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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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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他瞥她一眼,缩起脖子,乾笑两声,识相地转移话题:“对了,妈今天打了电话回来。”

“怎么样?在加拿大那边还适应吗?承舅舅的房子几年没人整理了,恐怕一时还有不少问题要解决吧?”他垂下目光。

“我听不出来。妈只是问问我们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代几句要照顾自己以后,就挂断了。跟平常一样。”她沉默几秒,淡淡地开口:“那应该还好,我等会也拨个电话去给爸爸吧。”弟弟抬起头,和自己神似的眼睛充困惑“姐…”她明白弟弟没有说出口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或许,有些事情,就是因为亲如家人,所以无法轻易释怀谅囿。

也或许,是因为有些人,生来就是没有缘分。

她伸手摸摸早就此自己长得高大的弟弟的头,下叹息。

“爸妈把我们养到这么大,现在当然应该享受自己的生活。其它的,就别多想了。”就别再多想了。…“小野,你刚刚在楼下跟奉先在聊什么啊?”田畴踏出浴室,一边用巾擦着头发,一边好奇地问。

他瞪着电视,不想理会这个天下第一的无神经男。

“没什么。”那句“田野…”后面,她想要说什么?她不是一个不懂温柔的人,他一直知道,只是不曾用在他身上。而从那件事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么温柔的语气,彷佛是她终于愿意忘记过去,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曙光。

结果,被哥哥这样一个搅局,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混帐!

“是吗?那是哥多心了,还以为你本来跟奉先说什么重要的话,不巧被哥哥打断了,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他不是不高兴。田野用力磨牙。他是火大!

看着不说话的弟弟,田畴突然迟疑地开口:“…小野,你喜奉先吗?”他楞一下,烧红了脸。

“…哥,你知道?”原来,他这个哥哥也不是真的那么迟钝吗?

田畴眨眨眼睛。

“当然啊,小野。”他的脸更红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啊…小野,你最近不是老是跑奉先的餐厅吃饭吗?我老是以为是因为奉先作的菜好吃的缘故,毕竟‘天下御苑’的菜是真的很好吃,连哥都想天天去报到。”田畴出一抹贼笑“不过上次听到妈提起,除了除夕夜,你已经有一两年没在家吃晚饭了。我才突然想,啊,说不定小野是在追奉先,才会每天这样在餐厅里吃饭…怎么样?哥没猜错吧?”瞪着似乎颇为得意的哥哥,他深呼,努力不要让自己破口大骂。…他到“最近”才发现引他实在低估了哥哥的迟钝程度。一起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亲兄弟,他到现在才发现哥哥的神经本是超合金打造的,而且恐怕是拿电锯来都锯不断。是他的错。

“是、啊!”他硬邦邦地说,不打算多解释。

“啊…”田畴微微笑“既然是的话,要赶紧找机会说。小野,奉先在等你。”

“啊?”他瞪着兄长,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错葯了。

“哥,你刚刚说什么?”俊朗面容上的笑意更深。

“哥的意思是,喜一个人,要赶紧告诉她,否则对方是不会知道的。恋的时机,是不等人的。”他觉得怪怪的。哥哥刚刚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田畴已经站起身,拍拍弟弟的肩膀,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只留下腹疑惑的男主角,在明亮的客厅里,思索着他刚刚那句似有深意的话语。…红单车俐落地一个回旋,停在“天下御苑”的后门前。她下安全帽,将散落在背后的长卷发盘起,转身打算走进厨房,却差点撞进一堵墙。

抬起头。

“田野?”看起来一整夜没有睡好的男人,睁着布血丝的眼睛,简短地点头。

“早。”她瞪着他。

“早?田野,你不用上班吗?老板也没这么闲吧?”

“我有话要问你。”

“我要上班。”

“三分钟。”她怀疑地看着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