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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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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醉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是的,你若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向方老板问个清清楚楚。”方鲸摇着头,道:“不必问了,一为师,终身为父,做了她一天师第,也就一辈子惹上了麻烦。”铁老鼠了一口气,忽然道:“方老板,你知道你师姊为人怎样吗?”方鲸冷冷道:“她为人很好,每天都洗澡几次,指甲和脚趾甲永远都修剪得干干净净。”铁老鼠一呆,道:“区区并不是说这些。”方鲸却不理他,继续说这:“一个丑陋的女人,想别人不太讨厌她的唯一法子,就是尽量把自己的身于得干干净净些。”许不醉道:“身子干干净净是没有用的,一个人的心若不干净,就算是用尽五湖四海的水冲洗身子,这个人还是一样肮脏卑鄙。”方鲸忽然咆哮起来,道:“你今晚老是提着叶大娘,究竟是为了什么?”许不醉冷冷道:“你不是说过本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吗?”方鲸呆了一呆,更久才叹道:“不要再我了,我不想提起她。”许不醉却说道:“叶大娘这个女人使你恶心,我是知道的,但她的女儿却很可。”方鲸道:“但世间上最麻烦的一对母女,也就是她们两人。”许不醉道:“你说的话不错,她们现在巳惹上了很大的麻烦,非要你来帮忙不可。”方鲸摇头,道:“我决不会再为叶大娘做任何事。”许不醉道:“我也不是要求阁下为叶大娘做事,我只请你把叶红棉找出来。”方鲸冷笑道:“天空海阔,山高路长,我怎如叶红棉躲在那里?”

“躲?”许不醉冷冷道:“你知道现在躲起来了?”方鲸冷哼一声:“我只不过随便说说。”许不醉道:“不见两三年,你的本领又高明甚多了,居然随便说说,就可以把事情说个正着。”方鲸怔了一怔,接着叫道:“我的祖宗,你放过方某好不好?”许不醉眨了眨眼道:“我又不是要押你进入大牢,你何必说这种低声下气的话!”方鲸道:“江湖上的事,我真的不想再理会了,你还是快点上路,不要妨碍老子睡觉。”许不醉叹了口气,道:“你真的不想帮我们这个老朋友?”方鲸道:“你若不高兴,可以跟我断绝情。”许不醉道:“不!咱们从前是好朋友,现在也是莫逆之,岂可为了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方鲸这才展颜一笑,道:“对!这才像是小许的一贯作风。”

“我现在已经是老许了。”

“不,在我眼里,你永远还是那个小许,小许!小许!”

“是小许也好,是老许也好,你这里还有多少酒?”

“五百九十斤。”

“好酒了?”

“没有。”方鲸摇头。

许不醉立刻面失望之,喃喃道:“那么我们现在只好喝醋了。”但方鲸却又笑道:“虽然没有好酒,但极品的陈年佳酿,却还有他妈的五十一斤。”许不醉的眼睛立刻又亮了,道:“你这个大胖子,果然越来越狡猾了。”方鲸哈哈一笑,道:“小许,你可知道,这五十一斤酒,我为什底一直都舍不得自己享用?”许不醉道:“为什么?”方鲸道:“我一直舍不得喝,是因为不想独了它。”许不醉笑起来道:“是独饮,不是独。”方鲸道:“是饮也好,是也好,总而言之,这五十一斤酒,我是要一个人来分享才觉得更滋味的。”许不醉笑了笑,说道:“这个人就是我。”

“你?”方鲸忽然掩鼻大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许不醉眨了眨眼,悠然道:“我是许不醉,是你的老朋友!”方鲸立刻摇头,道:“不,你不是我的老朋友,你只是我所认识所有人之中,最他妈的一个。”许不醉道:“他妈的也好,他婆婆的也好,总之,这五十一斤酒,你是要等着我来才舍得喝的。”

“放!”方鲸冷冷道:“你怎有资格喝这五十一斤酒?”许不醉两眼一翻,道:“若连我也没有资格,谁有资格?”方鲸忽然怪笑。

他这一笑不但古怪,而且还很酸,也很苦。

许不醉吃了一惊,拍拍他的大肚子,道:“你怎么啦?是不是肚子痛?”方鲸道:“本来不痛,给你拍了几拍,倒真的痛了起来。”许不醉忽然目光一寒,又在他肚子上拍了一下,这一拍力道更大,方鲸登时“哇”声大叫起来。

许不醉冷冷道:“你这个肚子是用铁造的,不要在老许的面前装蒜了。”方鲸怒道:“你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赌兼骗子,我怎么敢在你面前装葱装蒜啊!”许不醉道:“我若真的拍痛你肚子,我道歉!”方鲸道:“我不要你道什么鸟歉,只想你快点上路,不要阻着老子睡觉。”许不醉道:“你睡得着觉吗?”方鲸道:“怎会睡不着,若不是你硬闯进来,我现在一定还睡得很酣。”许不醉叹了口气,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真真正正老老实实地跟我说话?我们认识已不止一两年的事情了,难道你睡觉时那副德,我还会不知道吗?”方鲸气呼呼地说:“我睡觉时的德又怎样了?”许不醉笑道:“鼾声如雷,地板震动。”方鲸一呆,说道:“这种说法太夸张了。”许不醉道:“一点也不夸张,而且这八个字也不是我说的。”铁老鼠道:[不是你说,又是谁人说的?”许不醉道:“是长白山百胜堡主‘水客’郭冷魂!”方鲸的脸忽然又变了,变得更加怪异。

许不醉目光如刀,直视着方鲸,又道:“是不是只有郭冷魂,才配喝你珍藏的五十一斤极品佳酿?”方鲸忽然长叹一声,道:“算了,算了!算是方某三生修来的福气,这辈子遇上你这么一号人物。”许不醉道:“老方,这次你非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不可,叶红棉是不是带着郭冷魂到这里来了?”方鲸迟疑了很久,才说道:“我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你,他们的的确确来过这里。”许不醉了一口气,道:“我没有猜错,叶红棉还是很信任你的。”方鲸道:“但他们早已走了。”许不醉脸一变,道:“你怎可以让他们走?难道你没看见郭冷魂的处境吗?”方鲸苦笑一下,道:“我的眼睛还没有瞎,怎会看不见?”许不醉道:“你知道就好了,凭叶红棉一个人的力量,又怎能把业已晕了多的郭冷魂带走?”方鲸摇摇头,道:“谁说红棉只有一个人?”许不醉一呆,半晌才道:“她还有帮手吗?”方鲸望着他,忽然冷冷的道:“你有没有脑筋?你怎么不往深一点的地方想一想?”许不醉陡地目光一亮,道:“对了,通往铁眉楼那条地底秘道!”方鲸冷冷道:“我还以为你连那条地道也不知道。”许不醉道:“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在这方面再想下去。”方鲸哼了一声,道:“这条秘密地道,是新挖的还是旧有的?”许不醉道:“当然是新挖的。”方鲸冷冷道:“你知道就好了,是不是单凭叶红棉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挖出这么一条地道来?”许不醉道:“肯定不可能。”方鲸道:“既然这条地道不可能是红棉自己挖出来的,那么她身边就一定有帮手。”

“不错。”许不醉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而且一定绝不会是泛泛之辈。”铁老鼠倒一口凉气,道:“这些帮手是谁?”方鲸道:“你们听过‘天恨’这个江湖组台的名字没有?”

“天恨?”许不醉和铁老鼠的脸同时变了。

许不醉声音一沉,目注着方鲸道:“你是说,叶红棉和天恨的人在一起?”方鲸点了点头,道:“正是。”许不醉楞住了,铁老鼠却摇头不迭,道:“不,那是绝不可能的!”方鲸冷冷一笑,道:“不可能?你凭那一点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铁老鼠道:“天恨当年一直都想毁掉血花,取代血花在武林中的地位。”方鲸道:“那又怎样?”铁老鼠道:“但当时,叶大娘屡破天恨奇兵,为血花取得无数次战役的胜利,由此可见,天恨与叶大娘之间,是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方鲸冷冷一笑,道:“真是荒谬,什么叫‘不可以化解的仇恨’?”铁老鼠一楞,道:“难道叶大娘居然已和天恨合作起来了?”方鲸摇摇头,道:“没有,这一次,正如你所说,他们两者之间的仇恨,还是和从前一样,但叶红棉却不一样。”铁老鼠奇怪的道:“她是叶大娘的女儿呀!”方鲸道:“是叶大娘的女儿又怎样?红棉就是红棉,她有自己的主意,也有她自己的思想。”铁老鼠道:“但她居然会和天恨的人在一起,未免是有点那个了。”方鲸道:“但叶大娘的手段怎样,你又知道吗?”铁老鼠道:“你一定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所以,请你详细道来好了。”方鲸立刻摇头,道:“不能。她再混帐,毕竟还是我的师姊,我不想说她的长短。”许不醉沉着,对铁老鼠说道:“叶大娘是用摄心魂术之类的手法,使叶红棉亲手伤害了郭冷魂,这关窍是可大可小的。”方鲸一阵黯然,叹道:“你们怎么都已知道了?”许不醉道:“我们若什么都懵然不知,也不会追查到你这里来。”方鲸又叹了口气,道:“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很想离开这个小市集了。”铁老鼠道:“你嫌这里不好?”方鲸道:“这里本来很好,但躲得太久了,知道老子耽在这里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铁老鼠道:“那不算是坏事,最少,会多点朋友来探望阁下。”方鲸冷冷道:“你可知道,朋友越多,麻烦也就越多。”铁老鼠道:“但没有朋友的人,却会很寂寞。而且朋友虽然会为你带来麻烦,但却也可以为你解决许多苦恼,例如喝酒,只是一个人喝就没有意思了。”方鲸忽然笑了笑,道:“看来你不像个会说话的人,想不到说起话来居然头头是道。”许不醉道:“亏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咧嘴发笑。”方鲸又是“呵呵”一笑,然后才脸一沉,道:“笑不可以,睡觉也不可以,是不是想老子一头撞穿脑袋,呜呼哀哉去也,你才意?”许不醉道:“除了找回他们之外,现在什么事都无法令我意。”方鲸摇摇头,道:“要找回红棉和郭冷魂,只怕很难很难了。”许不醉怒道:“放!”方鲸道:“人都已走了,你打算怎样去找?”许不醉道:“我要知道,他们和什么人一块儿上路。”方鲸道:“天恨中人。”许不醉说道:“我要的是这些人的名字。”方鲸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手。”许不醉脸一变,道:“为什么?”方鲸道:“天恨的势力,远比你想像中还要厉害。”许不醉冷冷道:“我现在明白了,你已加入了天恨这个江湖组合?”方鲸立刻叫了起来,道:“不要冤枉好人,我怎会加入天恨?”许不醉冷冷的道:“你若不是已经成为天恨中人,何以到了这个时候还推三推四?”方鲸苦笑了一声,道:“我是为你们设想…”

“住嘴!”许不醉喝道:“老许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还有这位铁神偷,他比谁都更加义气十足,你怎可以侮辱他?”方鲸道:“好高明的手法,一下子就把方大胖子打成酱!”许不醉道:“你若要变成真酱,那是不难的。”

“我认输,我认输!”方鲸叹息着,道:“反正我在这里已耽得太闷,就陪两位走一遭可也。”铁老鼠忙道:“走往那里?”方鲸正要开口,屋顶上忽然有人冷冷道:“是地狱!你们统统都要前往永不超生的第十八层地狱!”屋顶有人!

门外也有人!

这间比“蚊肚子”略大的酒铺,已给一群人紧紧地包围着。

方鲸的脸看来好像更圆了,但眼睛却挤得有如线索般狭窄。

他忽然大喝一声,道:“酒铺早已关门,现在不卖酒。”屋顶上那人嘿嘿一笑,道:“你现在不必卖酒却可以卖命!”方鲸道:“为谁卖命?”屋顶上那人道:“恨帝。”

“恨帝?”方鲸哈哈一笑,道:“恨帝是什么东西?”屋顶那人道:“恨帝就是我们的主子。”方鲸道:“你是天恨中人?”

“不错。”屋顶上那人道:“你若肯加盟,我保证你不会吃亏。”

“你保证?”方鲸冷哼一声,道:“但你是谁?叫什么名字?”那人又道:“我没有名字,只有数字。”

“什么数字?”

“四。”

“天恨里的第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