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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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高原又忙去了，我又觉得自由了，按说我真不应该在这时候离开北京，高原一不在我就又回到之前的一帮朋友中间，纸醉金的生活我很久也没有体验过了，主要是高原不怎么喜，他自己不喜好象也不怎么喜我喜，虽然他从来不告诉我，但是我心里特别明白，也非常自觉，高原在北京的子，我绝对绝对的把他当成我的太，一圈一圈我光围着他转了，转到现在有点晕头转向，快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送走了这帮拍电视剧的，我直接先去了我父母家找饭辙去了，我妈正在案板上咣当咣当剁猪，扬言要包出跟外边饺子馆里卖的味道一样的饺子，我说为什么呀，老太太就挥舞着菜刀冲到客厅里，跟我说:“问你爸去，没良心啊，吃了一辈子我做的饭，今儿跟我说还是外边饭馆里的好吃，尤其是饺子，陷大，皮儿薄，还说我再做一辈子饭也做不出来一样的味儿来，嘿，初晓你说，你妈做饭手艺到底怎么样。”我睁眼看着我妈系着围裙，拿着菜刀的模样，猛然想起来，我做饭的时候喜挥舞菜刀的病肯定也是来自她的遗传，印象当中，从我上中学开始，谁要敢说她做饭不好吃，她就是这表情，这姿势。

“你说你也真逗，”我把老太太扬着菜刀的手给放下来“跟老头较什么劲呀，他还不是想叫你给做顿好吃的吗！一将你你还就上道儿！”我假装奚落着老太太，把她的围裙解下来，菜刀也拿下来，到厨房剁去了。

又有几个星期没回家来看看他们了，看这架势，老头老太太子过得还是这么有趣儿。我不要求别的，将来我跟高原要是结婚了，子过得就像我父母这样，我就知足了，俩人较劲较了大半辈子，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我爸呢？有子没见老头了啊。”

“跟小北学打保龄球呢，出去俩钟头了。”我妈妈说起张小北就跟说起自己儿子似的“小北这一离婚人变了不少，我眼看着瘦下去了…”

“妈，你瞎给人家的什么心啊，人家也不是你儿子！”我把案板剁得震天响，表示对老太太的不。

“哎，”我妈长长地叹了口气“初晓啊，你也不小了，你说你跟高原…就说你们年轻人观念开放，那改办的手续差不多也该办了吧，这几年你们也闹出不少事了，要是嫌麻烦，就先把证儿领了…”

“妈，妈，怎么一回家就叨咕这点事啊？”我手里攥着菜刀冲到客厅，冲老太太嚷嚷“你再说我走了啊，就不能说点别的！”老太太叹了口气，不说话了，拿个壶给客厅里的君子兰浇水，看来她真老了，年轻时候那点个也都没了，要搁前几年，她肯定非常愤怒地扬起她罪恶的手，先给我一嘴巴再说。

正在我不知道说点什么安老太太的时候，老头带着张小北回来了。老太太一看见张小北情绪一下子又好了起来，张罗着和面包饺子。

我跟张小北说了我要去新疆的事，他问我去多长时间，我说也就三个多月吧，等秋天的时候，北京凉快下来，我就回来了。我妈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大约是表示她的不。

“初晓，你那张照片还有吗，给我吧。”

“什么照片啊？”

“就节的时候从书里掉地上那张，在北海照的。”张小北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就是我一直也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原因拍下的那张照片，是谁给拍的。

“好象还在书里夹着呢，我给你找找。”我进了里屋，翻出厚厚几本书和以前的记，我一时想不起来是夹书里了还是夹记本里了，张小北也跟了进来，我看了他一眼，好象最近是显得憔悴了一些“哎，你还记不记得咱为什么拍的那张照片来着，我怎么都忘了。”他随手拣起桌子上一本画报翻看着，好象心不在焉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到“那天是我生，25岁生，腊月二十七。”张小北说得声音不大，让我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好象最近几年我都忘了他的生是什么时候，临近节的时候只知道他会送个红包给我，忘了他的生也是在那个时候。

我随便翻了翻，就把书本都合上了“找不着了，下回我好好给你找找吧。”他白了我一眼“你就是懒得找，什么找不着啊！”说的特别轻蔑，又无可奈何。

“那你知道还问？”我也白了他一眼“我受累打听一句，您最近忙什么呢？”

“混！”张小北说的特别干脆。

“小样儿吧你！”谁跟我说混我都信，惟独张小北说我不信，这小子把时间真当金子看，早几年的时候看见我混子，恨得跟什么似的。

“不过呢，你现在也算如愿以偿了，呵呵，什么时候再婚啊？”

“嘿嘿，你什么时候把红包给我准备好啊？”他坐椅子上仰头看着我，干笑着。

“没钱！”

“没钱你给点贵金属也成啊，将来我未来老婆，你未来嫂子拿出来还能跟人说，瞧瞧，这是著名导演高原的老婆送的…”

“哈哈哈哈，瞧你那样儿吧。”我伸手在张小北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被他憨厚的表情给逗乐了“我这贵金属到没有，还有点纯铝，厨房呢，铝锅，你要喜你拿走！”张小北气得直翻白眼儿“昨天萌萌给我打一电话，说高原又把她找回去了，还去上高原的戏。”我现在也不知道他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跟张萌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含糊地应着“发布会上我看见她了，你还她吗？”张小北想了想“吧。至少是心疼。”顿了一会，点了一只烟，又接着说“我没法不她，你知道吗？”他眼巴巴地看着我，问到“你知道吗，她怀孕了前一段时间，可是她背着我偷偷给做了…我觉得奇怪，她之前巴不得就想怀孕，要跟我结婚…”

“什么时候啊？”

“刚过完节，时间不长。”张小北摇摇头“我就是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我却特别明白，我知道了，那个孩子就不是张小北的，是高原的，虽然高原就没跟我说过究竟他和张萌萌是怎么回事，到现在，我已经能想出个大概了，张萌萌怀孕了之后肯定是想和高原结婚，高原不肯所以才下决心把张萌萌请出剧组，所以张萌萌才会找人撞得高原…一定是这样的。

“张小北，你这辈子最的女人是谁？张萌萌？李穹？还是…未来嫂子？”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李穹，”说起李穹，张小北眼的伤“对萌萌…心疼多一点儿吧，最疼她…最嘛…”他看了我一眼“走，包饺子！”

“甭跟我这装大尾巴狼！不说拉倒！”我一边说一边走出了房间，刚好听见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是奔奔。

“小祖宗，杀回来啦？”奔奔在那头一通狂笑“哎哟，忙死我了，四脚朝天啊！”我一听她说话就想乐，之前是忙到脚丫子朝天我还勉强能理解，这回四脚朝天我理解起来还真有点难度“这些子我不在，可把首都人民想坏了！”奔奔慨着“谁他妈的还没个父母啊，姐姐你说我这些子不在，多少人没地方谢火啊，这回好了，这回好了，我回来了啊。”听她说话的口气，简直，简直是一个五十年代劳模进城参加了半个月的表彰大会，终于又回到工作岗位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