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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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不开口讲话的娃娃。

在家人娇惯呵护下，长至三岁，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人人都道可惜了，这般粉又标致的娃儿，竟偏偏是个哑巴。

她很乖，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是个很让人放心的娃娃。一岁过后，连子夜哭的次数都明显减少。

不到两岁，就再也没听过她因为饿了或子而啼哭。

直至三岁了，更是从不使子、闹脾气，或做些瞎折腾的事。

由于爹娘一心忙着为身中奇蛊的哥哥寻找解药，她多半的时间都跟哥哥在一块儿，两兄妹最常做的事就是看书。

哥哥看，她陪着也看。

享受着哥哥娇惯呵护的她，总是像尊小玉人似的赖在兄长怀中，煞有其事的跟着看哥哥细读医书，不吵也不闹。

寻常人总免不了想，一个哑巴又能怎么吵闹？他们认定失了声音，吵闹不起来的人自然乖巧，但只有女娃娃的哥哥知道，这样的乖巧贴心是基于天沉静，而非因为她不开口的缘故。

要知道天生瘩哑者，自卑或格暴躁者并不在少数，更何况女娃娃的哥哥从来就不信，他的妹妹是个哑巴。

哥哥，女娃娃最喜的人，是大她七岁的哥哥。

不光光是因为有别于双亲的忙碌，哥哥总是将多数时间用在陪伴她的关系，更重要的是，自她有记忆以来，哥哥总是无条件的信任着她，相信她毫无缺憾，从不曾以对待残疾之人的眼光看她。

他视若平常地对待她，但又不失温柔、耐心。

大家都说哥哥是一个天生的医者，不光是聪明灵巧，在习医上有着惊人的领悟力，更重要的是他禀温柔，待人有礼。

但她知道，哥哥对待其他人的温柔是一种客气，只有在对她时，那双漆黑的眼中会染上星星一样的亮光，笑得像两枚弯弯的月亮一样。

就像现在这样…

“小猪洗干净了，可以宰来吃了。”同样带着一身沭浴饼后的清新香气，让身后侍女擦拭发的少年面带浅浅笑意，故意调笑道。

闻言，女娃娃像只小青蛙一样鼓起面颊。

每当哥哥唤她小猪时，她总是出这样的表情，却不知道白的面颊这么一鼓，像极了一颗引人垂涎滴的包子。

从侍女手中抱过泛着茉莉馨香的小包子，如画一般文秀荏弱的少年抱着那软乎乎又香馥馥的小身子，接着再取饼侍女递上来的布巾，亲自为怀中的玉娃娃擦拭发。

一身沐浴饼后的舒，置身在最悉的怀抱中，鼻息间尽是悉的、带着些药味的松香气味，不多时，女娃娃有些昏昏睡。

待小少年拭干那头细软的发后，看见的就是那副糊糊的可模样。

少年宠这个小妹妹早已是众所皆知之事，同食同寝也成为常态，所以少年自然而然的屏退服侍的侍女，将怀中的女娃安置在上，打算歇息。

不料，该睡着的人却又转醒了。

“睡吧。”拧了拧那小巧的鼻，少年微笑。

小娃娃怱地从渴睡的状态中醒来，睡意一下就不见踪影，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很自然地盯着她的哥哥看。

“又想听故事？”少年失笑，这回可是再也忍不住，直接往那粉扑扑的白面颊上轻咬了一口。

不光是脸，还有那两只小小的、嘟嘟的手掌，再顺着掌缘轻咬了两截藕一般的小手臂。

从来不说话，但一向都不吝于发出笑声的小娃娃格格直笑着，在少年的上打滚，试图逃避那令人发想笑的轻咬，也徒劳无功地努力尝试反击，试图回咬几口以示虎兄无犬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