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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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我衣服多到穿不完。”她不领情。

而且她有听说过，男人送女人衣服，不是想看她穿上它，而是享受亲手掉它的乐趣，啐。

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赖小皮同学，让我这『男朋友』宠一宠，有什么好客气的？”

“是不是『男朋友』，过了今天再说。”她还怕他撑不一天呢。

堂堂夏大少爷，在小小创意市集里，会无聊到打呵欠吧。

很快的，有客人上门，她忙着去招呼。

年轻女客人看中两条手链，难以决定买哪一条，在摊位前考虑了很久。

“红那款比较适合你。”夏繁木出声，配以一抹微笑。

“真、真的吗？”年轻女客人瞬间的结巴，源自于乍见俊男一枚。

“真的，它衬托你的肤，而且红旺桃花、好人缘。”他笑。所以，买完赶快走，别站在摊位前，影响下一批客人上门。

“那…我要买这一条。”女客人终于做出决定。

“一九九，谢谢。”赖品柔把手链装进纸袋，递给女客人。

“可、可以跟你拍张照吗？”女客人问着夏繁木。

“我女朋友说可以就可以。”他将决定权抛给赖品柔。

“可以，随便拍。”赖品柔摆摆手，只管战下一名顾客。

真可惜，他料错了，在赖品柔心目中，他不是个独占品。

夏繁木拍完照，很不，凑到她耳边:“你还真是大方。”

“拍张照，又不会少块。你等一下也要继续帮腔哦！”更理直气壮，把他当员工使唤。

夏繁木翻翻白眼，眼底却有了笑意。

拜他之赐，生意确实成长不少，“推波助澜”是他的强项，在最合适的时机，拐人上钩。

他那套“红招桃花，黄招财，紫招贵人，绿招事业，蓝招健康”完全正中人，符合各式需求。

“雅雅姐的蚕丝蜡线卖得不错耶，又可以买新玩具了。过几天再把钱拿给她，顺便去跟玩。”赖品柔清点今收获，眉开眼笑。

“我也一起去。”他说。

他还没看过“”——傅冠雅和田圻炎的女儿——他实质上的“侄女”也难有机会被邀进那个家门去吧？

她斜睨他:“你干嘛这么跟？”

“因为我要证明，你喜去的地方，我也不讨厌呀。”他和田圻炎的关系，他略过不谈。

是啦，她确实没在他的脸上发现半点厌恶，连一丝丝的不耐烦也找不到，甚至他看起来快乐的，笑容很…纯真。

“就算我去的地方，你能接受，不代表我跟你同一挂。你喜去的场合，太正式了，让人超不自在，我很不习惯，而且我绝不会配合你，假装很开心的样子。”赖品柔直白地说。

“你又知道我喜那种正式场合？”真以为自己是天师，随便瞎猜？

“你会不喜？不喜还常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他叹。

“我还“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咧。”干嘛一副古人腔，演古装哦？

“我看你乐在其中，享受得很呀。”第一次见到他，就是他的豪华生宴。

他在舞池中央，跳着舞，灯光聚集在他身上，全场属他最显眼。

那样的奢华，他很适合，站在里头，半点都不违和。

“正好相反。在那样的场合，我必须戴上面具，保持夏家儿子、王鼎建设接班人的形象。”夏繁木表情淡然，一席话说来，没有情绪起伏。

不能翻白眼、不能说错话、不能表现出不耐、不能做他自己…说是“逢卖笑”丝毫不为过。

他，并不喜。

“戴面具？听起来真累耶，那——你现在有挂『面具』吗？”赖品柔凑近他，看到他正在笑，一时好奇。

这个笑…有没有发自真心？还是强迫自己挂上去？

她动手想捏他的脸，伸过去的手，半途被捉住，然后他就没再放开了。

“今天我没把『面具』带出来。”他的眼光带些深浓。

应该说，在她面前，“面具”完全不需要。

他最糟的一面，她早已见过——不，修正，他最糟的一面，全拜她所赐。

被她扁成大鼻子、大庭广众挨她两拳，什么形象早就破碎光光。

“我已经来过『你喜的地方』，接下来，是不是该换你跟我去『我喜的地方』？没尝试，哪知道是不是排斥？”

“…我要是不喜，我们就切罗？”她谈起条件。

这丫头，还在想这事。

夏繁木真想痛拧她的脸颊。

哼，不放饵，鱼儿不上钩，是吧？

“好，你不喜，我们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