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副总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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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唉…”公孙先生忽然皱起眉头,想了想,又道:“兄弟已届花甲之年,夕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么这样吧,兄弟再勉为其难,稍延一二年,再求归隐,老弟你暂时委屈,先担任兄弟的副手,当个副总护法,等各种事情稍为悉之后,兄弟再向主告退,那时老弟已可担当重任,兄弟也可以得尝夙愿,岂不是两者都顾到了么?”他到此时才说出正题来,就是要狄明扬担任副总护法,此人心机之深,也放此可见!
“公孙老哥?这个只怕不成。”狄明扬攒着眉道:“你们不是已有一位副总护法了么?”公孙先生含笑道:“老弟是说萧副总护法么?主已经派她担任分主,目前副总护法一职,已经空出来了。”狄明扬昨晚经小云一再劝他尽快离开此地,他早已想好了话头,这就为难的道:“公孙老哥,这件事,在下一时之间,无法决定,因为家师要在下去江南办一件事,师命难违,能否等在下办完事之后,家师本有命在下行走江湖之言,那时再作决定如何?”
“好!”公孙先生点头道:“不瞒老弟说,兄弟方才和你说的这番话,只是兄弟的腹稿罢了,尚未向主进言,所以先和你老弟换意见,你老弟如果同意了,再禀明主否则老弟万一薄此不为。教兄弟如何向主待?这样最好了,你老弟江南之行,大约须要多少时间?”狄明扬哪有什么师命?只不过是昨晚想好的推托之词,这样就可以离此而去。此时经公孙先生这一问,不觉为难的道:“这很难说,家师要在下办的事,在下目前还…这样吧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大概也差不多了。”
“好!”公孙先生欣然道:“那就以三个月为期,老弟一定要来的了。”狄明扬只得应了声“好”公孙先生拉着他进入起居室坐下。
两名装使女端上早餐来,那是一锅小米稀饭,一盘是虾饺,一盘烧卖,一盘莲蓉包子,一盘卷。使女装了两碗稀饭送上。
公孙先生举筷道:“狄老弟请随便用吧!”狄明扬从未吃过这些点心,自然吃得津津有味,他看公孙先生只和自己谈起要自己担任他们副总护法之事,对昨晚小云的事,果然绝口不提,心头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
眼看站在一旁伺候的两名装使女,并没有小云,心中又不暗暗惦记起来,不知她回去之后,公孙先生有没有盘问她?想到这里,不觉脸上又是一红。
公孙先生坐在他对面,他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得清楚,狄明扬看了两名使女一眼,忽然脸红,自然是想起小云来了。他心中暗暗一笑,只作不知,只是殷勤的替狄明扬夹着点心。
这时,但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及门而止,只见一名身穿青绸劲装的英俊少年在门口站停,手持一个金小筒,躬身道:“启禀总护法。”公孙先生回头道:“什么事?”那英俊少年躬身道:“有中来的飞鸽传书。”公孙先生一挥手,立即由一名装使女走了出去。
那英俊少年恭敬的把手中金小筒递给了装使女,便自退下。
装使女接过金小筒,送到公孙先生面前。
公孙先生伸手接过,打开小筒,倒出一个纸卷,打开只看了一眼,脸上不觉出喜,大笑道:“巧极了!主今午可到,那真是大好了!哈哈,本来兄弟还想等三个月后,再带者弟去晋见主,如今主来了,狄老弟在前往江南之前,不妨先和主见上一面,这真是机缘巧合。”狄明扬道:“在下…”公孙先生含笑道:“老弟只管放心,方才咱们所谈之事,在你还没有决定之前,兄弟决不会跟主提出的,只是兄弟既在这里作客。不妨见见主,也是好的。”狄明扬还没作声,公孙先生已经接口道:“狄老弟,主即将到达,兄弟还得赶去接,东院小有花木之胜,老弟不妨稍事游慈,兄弟要暂时失陪。”狄明扬连忙拱手道:“公孙老哥只管请便。”公孙先生连连拱手,急匆匆往外就走。
狄明扬站起身,一名装使女立即欠身道:“狄相公,东院从这里走,小婢给你领路。”她领着狄明扬,走出起居室,折而向东,跨出门,果然花木扶疏,别有天,一片花林之间,白石小径,曲折通幽。
狄明扬不由赞道:“这片庭园,倒是清幽得很!”身后那装使女道:“这是总护法亲自布置的。”狄明扬“啊”了一声,回身道:“在下随便走走,姑娘有事,只管请便吧!”那装使女应了声“是”便自退去。
狄明扬一个人傍花随柳,信步而行,不觉到了一座水榭,朱栏九曲,水光潋滟,再从桥上过去,则是一座耸立的假山,叠得剔透玲珑,山上有亭,可以登高远眺。
狄明扬一时不觉兴起,心想:我何不到亭上去看看?这就举步走了过去,进入假山中,循着石瞪,盘曲而上。
叠这座假山的人,果然匠心独运,你走在山腹之中,仍然有大小不等的石,有的如窗,有的如盘,可以窥见园中景,如果是月明之夜,也可以有月光照进来,当真别具巧思。
就在他例览之际,突见一道人影,有如大鹏凌空而来,泻落水榭之中。
来人好快的身法!
狄明扬吃了一惊,急忙后退了半步,从假山石孔中定睛往外看去,原来竟是缎袍老婆婆,心中不暗暗奇怪,忖道:“她是明月的副总护法,现在升了分主,那么主来了,公孙先生已经赶去接,她怎么会不去接的呢?”那缎袍老婆婆泻落水榭,目光朝四处迅疾一转,就匆促的走近一张石桌,一下蹲下身去。
她这一举动,显得慌张而匆忙,狄明扬更觉奇怪,自然更要凝目注意她了。
这一注目,才发现缎袍老婆婆蹲在石桌底下,似在找寻什么,不,她摸索了一会,就缓缓把石桌推开,揭起一块圆形石板,迅速走了下去。
狄明扬暗“哦”一声,付道:“原来这水檄的石桌下面,竟是地窖入口,只不知缎袍老婆婆进去做什么?”哦!看她行匆忙,莫非是乘公孙先生外出,才偷偷下去的,莫非这地窖之中,有什么秘密不成?
他心中虽觉好奇,颇想跟下去看看,但又觉得觑人隐私,不是君子所为,尤其公孙先生对自己不错,缎袍老婆婆偷偷下去,已是不该了,自己怎么好再跟她下去?
他想离去,又怕给缎袍老婆婆再出来碰上,心想:“自己躲在假山中,不会被她发现,不如等她离去之后,再走不迟。”等了一会,依然不见缎袍老婆婆出来,心里不暗暗焦急,忖道:“她怎么还不出来呢?”心念还没转完,耳中突听水榭地窖中隐隐传出碰碰轻响,缎袍老婆婆一下从入口冲了出来。
狄明扬注目看去,发现她脸青绿,如同鬼魅,心中正惊奇,突见缎袍老婆婆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忽然一个踉跄,跌坐下去!狄明扬吃了一惊,再定睛看去,只见她坐在地上,身子起了一阵急颤,一头白发,也渐渐由白转青,由青变成了绿!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狄明扬不敢现身,心头更是惊奇不定。
缎袍老婆婆忽然举起手来,从她大袖之中,伸出来的手,竟然也是绿的怕人。她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变成绿,牙齿不咬得格格作响,狞厉的道:“完了,这厮好恶毒的心计!”她手中好像握着一支什么东西,此时奋力朝地上摔去,登时响起“嗒”的一声轻响。
狄明扬突然心中一动,暗道:“莫非她中了什么毒?到了此时: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急忙出了假山,奔行过去,问道:“老婆婆,你怎么了?”他这一走近缎袍老婆婆面前,只见她脸惨绿,绿发披散,神情十分狰狞恐怖。
缎袍老婆婆身躯颤抖得甚是剧烈,但毕竟有数十年修为,听到狄明扬的话,倏地睁开眼来,望了他一眼,口齿颤抖着道:“小…子…是你…你还…不快走…被他…发现…你就没…命了…”狄明扬迟疑的道:“老婆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