在书薇的办公桌上找到一串串珠手环，上头别了可的银小熊和龄当，看来像是时下小女孩会喜的小玩意。

裴泠的声音拉回书薇的思绪，她回头，看出女儿眼睛都亮了，一脸藏不住的喜，却有礼貌的不敢开口讨。

裴夙把女儿教得很好，不仅保有现在这年纪的单纯可，而且很懂事。如果当时自己把小孩留在身边，她想…也只是苦了这个孩子而已。

“那是你的礼物。”她对小女孩笑答。

“真的？姨，帮我戴。”裴泠眼睛像有小星星的光芒，开心得又叫又跳，她拿着手环到书薇面前，一脸希冀的请薇薇姨帮忙系上。

谁能拒绝这张可的小脸？书薇笑了，动作小心地在女儿细瘦的手腕系上串珠手环。

裴泠用赞叹的语气说:“好漂亮喔！我好喜，跟同学的都不一样，明天去学校她们一定会很羡慕我。薇薇姨，谢谢你。”小女孩开心的笑着，表情喜不自胜，甚至回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情不自地回拥这软软的小身躯，闭上眼道:“不客气。”

“可是爸爸不喜我戴这些东西，他说很丑…那我要藏起来不被他看见。薇薇姨，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开心过后，裴泠想到的是父亲教育她的生活常规。

“啊！爸爸万一知道我拿你的礼物，也会生气…”她一脸苦恼。

孩子不能宠，父母教育的态度要一致，才不会让小孩产生矛盾，但是…管他的！

“那就不要告诉他。我帮你准备一个袋子，在你的书包里，让你放你不想被爸爸看见的小东西。放心，他不会发现的，姨很厉害。”

“真的？好好好好…”于是，书薇和裴泠之间，有了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