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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制心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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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然,此老者躲过自己全力一击,已显身手非凡,更能无声无息的欺近自己,其功力显然还远在自己之上。她没有惧怯之意,但面对这等高人,却不能不多斟酌,慎审应付,是以目视对方,不言不动,一脸不在乎之

那老人见好就收,不再提起令人不快之话,笑口一开问道:“姑娘身手不凡,武功招术,颇似我一老友路数,可是就我所知,我那老友除了自己儿女之外,并无其他传人,此中原因,姑娘可否为老夫一道?”听他这种口气,显然还是与师门有渊源的长辈,王玉莲不由暗自庆幸道:“还好我没有过份冒失,否则丢人现眼不说,岂不又要闯祸了?”但她并不立即说出师门来历,却反问那老人道:“不知老前辈所说的老友是那位老前辈?”那老人光一闪,在王玉莲候上扫了了一阵,似乎觉得她并不简单,接着微微一笑道:“我那老友,在武林中是大大的有名…只是我说出来,姑娘可别笑我自抬身价。”王玉莲见这老头如此拘泥,不由甜甜一笑道:“晚辈又不是小孩子,老前辈只要所言非虚,何必顾虑?”那老人道:“看姑该这副刁钻格,老夫越发相倍所作猜测不会有错了。我所说的那位老友,便是当今武林至尊沈大侠的二夫人,玄音仙子覃英。不知姑娘是何时拜在她的门下的?”王玉莲心神一凛,暗忖道:“看样子他说的不假!”但仍不放心地追问道:“晚辈王玉莲,正是恩师玄音仙子门下,请问老前辈在下如何称呼?以便叩见。”那老人哈哈大笑道:“不知令师可曾告诉过姑娘,她有一位带艺投师的师叔?”王玉莲早由恩师口中获知有这么一位师叔祖,虽未见过面,但对方一付瘦相,却与恩师所说相符,于是不再怀疑,上前参见道:“徒孙参见师叔祖。”艰难的行礼下去,敢情她内心中还不愿恩师有这样一位其貌不扬的师叔,觉得这位师叔祖与恩师太不相称了。是以行礼之际,并不十分心诚意服。那老人实受了她一礼,道:“玉儿,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号了么。”王玉莲心中暗笑道:“早知道啦,刚才不过是盘问尽问你罢了。”口中答道:“恩师时常提起,老人家姓古名克道,号称毒手仁心是祖师一身毒功的仅有传人,至于其他武功方面,则另有所宗。”她卖似的,说得甚为详尽。

毒手仁心古克道脸上掠过一抹鬼笑,道:“难为你记得这样清楚…你师父近来可好?”王玉莲谢过毒手仁心古克道对恩师的问候之后,便沉默不再言语,因为这时,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悲哀了。毒手仁心古克道心机锐绝伦,且练有“测心”

“制心”之术,王玉莲微现幽怨的神,那能逃过他的利眼?只见一笑道:“孩子,你脸带愁容,神思恍惚,心中显然藏有重大心事,老夫忝为师叔祖,不能不予查问一下,你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吧!”王玉莲这腔心事,就是面对她的恩师,也无法直陈,何况这位初次见面师叔祖?当下她坚决地道:“多谢老人家关怀,孙儿之事,孙儿自能料理,不敢有扰老人家清神。”毒手仁心古克克道脸上灵之一掠而过,尚声大笑道:“玉儿,你若不将你的困难告诉老夫,万一出了事情,教我这个做师叔祖如何向你师父代呢?”这话说得既热诚又亲切,王玉莲不觉为之动容,螓首微垂,俏微掀,就要说出心中委曲。毒手仁心古克道见了暗笑道:“凭你小丫头,也想在老夫手掌中翻筋斗?还差得哩!”他正自暗暗得意,却不料就在这时,王玉莲又已改了主意,只见她面一正,摇头叹息道:“我心中之言,就是在恩师面前,亦不便诉说!”毒手仁心古克道脸一寡,冷声道:“你…”

“你”字刚出口,忽觉有所不妥,忖道:“此女傲骨天生,不宜用高手段,我怎地如此冒失?”他一念及此,竟硬生生在那木板也似的脸上,出几条笑纹,冷冷的语音,也一变而为豪放道:“你…你真是你师父的化身!”说完并用一阵莫可奈何的大笑,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王玉莲何等灵慧,要在平时,对毒手仁心古克道这种多变的语意与神那有察觉不出之理?

只是今天,她的一颗心,全被“情恨”占据了,竟将毒手仁心古克道诡异的神态完全忽略过去,只觉得这位师叔祖有点神经兮兮的令人可笑而已。

毒手仁心古克道,又偷瞄了王玉莲一眼,从随身革囊里,掏出一把深黄的厚纸片,递向王玉莲手中道:“你先把这十六张图片依次看一遍,然后选出一张最意的来。”这事来得好不奇特,王玉莲越发觉得这位师叔祖神经有欠正常,当下不觉秀目呆张,迟疑地不敢伸手去接。

毒手仁心古克道眉头一绉,道:“你觉得老夫有点天真可笑,是不是?”此话由他口中说出,颇有攻心作用。

王玉莲不便推拒,伸手接过那叠图片,平摊地上,顺眼看去,只见那十六张图画,张张拙劣得令人发嘘,不但图不成图,画不成画,而且树木竟会长在房顶上;窗户平地而开。涂鸦一片,不值一看。她看了这些画片,虽然想笑而没有笑出声音,却暂时忘记了情恨,心情开朗了不少。毒手仁心古克道冷眼旁观,诡笑隐现,以低沉的声音道:“现在,你可以开始选择了。”语气略策命令式。

王玉莲神思不凝,经他一语提示,果然低头选择起来。她的眼光扫过一张图片,毒手仁心古克道专心注意看她眼神的变化,他练有异相术,别人无法察觉出来的些微表情,他却能明察秋毫。因此王玉莲对每张图片后的心理反应,一一都落在他的眼中。

时间一久一在王玉莲心目中,这些图片已不再可笑,反而觉得它们各有神妙的隐涵,尤其内中一张红的,对她的引力特别强烈,每次眼光带过其上,便不自觉地热血沸腾,愁忧炽,恨意难消。接着,她理智尽明,呆滞的双目,紧盯在那张红图片上,晶莹的泪水,如雨而下。

毒手仁心古克道更是深沉而简洁地道:“取出它来!”王玉莲毫无反抗的,伸手捡起那张图片。毒手仁心古克道接过图片,又从囊中选出一只粉红的圆球。他囊中各图球甚多,敢情各有妙用。这只粉红的圆球,光彩而不鲜,但当他高罗举齐肩时,王玉莲的目光,却自动地投了过去。

毒手仁心古克道一字一字地道:“你可从圆球之内,见到你所要见到的事!”王玉莲原本澈如秋水的眼光,显得焕散而惘,她的神智,已完全被毒手仁心古克道制住了。

这种“制心”之术,虽然厉害,但也只要定力坚强,及早警觉,既守智珠,保住一点灵明,便可不为所乘。

以王玉莲的机警多智和一身修为,原不应着其道儿。巧就巧在王玉莲正值柔肠百结,心神被情恨淹蔽之际,又加毒手仁心古克道这种“制心”之术,出现江湖未久,使她无从警惕防范。

数年以来,江湖上受此异术所制而被利用过的人已不知其数,只因事前事后毫无痕迹可寻,大家尚未发觉罢了。三年前的方府喜宴上,隐形手时千便因中了这种“制心”之术,莫名其妙地出手偷了四川唐家掌门人千手如来唐文彬的一很“七绝针”在礼堂龙凤蜡烛之上,得千手即来不明不白的含冤受出。

这时王玉莲完全陷于毒手仁心古克道术之中,任由毒手仁心古克道摆布,毒手仁心古克道笑,心中得意非凡,只见他语音低沉有力地又道:“快把你所见之事说给我听!”王玉莲看着粉红圆球,脑中充了,刚才峰顶上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说出了峰顶所见,也尽吐了内心恨的情。在她诉说之际,毒手仁心古克道发掘她话中的要点,一面便思考运用之策,待王玉莲一说完,一步一步地问道:“你你的竹哥哥?”

“是!”

“你敬你的恩师玄音仙子覃英?”

“是!”

“你恨你那六师姊沈菁菁夺了你的心之人,却因怀师门大恩,愿意牺牲自我,已成全于她,是不是?”

“是!”毒手仁心古克道一笑,忽然喝道:“你错了!”王玉莲心神一震,脸上现出了痛苦之:,毒手仁心古克道暗示道:“与恨是不可并立的,你可以说你的师父,但你并不能说不恨你师姐沈菁菁,因为她毁了你的幸福,倘若勉强从事,必会痛苦一生!”王玉莲面现傍徨,心意犹疑难决。

毒手仁心古克道忙又暗示道:“你不能退让,你要竞争下去,在与恨之间,发你的真情,你之所,恨你之所恨,你就幸福了。”王玉莲默然颔首,接受了毒手仁心古克道的暗示。

毒手仁心古克道又加强语气道:“你要记住我所说的话,把它们藏在心之深处,使它们成为你永远的意念,不要放过你所恨的人,给她痛苦,超过她给她你的!”王玉莲又微一颔首,脸上现出坚定强悍之

毒手仁心古克道点点头,大声道:一年之后的今天,这个时候,你必须再回到这里来,我有更要紧的话待你。语音更加提高道:“我说的话,你都要记住!记住!牢牢的记住!”王玉莲神木然地又点了点头:毒手仁心古克道这才意地收起粉红圆球,道:“好了,现在没有事了。”继而又连喝了一声:“醒!”

“醒!”字一落,王玉莲眼中的惘之,立即尽消,恢复了原来的光辉。在她的心中,只觉得失神了片刻,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见是一无印象。可怜她中了术尚不自知,这种“制心”之术,狠毒无比,被制之人,事后一切正常,毫无所觉,但是,深藏在心底的暗示,却随时支配着她。由于这种暗示所造成的意念,与先天的良知不相符合,所以受制者在行为之后,又会到悔恨。倘不能及早设法治好,则在“内在良知”

“外加意念”的矛盾的之下,更会陷于神分裂,发疯发狂的惨境。

王玉莲神智一复,只微微呆了一呆,道:“老人家的图片,我看不懂。”毒手仁心古克道收回图片,笑道:“老夫只是见你心情恶劣,才以此俗之画,逗你稍释愁思,原就没有什么可看的呢!”王玉莲笑道:“谢谢师祖的好意,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她这话原是信口应答,谁知说完之后,竟果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而发誓不与方小竹再见的决心也有了动摇的迹象。

毒手仁心古克道和颜悦的道:“这样,老夫就放心了!”王玉莲诚恳地道:“寒舍就在岳城中,敢请师叔祖驾临小居,也好让孙儿略尽孝心。”毒手仁心古克这巧遇王玉莲,做下手脚,已意足,那还愿意多事勾留,徙招麻烦,当下只笑了一笑道:“老夫另有要事待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说罢,身形暴起,一阵微风过去,人便失去了踪影。

王玉莲呆立片刻,想起不久前顶上的那幕情海波澜,心中忽有所不释,默忖道:“我悄然离开峰顶之后,不知竹哥哥与六师姊沈菁作何想法?倘若他们把我的退让,只视为理所当然之事,那我这样做法,岂不太不值得了吗?”可怜她,纯洁的心田被人撒下恶种子,尚浑然无觉,她自我牺牲的意念虽仍存在,却已不若初时的坚定不移了。茫茫然举手理了一下披散的秀发,缓举莲步,拖着沉重的身子,向岳方面走去。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声:“莲妹妹慢走,我有话和你说。”王玉莲闻声已知其人,略微一怔,忖道:“哼,你现在才来找我!”身形疾遂,头也不回,继续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