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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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珍正在推掌击飞铁木鱼之际,回身躲闪已自无及。而且,要想在这-瞬之间,闪身到丈外,收势、摔身、扑跃,决不是如此仓促之下,可以为之。
况且,蓝玉珍闻风知警,就知道扶桑一叟如此凌空一搏的掌力,自己如果独力硬,只怕要震伤内腑。但是,姑娘虽有自知之明,无如当前除去出手硬挡一掌之外,除非是束手待毙。
这一瞬之间,不容许有第二个念头。顿时姑娘原式不动,多争取刹那时间,沉凝气,双掌平翻上托,霎时吐气开声,提足真气,全力上托一掌。
蓝玉珍料定自己这一掌硬接之下,定要血气翻腾,心神浮动,如果扶桑一叟不缓分毫的又再攻来-掌,自己缓气无时,这趟沂山之行是彻底的栽了。
凡事不可预料,蓝玉珍全力发出一掌之后,顿时觉得劲道走空,眼前一影一晃,扶桑一叟人在半空中一抖身形,竟又凌空回到原来地方。
原来扶桑一叟发怒凌空出掌时,单眼恶残在旁边扣足掌“冰骨寒针”挟着“冰爪功”劈空一掌,顿时天光银雨,一股寒彻骨髓的冰风,从旁侧击,直袭扶桑一叟背后。
单眼恶残展平虽然“冰爪功”力不及四成,可是掌“冰骨寒针’却不是等闲之物。
单眼恶残得来别人,颇为不易,如今把撒来,而且挟着“冰爪功”力,扶桑一叟虽然目空一-切,却也不敢小视这“冰骨寒针”只要有一枚沾中扶桑一叟的衣袂,英名自落千丈,遑论与昆仑二子和玉扇书生作对。
扶桑一叟凌空错收势,回身大袖一拂,狂飙一卷,天光银雨的“冰骨寒针”化为泥牛入海,飞向无影无形,单眼恶残功力不足,机警有余,掌发暗器目的在救蓝玉珍对空一震之危,自知无法伤得扶桑一叟毫发。所以,一经发出掌力,立即穿身疾闪,闪过一边。
要不然,这回袖一拂之势,单眼恶残就无法承受这余波漾。
扶桑一叟拂出一袖,愤然落回山门之前,忽然一睁双眼,湛湛光,在蓝玉珍和单眼恶残身上一转,霍地仰天哈哈大笑,声震山岳地朗声说道:“小娃娃!老夫从来不计武林规矩,但知优胜劣败,胜者仅存。今天念你小娃娃有如此难得之胆气,能与区区一个无名的残废,单闯沂山海惠寺,老夫要入乡随俗,还你娃娃一次中原武林的公道,不再以大欺小。”蓝玉珍侥幸渡过一掌之危,不但没有惧意,反而起豪气倍生,昂头叉手,气派昂藏。
大凡一个人能够把“死”字看淡漠,虽泰山崩于前亦不变。蓝玉珍自幼师承清昙神尼,及长行道江湖,所接均是武林正义凛然之侠义人士,宁断不曲,宁碎不全的气魄,蕴育早成。
所以知道目前的处境,是危机四伏,随时都可以溅血横尸于这海惠寺的山门之前。但是,姑娘断然不会屈服扶桑一叟这种气焰之下。
当时蓝玉珍神不变的也自呵呵冷笑一声,指点着扶桑一叟,说道:“扶桑老儿休要狂妄自大,恁着小爷手中宝剑我要闯一闯你这自以为龙潭虎的海惠寺。即使你老儿缩不前,小爷也要惩你一个狂妄不羁藐视武林之罪。”这一番话说得神情自如,音韵铿然,本就没有把扶桑一叟放在心上。
扶桑一叟不但不动怒气,反而纵声狂笑,说道:“妙!妙!老夫居住东瀛,从无人敢如此对老夫说话,你娃娃胆敢如此,老夫听来新鲜,不计较这些,反正昆仑二子来时,少不得要算一笔账。”扶桑一叟说到此处,突然笑容遽收,脸一寒,两只细眼睛光凌厉地一扫,厉声叱道:“你们三个无用的东西,空自在东瀛苦练如许年月,连一个小娃娃都斗不过,还有脸站在那里,还不与我滚回去。”三个不可一世的和尚,在扶桑一叟面前,简直连孩提之辈都不如,当时连大气都不敢出,垂头丧气地回到海惠寺山门之内。
扶桑一叟连正眼都不曾瞧他们一下,倒是顿时一换笑脸,眯起细眼,向蓝玉珍说道:“老夫要活擒于你,只是举手之劳,只是老夫喜你娃娃这份桀骛不驯的脾味,要让你败一个心服口服,”说着回手一指站在两边的四个小沙弥,说道:“这四个小和尚,论年纪都较你娃娃为小,要他们放手联攻,你娃娃当不致说是以大欺小吧!”言犹未了,右手长袖向外一吐,厉喝一声:“给我拿下来,”这一厉喝,无异于平地一声焦霄,蓝玉珍的心神都为之惊然一震。就在这一瞬间,四个小沙弥应声而起,土黄僧衣,平地卷起四朵黄云,电闪腾空掠起,从五丈多的高空,分向蓝玉珍和单眼恶残二人落去。
平地闪身一拔,腾空五丈多高,这份轻功在当前中原武林也是骇人听闻,位于一好手之翘楚而无愧,单眼恶残看在眼里心中暗吃惊。就凭这份轻功,单眼恶残要与人相差很远。
几乎与四个小沙弥腾空掠起下扑的当时,蓝玉珍姑娘突然一声清叱入云:“且慢!”双臂行功,疾演“赶山填海”的架式“呼”、“呼”两声,着凌空而落的小沙弥挥去。
说时迟,那时快,蓝玉珍双臂行功,刚一挥去,立即听到扶桑一叟极其得意的笑声,遽然间,一股强大的力,凭空一掠,卸去蓝五珍挥出的劲道,四个小沙弥却像星下坠,鹰隼折翅,只一眨眼间,又都落回扶桑一叟的身侧两旁。
扶桑一叟脸上浮着极其得意的笑容,向蓝玉珍说道:“如何?娃娃有了惧意,抑或是有了悔意?”蓝玉珍嘴角一擞,胺不屑地说道:“血五步,横尸眼前,不知是你老儿还是我,何来惧意?”扶桑一叟脸上的笑容,又逐渐消失,沉着声音问道:“如此你娃娃有何话说?”蓝玉珍昂然说道:“武林之中,讲究的是冤有头,债有主,今天你老儿找的是我?是不是?”扶桑一叟微有不解的点点头。
蓝玉珍说道:“这就是了!你老儿有何能耐,尽管施展,小爷毫不皱眉的接着就是。但是,这位兄只是随小爷同逛沂山而来,与你老儿毫无关连之处…”扶桑一叟不等蓝玉珍说完,便呵呵笑着接下去说道:“娃娃!你的意思老夫已经明白,这位独眼残废,虽然刁钻使坏,按照老夫的惯例,饶他不得,不过,冲着你娃娃合着老夫的脾味,依着你就是。”原来姑娘深知今沂山诲惠寺之事,断难善了,而且是凶多吉少,自己决心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要让扶桑一叟认识中原武学,免得他目中无人。
但是,单跟恶残则大可不必白揽这场是非,子回头,屠夫放刀,姑娘发觉展平已断不是昔纵横江湖的江面双残的老大,显然是五老峰下义释一命,慨赠灵丹,使之灵复苏。苦海回头之人,诚为难得,断不应要他血海惠寺前。
蓝玉珍稳住了扶桑一叟,才回头对单眼恶残说道:“兄与此事无涉,请快速离开此地。”单眼恶残是何等机灵人物,岂五不明了蓝玉珍的用心,心里,表面却佯装不觉,淡淡一笑,说道:“蓝相公既然如此吩咐,在下只有遵命,理应即刻就走,只是在下掌伤恶弥勒,暗袭扶桑一叟海惠寺这笔账,自然要算在我姓的头上,我要是一走了之,这岂不是存心赖帐吗?扶桑老儿你说是不是?”蓝玉珍当时不住既急又气,觉得单眼恶残这人有些不识厉害。好不容易稳住了扶桑一叟,放出诺言,让你轻易走开,为何硬要留在此地?
姑娘哪里知道单眼恶残也是用心良苦,不忍她一个人独挡强敌。
扶桑一叟当时倒是呵呵一笑说道:“娃娃!独眼龙不领你这份人情,老夫却是说话算话。在你娃娃之事未了之前,海惠寺的人不找他算账就是,”蓝玉珍回头看了单眼恶残一眼,也不再说话。突然,聚莹宝剑一换右手,清叱入云,腾身而起。剑走虹光,人化旋风,只此一闪之际,连人带剑,带起剑气千条,直向扶桑一叟冲去。
蓝玉珍知道今海惠寺前,是自己出道武林以来,最棘手的一次拼斗。乃是尽出自己绝之学,全力搏击一招,有道是:挽弓当挽强,擒赃先擒王。在海惠寺前,若不先斗倒扶桑一叟,便难作了局。
即使姑娘明知道扶桑一叟功力超出自己许多,也要背城借一,作孤注一掷之拼。
可是,当蓝玉珍腾身前扑的当时,只听到扶桑一叟一声冷笑,顿时身旁扑出四朵黄云,分头合击,四个小沙弥僧衣一掀,手中各执一柄锤丝拂尘,闪起银光星雨,搅动万缕劲风,一齐向蓝玉珍,当头扑去。
蓝玉珍身形未落,真气尚凝,立即瞥见四个小沙弥分头合击而来。顿时藉势旋身,人在半空中,仿佛是车轮一转,聚莹短剑青光暴涨,一式“扫群魔”的降魔剑招,硬封实接。
只听得半空“刷”地一声,四个小沙弥同时陨星坠地银光顿敛,劲道全消,被蓝玉珍一招“扫群魔”开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