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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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包容着星辰的夜还是太寂寞了，不如无夜。

我猛地睁开眼睛，刺痛的觉袭来，我却仍睁着眼，哑声开口:“洛枫，谢谢你救了我。”洛枫微微一笑，脸上神柔和，是那种天雨般的清夹杂着孩子气的纯净。他伸出干燥微有些糙的手指，轻轻抹去我颊边的泪水:“哭的那么伤心，刚刚梦到什么了？”我很用力地扯了扯嘴角:“只是…梦到一个故人。”洛枫停在我脸上的手顿了顿，然后收回去，脸上出惯有的洒然笑容:“是吗？祈然和步杀呢？怎么会留你一人被追杀？”

“那些人，武功都很高，江湖上却从未见过。冰依，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勉力撑起身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着三分苦涩:“你这么多问题，我可怎么回答啊？”洛枫环手帮我垫起身后的靠枕，脸微笑:“那就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吧。”我的笑容轻凝了凝，垂下眼帘，用着轻和平稳的声音，把在口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挤出去:“因为，我不能原谅他们，更加…不能原谅自己。我…”我的声音猛地一顿，晶莹的泪珠顺着睫划下，落在单上，心里有多少地苦涩酸痛啊！我咬了咬牙，将泪水回去，然后抬起头来。

只是，眼前依旧水雾蒙，我出一个带着水滴的笑容，声音沙哑:“没事，对不起，这些事好像本与你无关。我却拼命向你倒苦水，真对不起。”我在朦胧的水汽中，清楚地看到洛枫眼中想要掩饰，却遮不住的怜惜。他的手，微微抬高，象是要抚上我的脸，却硬生生顿住。

“难过的事都会过去的，好好休息吧，这几，我会保护你的。”说完，他将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拉高，轻柔掖紧，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眨了眨眼，润含在眼角的泪珠轻轻滑下，滑过鬓边地肌肤，冰凉涩痛。

我嘴角轻扯，缓缓闭上了双眼。

“冰依，起来了吗？早餐…”洛枫一把推门进来，带着室外光的温暖和清，朗声叫着我的名字，却忽而一顿“啊！你…我…”我猛地扯起被单盖住身子，随手起身边的枕头向门口砸去，大吼道:“狼，滚出去！”

…

“冰依，早…餐…”洛枫被我狠狠一瞪，面上有些讪讪，眼中却是戏谑的笑意，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我用凉凉的手冰脸颊，随后毫不客气地端过银耳燕窝粥，低头就吃。

“是该多吃点…”我握勺的手滞了滞，有些疑惑，抬头正想问为什么。

却见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我前，随即略有遗憾地摇了摇头:“确实太瘦了点。”

“洛——！枫——！”我咬牙切齿地起碗“你他妈的去死吧！”

“砰——！”优质的瓷碗砸在墙上，乒乓声响，四分五裂。

洛枫轻轻松松地从椅子上跳开，拂了拂洁净的袍角，笑得好整以暇:“不只太瘦，也太野蛮了点。把你娶回家，实在是…”我嘴角猛了，从牙里一字一句地把话挤出来:“干•；卿•；底•；事！”

“不过算了，我就吃点亏吧。虽然刚刚不是有意的，毕竟还算看到了你的身体，按你的话说，男女授受不清…”

“砰——！”洛枫一把躲过我砸过去地托盘，脸笑意“谋杀亲夫啊！”我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把手中的筷子砸出去，却只觉手腕一紧，视线一暗，洛枫那张略带孩子气的欠扁的笑脸已经猛然间凑到了我眼前。

“放手！”我退后一步，后背却抵住了关闭的窗格，狠狠甩手，脸涨的通红。

洛枫嘻笑不退，探手夺过我手中的筷子，声音温柔到我全身掉皮疙瘩:“冰依，这种东西拿在手上，伤了我也就算了，伤了你自己，我可会心疼的。”我脸搐，气，再气，终于将腔的怒火平息下来，换上一副懒懒无趣的颓废面容，凉凉道:“洛大哥，洛大侠，洛大爷，你玩够了吧？”

“不够！”洛枫出个分外耍赖地笑容，眼中地眸光却如夜幕般深沉“不如…我们玩一辈子吧。”我心头猛地一颤，没有被抓住的左手，垂在身侧，轻轻握紧，面上是竭力维持的平静和一副未听懂的不以为然:“你牵动我肩上的伤口了，很痛耶！”洛枫猛地一震，惶然放开手，轻扯开我肩上的衣衫，面一时暗沉到了极点。

我撇过头，猩红的血透过白的衣衫映入眼帘，我却笑了。偷偷地，笑得张狂，我完全觉不到疼痛，多好。

“为什么不早说？”我垂下头，默然不语。

“我问你为什么不早说？”洛枫狠狠抓痛我未受伤的左手“你就那么不愿向我撒娇吗？你就…从来没想过，依赖我吗？”还是…不痛啊！我在心底笑得发狂，因为有个地方更痛。垂下的头，越加低，甚至无法抬起一寸一分。

下颚猛然窒痛，我被迫着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的，悉又陌生的双眸，灼热的双夹杂着复杂漫天的怒意，狠狠上我的。

我睁着眼，长长的睫，就在我眼前，轻轻颤动，就象我千疮百孔的心。

我的仿佛被嘶咬般的灼痛，我却不退也不挣扎，亲眼看着，受着那张陷入疯狂的脸，夺去我的呼，侵入我的齿。

洛枫猛地一把推开我，房间里只余他重的息声，他神复杂地看着我，声音带着几丝情的沙哑:“为什么不推开我？”我依然垂着头，无泪无笑，看着前凌敞开的衣襟，只有漫漫静默的悲伤，缭绕缱绻。

“你…包扎一下伤口，再休息半天。下午我带你去购置些随身物品。”我默默点了点头，耳中听到抑的叹息声，门开合的声音，颓然沿着窗台滑坐下来。

嘴角的弧度越牵越大，直到苦涩的泪水渗入，我把头埋进双手与膝盖之间，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默念:“无夜…请你保佑我，请你…一定要保佑我。”窗外是明媚的光，鸟叫声，时断时续，温暖的天，炎热的夏天，此刻就在这季节的分界线上。正午，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