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波屑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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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寰借势欺进了两步,一把抓注童淑贞的腕脉,冷冷说道:“你右臂已为我天罡指力所伤,不可强行运气疗伤,不听我良言相劝,必得落下个残废之身。”童淑贞暗中运气一试,果觉右臂之上,骨疼如裂,再也握不住手中拂尘,五指一松,跌落地上。
杨梦寰道:“情非得已,只有委屈师姊一下了。”伸手点了童淑贞两处道。
李瑶红轻轻叹息一一声,道:“你既然知道童师姊是神智上受到了伤害,为什么还要点她道?”杨梦寰道:“她神智已然,忘去了自我,如不暂时把她制服,如何能使她安静下来…”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你可是亲身遇上了陶玉么?”李瑶红道:“没有,我遇上了他的化身!”杨梦寰道:“那陶玉何来的化身?”李瑶红道:“他不知从那里选了一些和他面貌一般模样的人,传授了武功,这些人的衣着、佩带,完全和他一样,骤见之下,连我也无法分辨出来。”杨梦寰道:“他们的武功如何?”李瑶红道:“那人和我动手,力搏了二三十招,还未分出胜败。”杨梦寰突然想起了沈霞琳来,急急问道:“你见到琳妹妹么?”李瑶红轻轻叹息一声,道:“没有见到,大约那传话之人,说的不会错了。”杨梦寰黯然一叹,垂首不语。
李瑶红柔声说道:“琳妹妹这些年来已然了解了江湖险恶,已知趋吉避凶之法,你也不要因为她太过忧虑。”杨梦寰仰天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如是真是陶玉出世,他定练成了‘归元秘笈’上的武功,此人心很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从此之后,只怕武林中难再有太平之了,我岂能坐视不管?”李瑶红道:“陶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我爹爹,还有几分敬畏,看来我得回黔北一趟,请我爹爹出山一行…”杨梦寰接道:“如若那陶玉当真练成了‘归元秘笈’上的武功,只怕岳父也难劝阻于他。”李瑶红道:“妾身虽只和他化身动手,但已觉出他这次发动的形势不凡,如若不及早设法阻止,江湖上立将掀起斗场血雨腥风的浩劫。”杨梦寰凝目沉思一阵,道:“其人手段卑下、毒辣,咱们不得不早作准备,有劳红妹一行,先把父母护送到一处安全所在,我才能放手和他一较长短。”李瑶红点点头道:“夫君顾虑甚是,但不知几时动身?”杨梦寰道:“事不宜迟,你去禀告双亲,即刻收拾起程。”李瑶红应了一声,急急奔向后厅。
一德大师突然合掌,说道:“阿弥佛陀,贫僧为人所误,几乎沾污杨施主的侠名,贫僧这里谢罪了。”杨梦寰道:“事出误会,如何能怪得大师!”一德道:“杨大侠不予责怪,贫憎更觉惭愧,贫僧这里告辞了。”杨梦寰道:“大师留此斋饭…”一德大师接道“不用了。”合掌一礼,转身而去。
杨梦寰抱拳说道:“大师慢走,在下不送了。”一德道:“不敢有劳。”大步走了出去。
自清道长收了长剑,值:“贫道也告退了”杨梦寰道:“道长如无要事,何妨留住几。”自清道长道:“杨大侠气度非凡,贫道当永远怀慕,后得有效劳之处,定当全力以赴。”回身大步而去。
邓开宇望着那一僧一道的背影消失,才轻轻叹息一声,道:“杨大侠不肯责怪这两个和尚、道士,反而使他们增长了不少愧疚之心。”杨梦寰缓缓道说:“兄弟原想此后江湖中有三十年太平子好过,已不作出道之想,料不到风波突起,竟是来的这般快速。”邓开宇道:“此情此景,杨大侠总不能袖手不管?”杨梦寰点头说道:“陶玉重出江湖,大之征已萌,兄弟岂能不管,此人心狠、手辣,毒至极,必得早谋对策,家父母离此之后,兄弟即将着手查访真象,只怕难以兼顾那多情仙子之事,有劳少堡主白跑一趟了。”邓开宇略一沉,道“在下有几句不当之言,不知是该不该说?”杨梦寰道:“邓兄有何指教,兄弟洗耳恭听。”邓开宇道:“杨大侠言重了…”微微一顿接道:“兄弟虽是孤陋寡闻,不知内情,但却听闻过陶玉之名,杨大侠为我武林同道,放弃了林泉清福,重入江湖,实是我武林同道之幸,以杨大侠的武功成就,固然不需别人臂助,但对方即是高手甚众,在下之意,劳请杨大侠同往敝堡一行,家父已邀甚多武林同道,集议追查那多情仙子下落,杨大侠如能亲临,必可使群众归心,共谋对付那个陶玉之策。”杨梦宇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只怕时间上来不及了,陶玉行事,一向神速,稍有迟延,或将造成恨事。”邓开宇道:“既是如此,在下留此奉陪杨大侠,先查明陶玉之事,再回去复命,不知杨大侠能否见允?”杨梦寰道:“邓兄家传武功,兄弟早已闻名,但那陶玉武功却是得自‘归元秘笈’,兄弟只怕也难是他敌手,此去凶险重重,生死难卜,少堡主是否同往,悉听尊便,但兄弟却必得先把话说明。”邓开宇哈哈一笑,道:“生死有命,杨大侠不用为我担心。”
“杨梦寰道:“好!
邓兄既已决定,兄弟至极…”瞥见李瑶红缓步走了过来,道:“车马已齐,双亲行囊已整,但不知何人护送二老?”杨梦寰道:“就劳红妹一行。”李瑶红道:“琳妹妹行踪不,我如再护送二老远行,岂不是只余下你一个人了?”杨梦寰道:“非红妹的武功才智,不足以护二老安全…”目光上转,接道:“邓兄请稍候片刻,在下去后厅拜别双亲。”邓开宇道:“杨大侠尽管请便。”杨梦寰低声说道:“红妹请留这里照顾童师姊。”原来那童淑贞已然会自行运气通之法,如她借那杨梦寰离去之时,打开道,邓开宇决难制服于她。
李瑶红知他心意,点头一笑,道:“妾并未提起陶玉的事…”杨梦寰道:“这个小兄明白。”转身而去。
李瑶红随手扶了一张椅子,道:“邓少堡主请坐。”邓开宇道:“李姑娘是杨夫…”李瑶红道:“不错,杨梦寰正是妾夫君…”微微一顿,又道:“妾夫为人淡泊名利,外和内刚,这次陶玉出世,旨在奴役天下武林,他昔年曾学艺家父门下,对他为人,妾身是了解最深。”邓开宇道:“令尊可是那海天一叟李沧澜?”李瑶红道:“正是家父。”邓开宇道:“李姑娘可是数年前,被武林中称作无影女的?
…
”李瑶红道:“正是江湖上送的匪号,妾身久已弃之不用了…”微微一笑,接道:“妾身和陶玉有着同门之谊,十数年相处一起,对他为人了解最深,其人手段之辣心之毒,放眼当今之世,实难有第二人可与比拟,尚望少堡主能够设法通知武林中各大门派,早派出高手,合力围剿,以求先发制人,如等羽翼丰,再想除他,就非易事了。”邓开过于:“杨夫人说得是。”李瑶红道:“就妾夫格而论,恐他计难至此,还望少堡主自作主意才好。”邓开宇道:“这个在下明白,以杨大侠的身份、决不愿向人提出派遣高手相助的事。”李瑶红叹道:“除此之外,妾夫…”瞥见杨梦寰匆匆走了过来,赶忙住口不言。
杨梦寰直行到李瑶红身前,低声说道:“爹妈似是已知道陶玉的事了。”李瑶红一皱柳眉儿,道:“妾确实未在二老面前提过,两位老人家说些什么?”杨梦寰道:“母亲直说我近来气不好,要我韬光养晦,不可招惹是非,还是爹爹说我相中多苦难,逃避无益,不如让我自己去吧!唉!如非爹爹上一句,只怕母亲要迫我避世养晦去了!”李瑶红道:“两位老人家近年来禅功进,已具神通,他们的话不能不信。你要小心一些,妾把两位老人家送去之后,立即就赶回…”杨梦寰淡淡一笑,道:“我这几年一真住在水月山庄之中,可说是未问武林中事,但事情却找上门来,我纵然不愿再管,但又有何法逃避…”他仰脸望着屋顶,缓缓接道:“大丈夫死而何惧,纵然那陶玉不找到我杨梦寰的头上,我也不会坐视他猖狂于江湖之上、造成浩劫。”李瑶红柔声说道:“你一生行事,仰俯无愧,吉人自有天相,纵遇凶险,办会逢凶化吉,妾身就此别过了。”杨梦寰道:“有劳红沫”李瑶红嫣然一笑转身而去。
杨梦寰接道:“沿途之上多另小心。”李瑶红回头说道:“不劳夫君挂心。”杨梦寰道:“我送你一程如何?”李瑶红道:“不用了吧,那陶玉恐已留心到你的行动,你如随车而行,或将巧成拙,引起他的注意。”扬梦寰道:“好!趁他还未找上水月山庄,你们快动身吧!”李瑶红道:“夫君和那陶玉照面时,还望多加小心,唉!
对他那等险恶毒辣的人物,也不用存什么仁厚之心了。”转身急步而去。
杨梦寰回顾厂邓开宇一眼,道“天入夜之后,咱们再走…”目光一转,望着守候在门外的杨兴接道:“你带邓少堡主到东厢房去休息一下。”邓开宇看了柳远和童淑贞一眼,道“杨大侠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人?”杨梦寰道:“咱们带他们同行。”邓开宇道:“这两人不是中毒,为何竟这般神智失常?”杨梦寰叹道:“他们似是被一种武功所伤,可惜在下却想不出解救之法。”邓开道:“杨大侠也该休息一下才好。”抱拳一礼,退出客室,紧随杨兴身后,穿过两重庭院,走入了一座清雅的室中。
杨兴低声说道:“这是少爷要待贵宾之处,室中布设齐全。
少堡主尽管使用。”邓开宇道:“这水月山庄之中,可经常有客来么?”杨兴道:“据小的所知、很少人来,但第一年节之中,却是收到很多的礼物。”邓开宇道:“那杨龙侠武功绝世,你既伺候少爷,定然学得很多绝技。”杨兴道:“少爷只传一种打坐功夫,告诉我每坐上两个时辰,强身补气,除此之外,再未传我其他武功。”邓开宇道:“你可是很忙么?”杨兴道:“忙的很,这样大一个水月山庄,只有三人管理打扫,说起来小的虽是伺候少爷,其实洒扫庭院,每都得耗上两个时辰…”邓开宇接道:“为什么不多用上几个人呢?”杨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的们人手虽嫌不够,但除了打扫庭院之外,也无什么事情。但老夫人和两位夫人,只用一个丫头伺候。比我们又忙的多了。”邓开宇轻轻叹息一声,道:“以你们少爷在武林中的声誉,应是仆从如云,一呼百诺才是,想不到水月山庄竞是这洋的简仆生活!”杨兴似是动了谈兴,又接口说道:“说起我们水月山庄,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提起我家少爷的名头,那更是人人钦敬,但却无人想到,以我家少爷的身份名望,有时竟然是帮助我门洒扫庭院,两位夫人更是亲下厨房。”邓开宇点头说道:“杨大侠淡泊名利,难得两位夫人也如此贤淑。”杨兴道:“还有一件事,恐非为江湖人所知。”邓开宇道:“什么事?”杨兴道:“那就是两位少夫人,虽然和少爷有了夫之名,但却一直的分室而居,两位少夫人同居一室,除了习练武功时和少爷同聚后园之外,平常从不见面。”邓开宇奇道:“这又为什么呢?”杨兴似是已警觉到说话大多,尴尬一笑,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少堡主千万不要把小的之言告诉我家少爷,小的这里先谢谢少堡主了。”邓开宇点头道:“好!我不说就是。”杨兴道:“少堡全还有什冬吩咐?”邓开宇道:“没有事了,我要坐息一下,你也可以去休息了。”杨兴欠身一礼,道:“少堡主如若有事,尽管招呼小的。”转身出室而去。
邓开宇缓缓登上榻,盘膝调息。
待他醒来时杨梦寰早已在室中相候。
邓开宇急急跃下木榻,道:“杨大侠几时到此,怎不招呼兄弟一声…”杨梦寰道:“兄弟刚到不久,邓兄坐息入定,兄弟怎可惊扰。”邓开宇道:“令尊、令堂起程了么?”杨梦寰道:“已去多时,兄弟也想动身了,不知邓兄意下如何?”邓开宇道:.悉听杨大侠作主,在下是敬候令谕。”杨梦寰道:“邓兄言重了…”微微一顿,又道:“大侠之称,兄弟是愧不敢当,咱们年龄相若,应以兄弟相称才是。”邓开宇道:“这个兄弟如何敢当。”杨梦寰道:“邓兄不用客套,厅中酒饭已备,咱们食用之后,立刻动身如何?”邓开宇道“悉听尊便。”两人走入厅中,酒饭果然早已摆好,虽是几佯家常小菜,但却十分美可口。
一餐饭匆匆用毕,联袂上道,大门外早已备好一辆黑篷马车。
杨梦寰道:“为了在下那位师姊和柳远同行之便,兄弟想御车而行,不知邓兄意下如何?”邓开宇道:“杨大侠顾虑周详,在下敬佩的很。”杨梦寰道:“邓兄请上车吧。”邓开宇四下瞧了一眼,不见他人,说道:“杨大侠先请上车,在下来赶车如何?”杨梦寰道:“不敢有劳邓兄,在下自有安排。”邓开宇一掀车帘,进入车中,只见童淑贞和柳远各据一角,倚栏而立,神情之间毫无痛苦之,心中大奇怪,暗道:“难道两人已被解开了道不成?”只见杨梦寰登上车来,顺手放下车帘,马车突然向前行去。
邓开宇心中大奇,忍不住问道:“何人驾车?”杨梦寰道:“那驾辕健骡,是一位武林前辈赐送的异种,不但脚程惊人,而且颇具灵,只要隐身车中,略一牵动缰绳,它就能识辨路途了。”邓开宇道:“原来如此”但觉那行驶的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一般,奔行在崎岖的山道上,不大工夫,已然驰出了东茂岭,就在那篷车将要驰出山中,行人官道的当儿,突然由面奔驰来一匹快马。
马背上伏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但却不知收束疆绳,直向篷车下撞了过来。
杨梦寰目光锐利,虽是隔着一层垂帘,仍是看的十分清晰,微微一带缰绳,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但那马背上黑衣人却似浑无所知一般,不知控缰勒马,任快马向前冲来。
邓开宇心头火起,伸手拉开垂帘,正待跃出,突见眼前人影一闪,杨梦寰快如飘风跃出车外,左手一挥,挡住了那狂奔怒马,邓开宇暗暗赞道:好快的身法。紧随着飞出车外,喝道:“朋友的眼睛可是瞎了么?”杨梦寰道:“邓兄不用责备他,这人纵然未死,也必受了重伤。”邓开宇心中仍似有些不信,右手一探,抓往了那黑衣人,抬起一看,只见那人口鼻之中,鲜血淋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