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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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

为什么他会看得到？为什么是她！

懊不会从他反常的头一天开始，她在他面前就无所遁形了吧？那是多久前的事？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更久？

难怪他老是目不转睛盯著她的脸，难怪他老是看着她入神，难怪他老叫她进办公室…因为他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了、了，五年来的相安无事全都了！

我跟你打包票，世界上要是有哪个女人的五官在他眼前霍然清晰，破除了中国文字代替的昼面，那个女人绝对就是他未来的老婆。

这是好久前她与蕴蕴妹妹的玩笑话，为何在这混的时刻，字字句句竟清晰分明，在她混沌的脑袋里加上重重一击！

天上的众神诸仙呀！就当她说的那句话是放，过眼云烟散！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千万不要让她的乌鸦嘴一语成谶呀！她这辈子大大恶的事没做过几项，用不著承受如此骇人的严厉处罚吧？

她不傻也不呆，顶头上司的目光令她害怕恐惧，这是头一回她像只缩头乌想逃避现实。

所以她选择…离职。

齐娸哀凄凄盯著十指在键盘上敲动，电脑萤幕弹眺出一行行离职文字，如果这样可以换回她原有的平静生活，她对应氏提供的高薪一点也不留恋。

她不知道顶头上司对她的五有何评价，也不想知道，但她直觉答案绝对不会是她所想的那般简单，否则她不会强烈冒出逃难的念头。

“不准。”应骥超轻轻松松两个字驳回她花上整天时间拟定的“辞职书”确地投向垃圾筒内，湛蓝的眼冷静看着手足无措的秘书。

“为什么？”齐娸皱著眉头，绞藏在身后的十指。

“你请辞的理由无法说动我。”顶头上司眼深沉。

扁用一句“理念及抱负与公司不符”就想混过去？何不乾脆用“不堪老板騒扰”的理由更冠冕堂皇些，兴许他会考虑批准，只不过她的身分会由秘书升格为另外一种。

“我的身体健康亮红灯，想回乡下好好休养。”齐娸再编派不可抗力的理由。

“我安排你做全身健康检查，费用由我负责。”他善尽顶头上司的义务。

“我…我觉得自己不适任秘书职务，我的抗很低。”虽然这句话好像晚了五年才讲。

“我调你去做小妹，让你成为全应氏薪水最惊人的工读生。”前提是她必须一直待在应氏，待在他的部门。

应骥超站起身，让齐娸反大退数步，脸戒备。就在缩头乌想转身开溜的同时，他已经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为零。

“让我走。”她咬著。

应骥超默然许久，才启口询问:“被我看清五官是件这么可怕的事，让你迫不及待想逃？”长指挑起她的下巴，望进她黑翦双瞳，也让她无法转头逃避。

当然可怕！她可不想拥有这等“殊荣”！齐娸暗付，却不正面回答。

“以前我就曾想像过属于‘齐小姐’的五官，或许她有一双明自信的眉，一对灵活有神的眼，但是我拼凑不出来，因为你的脸上写著…”

“字型大小四十八，标楷体的‘秘书’两个字。”她接话，不自觉轻皱鼻翼。

“别恼羞成怒。”他笑。

这哪是恼羞成怒，这叫陈述事实。她嘀咕著“这句成语不是这样用的。”别滥用老祖宗的心血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