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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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请医生开立镇定剂，趁着她睡时，载她们母女回高雄。却没想到，离开台北竟使得她的病情更为加重，他不能一刻走离她的身边，她会突然发狂、自。

他的行动电话在台北车站与丁玟菁的拉扯中，摔碎了，直到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她的病情好转，他才趁她睡着，与章纯缦联络。

虽然，丁玟菁的父母也会到医院照顾她，但是，他觉到丁玟菁的父母，似乎将他视为救命稻草，她父亲懊恼过去反对两人往，现在，甚至极力地为他们规划未来的蓝图，即使他坦言他已有结婚对象，他们仍然置若罔闻，一直以丁玟菁状况不稳定为由，请他不要离开。

“海…”丁玟菁唤他。

他从冥想中回神。

“怎么了？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水果？”他从病旁的茶几上，一堆她父母带来的补品中寻找食物。

“海…”她又唤了一声。

“你坐。”他坐下，眼睛却不愿对上她的，他不忍心看那一张被生活磨得失去意志的脸，他不想她到难堪。

“我看到了…你的女朋友吧，还是你的子？很漂亮，在车站的时候。”她像跟自己说话，声音很薄，气还很弱。

“当年不告而别…我很抱歉，但是，我梓良，我不能忍受跟他分开，背叛…你，我真的很抱歉。”

“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他安她，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不敢回家，也没有脸回家，我知道大家一定都等着笑我，等着看我这个水杨花的女人会落得什么下场…我好怀念我们以前一起生活的子…是我不懂事，让曾经握住的幸福从手中溜走。”冯子海还是不语。不是他冷漠，而是不想挑起的话题，他心里挂着章纯缦，与丁玟菁之间，只是一份责任，和一桩未了的心愿，他不想让她抱有任何期望。

“海…”丁玟菁伸出苍白瘦削的手骨，牵起冯子海的手。

“知道吗？以前我最听你唱歌、看你跳舞的样子，舞池里，所有女人都痴地看着你，但是，你是我一个人的…海…”冯子海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搁回畔，为她拉起被单覆上。

“你身体太弱，再多睡一会儿。”丁玟菁落寞地望着他。

“你很她吧…那个女孩…”他点头。

“她很幸运…”她虚弱一笑，脸转向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天尚未全亮，却透出光芒，就如她混沌的思绪，渐渐绽曙。

“我一直是个自私的女人，伤了父母的心，背叛了你，生了女儿却从未给她一个稳定的环境，还骗了不少愿意相信我的人的钱…我的人生，被自己搞得一场糊涂，只为了追求一份自以为是的真…实际上，那个男人本是个杂碎…”他微笑。

“小玟小小年纪却很懂事，也很贴心，你父母、甚至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很疼她。你父亲也一直等着你回来，他对你的，从来都没有改变…看看自己拥有的，其实，并没有那么糟。”她也笑了。

“你却变了。”他顿住，以为她指的是他的情，他不想刺她，怕她又陷入歇斯底里。

“刚刚，我还想着，也许你对我还有情，也许我们还有可能…其实…我早该面对现实了，不是吗？”她眼中含泪，回过头问他。

他拍拍她的手。

“把身体养好，身体健康了，心情也会开朗些，以前的事，让让它过去吧！”

“你真的变了，变成了，变得更温柔，讲话好有哲理喔！我记得你以前在pub，有时一言不合就跟客人打起架来了。”想起以前，她笑得眯起了眼。

他只是淡淡地扯动嘴角，他一向不为自己辩护，那些荒唐事，起因大多是因为她一天到晚惹祸，惹出一堆男人为她争风吃醋。

她闭起眼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放掉。

“晚点，等我父母来，你就回台北吧！未来的子，我只想用心栽培女儿，好好孝顺父母，其他的事…我会看开的。”她眼神出这些子里从未出现过的坚毅。

闻言，冯子海终于放下心头的一颗重石。

他又听她聊到一些过去的回忆，见她情绪已稳定，在她父母及女儿来时，向他们告别。

首件事，先回老头…不，先回老爸家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