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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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天。今天和明天,然后世界就要结束了,已经没有后天的早晨了。然而,知裕早上仍到学校上课。
“哟!”今天重久仍然坐在树下,但也许是末迫在眼前,重久的表情似乎和平常有点不太一样。
“早安!”
“你昨天来这儿找我了是吧?”
“啊…嗯,但是,没什么。”
“如果你是想吃面包的话,我不会给你的,尤其是今天的面包。”重久像是独占强的小孩子般将装面包的袋子紧抱在怀里。
“我才不要呢。”
“你那是什么表情,再表现得遗憾一点嘛。”
“…重久先生,你今天果然和平时不太一样呢…”
“是吗?”这时,绕着运动场跑步的千绘子正好经过两人的身旁,重久笑着挥了挥手,千绘子也难得地回他一个微笑,知裕似乎发觉到重久为何会有这种变化了。
“这就是理由吗?她还在跑步哦。”
“今天是最后的练习了,明天我们两个要去川原吃面包。”重久一面以沉醉的语气说着,一面大蒊地吃着面包。
知裕边叹息边说道。
“我以为重久先生是个更明的人呢。”
“装作明的人才是小孩子呢。”
“你是在说我吗?”
“怎么可能?”重久以难辩虚实的表情笑了笑。多弘一定是觉得重久这一点很难以相处吧?但是,知裕却觉得被个老头子嘲笑是小孩子也无所谓。
“重久先生虽然说把瑞尺当个女人来看,但我可不这么认为哦,虽然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但这算是单纯的神恋吧。”
“你是说那种只要自我足就够了的程度吗?我可不想抱着那种情死掉哦。”
“重久先生今天好像特别难哦。”知裕总觉得重久说的一字一句都是针对自己来的。自己就这样毫无所求、也不需要任何人——没给香织任何回答就要接末的来临,只是小孩子的自我足罢了。他似乎在提醒他这些事情。
“我并不是在说你哦,我是在说我哥哥。”
“哥哥?”第一次听到重久聊起自己的家人。
“对,我哥哥在一年前由6层高的大楼上跳楼身亡,似乎是因为工作上的丑闻被揭发,被得不得不跳楼。”重久一面说话,视线一面追逐着运动场上的千绘子。
“你认为是什么样的丑闻呢?是他和学生恋的事情。哥哥当时是三十二岁的体育老师,学生则是十四岁的国中生,所谓的丑闻本就是犯罪,但哥哥就是没办法抑自己…哥哥已经是第二次上自己的学生了,他在第一次喜上学生时,一直到最后都扮演着好教练的角而痛苦不已,这次也许是不想要失去对方吧?所以在死的时候把第二次上的学生也一起带走了,但是那位学生似乎并不想死。”是单方面强迫的吧?
知裕不由得背脊发寒。
“而对于年龄差距大的弟弟我来说,当然不了解哥哥在死前的心情,但哥哥将最初喜上的学生照片附在给我的遗书里,似乎是要我将哥哥的死以及哥哥真正的心情传达给那个女学生。”
“…”
“对我来说,哥哥败因是因为没有勇气将自己的心情告诉最初喜上的学生,他太懦弱了,要是哥哥可以不顾自己的立场和年龄追求那个学生的话,她一定会有所回应的吧,如此一来哥哥也就不会自杀,她也不会一直孤独地跑步…要是不知道哥哥早就死了,她也不会一直持续地跑步吧?”听到这里,知裕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重久先生…那,令兄最初喜上的学生是谁?”重久却怎么也不肯对知裕说出那个名字。
“要不是末即将来临,我打算就此放任不管,但是,知裕,你知道吧?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任一切随风消逝,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们的心情延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