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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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君问道:“贵教教主是什么人?”蒙面人道:“敝教草创伊始,教主姓名,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陈庄主见询,在下就无可奉告了。”申君朗笑一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费教主创立黑衣教,自然是为了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怎么连姓名都不敢公开?那么贵教主要阁下来见陈某,谈了也岂不是空谈么?”蒙面人道:“在下方才说过,敝教教主姓氏,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并不是有什么顾忌,怕人知道,在下代表敝教主前来,乃是敝教主敬重陈庄主的为人,也不想和贵庄为敌…”申君微哂道:“陈某为人,一向待友以诚,自问和贵教并无丝毫过节,而且今之前,陈某也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过黑衣教的名称,贵教事前既末向陈某有什么示意,就先向敝庄犬下手,再而毒害敝庄庄丁,贵教如此行径,如果易地而处,陈某试问阁下,是如何一个受?”蒙面人道:“关于这点,在下来时,敝教教主特别代,要在下向陈庄主敬致歉意,因为这是敝教手下人处置不对之处,陈庄主多多原掠。”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放在几上,又道:“这是一包解药,贵庄中毒之人,每人一粒,即可无事。”申君道:“好,过去的事不谈,阁下不妨说说贵教主的来意,陈某说话不喜兜圈子,有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陈庄主果然是快的人。”蒙面人笑了笑道:“在下那就直说了,敝教主久仰陈庄主盛名,敝教草创伊始,想借重陈庄主,担任敝教名誉护法…”申君淡淡一笑道:“陈某除了一生好客,三教九的朋友,来者不拒,都是陈某座上嘉宾,但从未参加江湖任何一个帮派,这点恕陈某无法应命。”蒙面人一怔道:“陈庄主一口回绝,难道不加考虑吗?”申君道:“很抱歉,这件事,陈某不用考虑。”蒙面人不觉站了起来,说道:“陈庄主说的似无商量余地,在下就无法再说下去。”申君跟着站起,拱拱手道:“陈某不送。”蒙面人走到大厅门口,又回身道:“在下觉得陈庄主纵然不予考虑,但在下还是明正午,再来向陈庄主讨个回音,也许陈庄主那时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啊!”不待申君回答,急步往外行去。
申君心中一动,暗道:“他临走时说的这句话,分明含有威胁之意,不知黑衣教明天又有什么花样了?”站在大厅外的谢雨亭师兄弟三人,因师父没有吩咐,自然不敢妄动,眼睁睁的看着蒙面人扬长出门而去。
申君朝三人吩咐道:“现在天即将黎明,你们要大家都去休息吧,在明天中午以前,贼人大概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了。”今天是正月初六了。
华山庄二十三名庄丁依然昏不省人事,昨晚蒙面人虽然留下了一包解药,但申君并没有让他们服用,为的是怕那蒙面人另有诡计。
现在正是上三竿的时候,华山庄前面,来了一个一身蓝衫的少年,这人不过二十上下年纪,生得面如傅粉,剑眉入鬓,星目含光,英俊潇洒之中,另有一股人的英气。
蓝衫少年刚走近大门,就有一名庄丁面阻住去路,抱抱拳道:“公子找谁?”蓝衫少年抬目含笑道:“我是赶来给表叔拜年的。”庄丁上下打量着他,问道:“公子尊姓大名,小的好进去通报。”蓝衫少年还没开口,大门内急步出谢雨奎来,含笑招呼道:“是任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蓝衫少年欣然拱手道:“谢二兄,恭喜,小弟是给表叔拜年来的。”谢雨奎一把紧紧的握住了蓝衫少年的手,说道:“任兄弟,三年不见,你长得比兄弟还高了,快请里面坐。”他握着蓝衫少年的手,往里走去。
越过天井,陈福一眼看到蓝衫少年,赶紧了过来,含着喜道:“原来是表少爷来了,小的还记得表少爷小时候,时常喜在小的肩头当马骑,一晃眼,表少爷就出落得一表人才了。”蓝衫少年笑道:“福大叔一向好。”陈福道:“都老了,小的总算托你表少爷的福,身子还健朗。”蓝衫少年目光一瞥,只见两廊间站着八名一身劲衣跨刀,持匣弩的庄丁,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心中暗暗奇怪,新年里,大家都在一团高兴,兴高采烈的过年,华山庄怎么戒备森严,这是为什么?
心中想着,已经跨上石阶,一面问道:“表叔可是在书房里么?”谢雨奎道:“师父他老人家刚睡了一会。”蓝衫少年又道:“表弟和雨亭兄呢?”谢雨奎道:“师弟与大哥,他们也刚睡了不多一会。”蓝衫少年青道:“表叔、表弟他们刚睡?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陈福接口道:“说来话长,表少爷先到书房里坐,谢二少爷自会告诉你的。”
“不!”蓝衫少年道:“我又不是什么客,你们都在前厅,我们随便坐就好。”谢雨奎道:“那就在厅上坐吧,任兄弟有三年没来了,新年里来,自然是客人了。”两人进入大厅,陈福也跟了进来。
谢雨奎让蓝衫少年坐了上首,自己也落坐。
蓝衫少年道:“福大叔,你也坐呀。”陈福道:“这大厅上,哪有小人的坐位?”蓝衫少年道:“福大叔,你是表叔的老人了,自然该坐下来,我们才好谈话。”陈福只得告了坐。
蓝衫少年道:“谢二兄,到底昨晚有什么事吗?”谢雨奎就从初三来了一个黄衣少女,连败青松道人等人,取走新月钩,昨天又有黑衣教的人使毒寻衅,详细说了一遍。
蓝衫少年听得一呆,说道:“那黄衣少女和黑衣教是不是一帮的呢?”陈福道:“好像不是。”蓝衫少年又道:“庄上有多少人中毒昏?”陈福道:“三班庄丁,一共有二十四个人昏不醒,已经快一天了。”蓝衫少年含笑道:“幸我身边带有家师的解毒灵丹…”伸手入怀,取出一个扁形的羊脂白玉瓶,旋开瓶,倒出二十四粒药丸,递给陈福,说道:“福大叔,这解毒丹轻症每人一粒就够了,你快去喂他们服了,只要一盏茶的工夫,就可醒过来了。”陈福听他说得如此灵异,心申还有些不信,伸手接过,一面点头道:“小的这就去喂他们服下。”说完,转身退出大厅而去。
谢雨奎道:“兄弟曾听家师说过,任兄弟去跟一位隐名已久的高人学艺,想必是艺成下山了?”蓝衫少年笑了笑道:“家师悠游林泉,不人知,兄弟跟了他老人家几年,限于资质,哪能算得艺成下山?这次是回家过年,顺道来给表叔拜年的…”话未说完,只见一名庄丁匆匆走入,朝谢雨奎行了一礼道:“谢二爷,弓箭塘有人急促送来书信。”谢雨奎道:“人呢?”那庄丁道:“就在外面。”谢雨奎道:“请他进来。”庄丁应了声是,回身退出,接着就领着一个人走入,那人看到谢雨奎,立即躬身道:“小的谢良,见过二少爷。”原来谢雨亭、雨奎兄弟,是弓箭塘谢公愚的远房侄子,由谢公愚引到申君门下的。
谢雨奎问道:“你是大伯父叫你送信来的?”谢良道:“大庄主没有回庄,小的奉二庄主之命送信来的。”谢雨奎道:“信呢?”谢良从怀中取出一封秘柬,双手递上。
谢雨奎接到手中,只见信封上写着:“速呈陈庄主亲展”字样,而且还在“速呈”二字边上,打了三个圈,显是十分紧急之事,这就朝谢良点头道:“你先去休息一下,我立即进去面报师父。”谢良应了声“是”退出大厅。
谢雨奎道:“我二伯送来的这封信,好像十分紧急,任兄弟,你请坐一会,我去面报师父。”蓝衫少年含笑道:“谢二兄只管请,你怎么把我当作客人了。”谢雨奎手里拿着信,急匆匆往后进就走。
蓝衫少年也跟着跨出大厅,刚负手在廊前站停,就见陈福三脚两步的奔了出来,看到蓝衫少年,就喜不自胜的道:“表少爷,你的药丸灵极了,咱们二十四个弟兄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全醒过来了。”蓝衫少年含笑道:“他们醒过来了就好。”陈福笑着道:“方才表少爷拿出来的时候,小的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小一粒药丸,怎么治得好人事不知昏的人,没想到真比仙丹还灵。”正说之间,只听厅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然道:“云秋,你怎么来了?”蓝衫少年急忙回过身去,只见申君陈华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脸含笑的从厅上走出。
蓝衫少年赶紧趋上几步,拜了下去,说道:“侄儿给表叔拜年。”申君含笑把他扶起,说道:“云秋,老嫂子可好?”蓝衫少年任云秋站起身,恭敬地道:“家母托庇安,要侄儿问候表叔好。”申君含笑点点头,说道:“你是从家里来?”任云秋道:“侄儿是在家里过了年,特地赶来给表叔请安的。”
“哈哈!”申君朗的笑道:“云秋,咱们是自己人,你还给表叔客气什么?再说,当年没有大哥的提拔,武林中哪有我申君这号人物?”接着亲切的道:“云秋,到我书房里去坐。”陈福忙道:“庄主,还有一件喜事,小的没跟庄主报告呢!”申君含笑道:“喜事,你倒说说看?”陈福道:“咱们庄上二十四名昏不省人事的弟兄,服下表少爷的解药丸,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已经全醒过来了。”
“哦!”申君点点头,笑道:“很好,你要他们休息一会,我另有调派。”陈福应了声“是”申君回头朝谢雨奎道:“你去叫雨亭、少华一起到书房里来。”谢雨奎答应一声,转身自去。
申君牵着任云秋的手,折入长廊,一面问道:“云秋,表叔己经有三年没看到你了,三年前表叔送你上九嶷山去,当时虽有大哥留下来的一件信物,表叔还在担心老道长不肯收录,却没想到老道长居然一口答应,表叔在归途之中,却又为你耽心起来,因为我看老道长一个人生活十分清苦,怕你娇生惯养吃不了苦,现在三年过去了,表叔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任云秋心头动,说道:“谢谢表叔的关心。”申君道:“啊,你这次返家之后,还要不要回九嶷山去?”任云秋道:“师父从去年冬至起,要闭关一年,小侄暂时不回九嶷去了。”
“那好!”申君欣然道:“你就在表叔这里多住几天再走。”任云秋道:“家母也说,要小侄多跟表叔学习。”
“哈哈!”申君敞笑道:“跟表叔学?贤侄没去九嶷山之前,家学渊源,已经强过表叔很多了,表叔这点功夫,昔年还是大哥教的呢,我只学得了大哥十之二三而已!”两人边说边走,进入书房,申君道:“云秋,你随便坐,唉,你如果早来几天,还可以看到表叔去年无意中得来的一柄宝刀,可惜…”任云秋道:“小侄已听谢二兄说过了。”申君笑道:“雨奎这嘴真快!”书房门口走进谢雨亭、雨奎和陈少华三人。
任云秋连忙站了起来。
谢雨亭已经含笑道:“我听雨奎说兄弟来了,一来就治好了咱们庄上二十四名庄丁,任兄弟,三年不见,你和我一样高了。”陈少华也赶紧奔上来叫道:“表哥,想煞小弟了。”申君道:“你们都坐下来,云秋这次来了,要在咱们庄上住些时候再走,你们小兄弟,慢慢的去聊好了,现在有件事,须得大家商量商量…”谢雨亭道:“师父,是二伯来的信,他信上怎么说呢?”申君道:“信上说:你大伯和青松道人都失踪了。”谢雨亭听得一呆,才道:“大伯父和青松道人都失踪了,这怎么会呢?”申君面情凝重的道:“照常情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别说青松道兄剑上造诣浸了几十年,在三湘地面上,谁不尊称他一声老观主?就以公愚兄来说,双笔点,江湖上也无出其右,这两人会同时失踪,真教人难以置信…”谢雨亭道:“师父,会不会是黑衣教…”
“唔!”申君沉道:“怪就怪在这里,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黑衣教的组织,忽然间冒出一个黑衣教来,他们敢向我华山庄寻衅,自然也可能向青松道兄和你大伯下手,只是…”他不待别人开口,接着说道:“好在云秋及时赶来,咱们庄上也多了一个帮手,不论两人失踪,和黑衣教有没有关系,此刻离晌午已是不远,咱们先应付了今天之事,再着手找人不迟。”说到这里,朝谢雨亭、雨奎,和陈少华三人,低低的吩咐了几句。
谢雨亭、雨奎和陈少华三人立即起身退了出去。
任云秋道:“表叔,小侄呢,你老人家怎么不派个差事给小侄去做?”申君含笑道:“我派他们去做的是虚张声势,只不过让来人大吃一惊而已,贤侄一身所学,名师出高徒,表叔派你的差事,就比他们重要多了。”说完,也朝他低低的说了几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