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重拾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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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众多的生活领域发生着变革。这种变革也延伸到了科幻小说界。以阿西莫夫、亨纳恩以及坎贝尔麾下其他名人为代表的50年代作家的作品,在许多方面都反映出了那个时代相对的纯朴;但自1964年始,情况迅速发生了变化。
在阿西莫夫的第一次科幻小说创作中,他的最后一部作品是1957年出版的《赤的太》。他之所以停止写科幻小说,一部分原因是到乏味,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在此方面他已才思枯竭,而在非小说作品创作中又找到了灵。然而,他一直是个科幻小说,看过很多的科幻小说并一直零敲碎打地写些小故事。
60年代初,科幻小说界开始了一场变革。据一些刚人行的年轻作者称,阿西莫夫的小说像恐龙一样已经过时。
这种新的科幻小说被阿西莫夫的朋友、作家兼编辑朱迪斯·麦瑞尔称为“新”英国作家迈克尔·穆尔科克是这次运动的领袖人物。在他的影响下,涌现出了一批新的科幻小说作家。尽管在60年代,穆尔科克还只是被视为一名受人尊敬的、极为成功的作家,但我们完全可以将他看成是“新”时代的约翰·坎贝尔。
1964年,穆尔科克接任科幻杂志《新世界》的主编之职后,他立即为当时一批前卫的科幻小说作家提供了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这些作家从此成为科幻小说界的一代宗师——t.d.伯纳德,布莱恩·艾尔迪斯以及穆尔科克本人。
在《新世界》杂志上发表作品的“新”作家,企图彻底改变科幻小说的写作方式。自科幻小说诞生之起便占据主导地位的那种彬彬有礼、绅士式的创作方式已令他们腻烦透顶。他们希望赋予它力度,创作出更富有文学和社会道德的作品。
“新”的这种风格恰恰与阿西莫夫的写作相反。阿西莫夫从未特意注重过文学形式。虽然他曾心不在焉地写了些类似《火星人的方式》之类的故事,但他却从未有意识地赋予其作品以社会意识信息。他有很强的自由观念,但并没有把此观念用于情节的描写和人物的刻画。
“新”作家则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
据称,阿西莫夫对“新”的大部分作品并不赞同。有一位作家甚至指出,阿西莫夫加入了一个“旧”的写作团体,威胁要从与“新”作家打道的出版商手中收回作品,企图以此来阻止“新”的发展。此种说法似乎不太可能,但阿西莫夫的道德标准确实经常有不一致的时候。有时,他似乎是为自己定一套标准,而给别人定另一套标准,因此可以想象得到,他有可能干出那种小肚肠的事情来。他信奉个人自由,认为应该允许作者随意表达这一观点,坚决反对新闻检查;但同时,他又不赞同“新”运动背后所隐藏的文化神,甚至认为给整个科幻小说界带来潜在的破坏。除了他的一些朋友是“新”作家外,阿西莫夫与这个运动没有任何联系。他知道,他的抗议本影响不了像哈兰·艾利森这样才华横溢的作家,但他也可能认为自己有责任阻拦“新”一把,以防他们走得太远。
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是,在一次科学界聚会上或在与朋友谈时,阿西莫夫可能说了一句不客气的话,大意是,如果他们继续抬高他极为厌恶的“新”运动的形象,他将通过罢工来威胁出版商。不论是哪一种说法,如果他真的试图干扰“新”的发展,他真是太专横跋扈了,并且也不会获得成功。
60年代,阿西莫夫曾反复指出,他不能再写科幻小说了,因为他已赶不上。他无意改变自己的写作风格,并且正对非小说类作品的创作兴趣盎然,尽管有时他也为《惊奇》与其他杂志写些小故事。
如果让他写“新”风格的作品,他一定会觉很不舒服的。骨的描写与秽的语言,是当时许多短篇故事和著作中不可或缺的因素,对于在科幻作品中出现这两样东西,阿西莫夫到极为厌恶,并且也不赞成穆尔科克负责编辑的《新世界》杂志上许多故事所表达的观点。
“新”与当时的社会紧密相连,表达了那个时代的反叛神。
“新”作品中充斥着毒品、两人、免费文化,甚至还与后来被称为“剑与巫术”的以幻想和神话为基础的一种小说有着纠葛。像j.g.伯纳德的《暴行展览》和沙米尔·德森利的《因斯坦叉点》这样的作品,与阿西莫夫温文尔雅式的泛银河太空剧有着天壤之别。
《暴行展览》创作于60年代,但因为书中残忍的描写引起了争议,这部书直到1972年才出版。当时,因一位高级决策者提出了反对意见,原出版公司在临出版前又取消了计划。不难想象,这种厄运是不会降临到阿西莫夫的《钢之》这类小说的头上的。
1966年,尽管当时阿西莫夫已长时间放弃了科幻小说的创作,并且“新”业已开始在欧洲和美国站稳了脚跟,但他却因《基地三部曲》荣获了科幻小说界最高的、最令人垂涎的一项大奖——“雨果奖”在此之前,他从未获过雨果奖,并且也不在乎别人知道。1966年9月,第24届世界科幻小说大会在克利夫兰召开——恰好是在阿西莫夫的活动范围内,他们全家人都受到了邀请。这次旅行令他们极为兴奋,因为在加利福尼亚和伦敦召开的第22届和第23届大会他们都没能成行。
大会的组织者在那一年特意设了一项雨果奖,准备授予“空前最佳小说集”他们对此概念的定义是,一套至少由三本内容相互关联的小说构成的作品集。
获得这一奖项提名的作品有:j.r.r.托尔金的《指环之王》,罗伯特·亨纳恩的未来历史系列,e·e·史密斯的水晶体人系列、埃德加·莱斯伯拉夫的火星人系列,当然,还有艾萨克·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阿西莫夫认为,《指环之王》获奖的可能最大。他暗中希望自己能排在莱斯伯拉夫或史密斯之前,名列第四位。
哈兰·艾利森被选为大会的颁奖人。在挤了上千名科幻的大厅中,他故意制造紧张气氛,将整个仪式推向了高。他科打诨,拿所有的候选人开心。玩笑开够之后,他才开始宣读被提名者的名单,并故意漏掉了基地系列。直到艾利森继续宣布“获奖的是…”时,阿西莫夫还在大声抗议;但当艾利森说完“基地系列”时,他发现自己处于了一种对他来说极为不自然,也极为少有的状态中——他哑口无言。
这可能是阿西莫夫写作生涯中最大的荣誉了。由于高曼出版社糟糕的运作机制,他丝毫不清楚基地系列的销售情况及评论界对它的反应,他已经习惯于他的《夜幕》被认为是“空前最佳科幻短篇小说”在阿西莫夫的记忆中,那个夜晚充了笑与巨大的个人成就。他被好友和家人包围着。长期以来,他们一直支持他,现在他终于为自己的佳作赢得了大奖,他们为他到高兴。约翰·坎贝尔也来了,是他开创了阿西莫夫的整个事业;醉心于新近的“新”运动的同行们也来了,向他表示衷心的祝贺,尽管他们不想像老派人物那样写作,但他们中的许多人仍是非常敬仰这些被他们视为现代科幻小说奠基人的作家的。
很难确地估计购书者对此奖的重视程度,但自1966年获雨果奖后,《基地三部曲》的销量有了大幅度的上升。五年前,双出版社从马丁·格林伯格所经营的不景气的高曼出版社手中买入了该系列的出版权。双真正知道该如何出版阿西莫夫的著作,并知怎样让书店接受它。
其实,阿西莫夫在数年之前就已意识到应该从高曼出版社撤回自己的书了,但他担心这样做得起诉自己的老朋友格林伯格。幸运的是,双没费什么周折就从高曼那儿以低价买进了基地系列。结果,格林伯格成了这次易中的真正输家,因为这套书后来销出了数百万册,成为阿西莫夫最畅销的作品。
有两件事标志着该书的成功。1972年,罗宾念高中时,选了一门科幻小说课,发现父亲的名作也出现在阅读书目中。另一件事是,1975年,一家名为卡迪蒙的磁带公司购买了基地系列的录音权,并雇请以詹姆士·科克上尉形象闻名全球的男演员威廉·萨特勒来朗读。而录音图书在70年代还是很少见的。
尽管他的著作风靡全世界,并在1966年的科幻小说大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阿西莫夫重返科幻小说界,却已是五年之后的事了。这次,他推出了又一部力作《诸神》。
阿西莫夫的这部重出江湖之作,刚开始时只是一篇短篇小说。创作该书的启迪源自于1971年1月的文学界聚会上提出的一次挑战。
在那次聚会上,作家罗伯特·西尔沃伯格宣称,一部优秀的科幻小说应该更注重人物的刻画而不是情节中的科学观点。他情绪动地挥舞着双手,随便举了个例子说,没有人在读到如钸-186这类东西时会兴趣的。
会后,阿西莫夫与西尔沃伯格聊天,表示不同意他说的那番话,并说他就能写出一篇关于不存在的化学元素饰-186的短篇小说来,保证非常好看。西尔沃伯格说,如果他能写出好看的故事来,他将把它收人自己正在编辑的一部原创小说集中。
阿西莫夫马上开始了创作。一提起笔来,他又找到了那种悉的灵,本无法让自己停下来。按原计划,这只是个5,000字的短篇,在按要求写作方面,阿西莫夫堪称是个专家,让他写什么,他就能写什么;但只要他愿意,他也能源源不断地将故事写下去。
2月8,他的创作完成了,作品长达20,000字。阿西莫夫很快意识到,对于西尔沃伯格的小说集来说,显然太长了;但可以想点别的办法,因为双出版社正打算出版一部文集,他可以劝说拉利·阿什米德将书加长点。
阿什米德看过这个故事后,表示很喜。没过两天,他就给阿西莫夫打来电话,建议将这个短篇扩写成一部长篇小说。阿西莫夫不同意这么做。他认为,这个故事只能是这样,对原文进行扩充将有胡拼凑之嫌。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脑子里又有了新计划:他可以围绕主题,从不同的角度再写两个部分,现在的这个短篇可以作为第一部分,从而完成一部由三部分组成的长篇小说,给整个故事一个圆的结局,而不采用现在这个低调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