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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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他喜你？”夏藏珍从客厅里可以清楚看见在厨房细心料理的背影。

晚上，申冬澈带她去看病、订制鞋子，结束后，方蔚蓝说饿了，因此他提议要在她家开伙煮宵夜，于是三个人便兴高彩烈地回到方蔚蓝住处，由他当大厨煮粥给两位小姐品尝。

“记得。”方蔚蓝说。

“现在我收回这句话。”夏藏珍‮腿双‬迭，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

“因为我错了，他不只喜你，还死你了！”他死你了！听她说得这么煽情，方蔚蓝心悸。

“我没说错吧？你病了，他比谁都着急，你饿了，他也比谁都在意，心疼你脚肿，还带你去做鞋子，所以你说，这不是，是什么？”她很赏地又望了申冬澈一眼。

这次，她不会再否认，也不装傻，她不笨，他觉得出来他对她的好非比寻常。他看她的眼神有时候都像要把她吃了，让她的心跳失去了规律，那如擂鼓般的震动声几乎要让她耳鸣。

她忘不了他方才小心翼翼替她了鞋，然后要手工师父仔细替她量脚的尺寸，他温暖的手掌握着她的脚踝，却一点都不人到情，只觉得他好珍惜。是因为他很单纯的只在意她穿的鞋舒不舒适吧？

“蔚蓝，这次你真的走运了！他是个好男人。”

“我不知道，我刚刚才跟顾家洛分手，如果马上就答应跟别的男人往，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个头！至少你不是搞劈腿，你是正大光明的跟他谈恋，谁有资格说你？更何况，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有顾家洛吗？最后这半年来，你跟他在一起有开心过吗？”夏藏珍说得动“蔚蓝，人往往分不清跟一个人在一起是因为还是习惯，为了确定这件事，所以你必须试着去发现。”

“如果我再跟别人谈恋就能发现吗？”

“当然不，重点是你对他到底有没有觉？有没有？”夏藏珍向她眨眨眼。

“…”方蔚蓝一时语，她对申冬澈有没有觉？

一直到昨天为止她才恢复单身，所以不能说有，又不是完全没有，或许是因为之前有男友，所以刻意忽略对他的好，刻意不去想那心底微微的騒动，然而当眼前的阻碍不见，她才听见自己真正的心声。

她可以吗？

在刚刚分手后的第三天。

不当电灯泡，吃过消夜后，夏藏珍快快闪人。

申冬澈在厨房里继续准备她明天要吃的食物。

方蔚蓝怀里抱着咚咚，站在厨房门口凝视着他从容的身影，他的动作俐落，三两下就把明天要带的便当做好。

不知怎么，她格外动，她的厨房里，站着一个愿意为她下厨煮饭的男人。

如果人的眼睛也有照相功能，那此刻的画面她一定要捕捉起来纪念，好让她在往后的岁月里永远永远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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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方蔚蓝又恢复成原来的她了。专柜工作依然繁忙，两个小妹在后面清点货品，留她一人独自在柜前卖力推销产品。

望着脚上的新鞋，他说得没错，这双鞋真的好穿，虽然加了双气垫，外表却和一般高跟鞋没两样，又舒适又漂亮，还把她纤细的脚踝衬托得更美丽。

女人为了美，总是强迫自己穿上那美丽却不合脚的鞋，默默忍受那锥心之痛，在下的霎那，束缚解除却依然疼痛，但是那痛会渐渐痊愈，留下淡淡的疤痕，提醒着那双鞋与你的不合适。

情也是这样，如果痛苦，就不能勉强。因为勉强在一起情况也不会更好，离开虽然会痛，但痛却只是短暂的。

中午一到，她拿出保温锅，拿起汤匙，直接舀着粥吃。连续几天，申冬澈不辞辛劳地替她准备便当，担心她吃得不营养，也担心她体力没有恢复。昨天是薏莲山葯粥，今天是香菇瘦粥，每天变换不同口味，养刁她的嘴。

专柜小妹羡慕得不得了，纷纷向她打听，百货公司里人多嘴杂，她跟顾家洛分手的消息很快就传进楼管朱志明耳里。今早一进公司，她就收到朱志明送来的红玫瑰，虽然讨厌朱志明，但花是无辜的，她把花束拆开，把所有的花分送给各专柜当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