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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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你…”该死，她的坚定完全崩溃了。

偏老庙祝却越哭越凄厉。

“我好可怜，我是天底下最苦命的糟老头子…”莫可奈何之下，段虹终于投降，贡献出她的第二手指来止住老人的泪。

“好啦，你别再哭了。”她天真地以为一次的妥协就可以解决一切，却忘了俗话说得好: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不一会儿，老瞎子也进来了，然后是新来的嫣娘…等人，最后连丁仔和大鸿都想来凑上一脚，却叫她三拳两腿给踹了出去。

查是她十手指也只剩一完好无缺了；他们本就不听她的解释只顾著掉泪、恳求、下跪、磕头，拜托她让他们刺指取血。

她能怎么办？嘴硬心软是天大夥儿就是看准了她拒绝不了他们的软求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结果是她得到了九方染血的巾帕，准备明儿个挂上屋顶，彰显她的冰清玉洁，顺道足一下皇大衰人的男自尊。

说来说去都是皇凌尘不好，没有他的霉运当头照，她怎会衰到还没开始房花烛夜就来几手指的伤？

既然她衰到连喝口水都会了牙，当然也就没有理由让他好过了；她九手指上的伤，她发誓定要他身上九圈牙即来补。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并称人生四大至乐。

但倘若是这种房花烛夜还会有人觉得开心吗？

如果有，段虹甘心花大钱为他立碑著传，传后世，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伟大了。

她一边卸下肩上的包袱，一边走向土地庙想起自己的房花烛夜，那真是斑斑血泪说不尽、道不完。由那九方染血的巾帕可兹证明。

但更可恨的是她在房里吃苦受罪，那位新郎倌却在外头吃香喝辣，待他吃喝足、被扛进新房后马上睡得像只死猪，半夜还把她踢下铺，独占了她的，一夜好梦到天明，至今…呃，三了，犹未有清醒的迹象。

听他的部属说，他有个怪癖，办案时极端认真，可以几夜不吃不睡都没关系，但案子一结束就非得睡上三、五天不可。

原来他将他们的婚姻当成一件棘手的案子来办了，所以典礼过后他便倒头大睡，打算将这期间所耗费掉的力全数睡回来？这敢情好，新仇加上旧恨，给了她足够的理由整得他哭天抢地后悔来这世界走上一遭。

走进土地庙，段虹随便找张椅子坐下，数著今的收获，老婆婆面走了过来。

“虹儿！你回来啦？”老婆婆手里端著一碗白饭，上头盖了几片野菜叶子，寒酸得叫人掉泪。

“婆婆，今天我多赚些银两回来，你拿去明天给大夥儿加菜。”奉上十两银，她起身伸个懒后就往睡房方向走。

“凌尘还没醒吗？”

“不知道！”谁晓得那尾大衰人打算睡到几时？

听段虹不悦的口气，老婆婆不必问也知道她还在生皇凌尘的气。

“放宽怀，虹儿，凌尘是个不错的孩子，等你了解他之后你会喜他的。”

“是吗？”段虹轻撇嘴角。

“这我可不敢保证，那家伙浑身上下本找不出一丝优点。”

“所以你要试著去寻找啊！”

“我试过啦！”皇凌尘打从成亲那天起开始沈睡，至今三，她每天进房都会看见他的死人脸，将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说实在话，只有“越看越失望”这五个字可以形容她心底的想法。

“很遗憾，我始终找不出他身上有哪一点值得人喜的。”

“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