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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九第一次天启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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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昀璁握住那剑柄,食指却在不断颤抖。少年看在眼中,心中叹息:她并不是真象她自己所装的那么心恨,只是这个恢复大晟的担子太沉重,要活活垮她了。

姬昀璁紧咬住嘴,但终于还是猛得出了未明剑。那剑方一出,剑周围的光线便仿佛被贪婪的去了一般,空气中传来尖利的哭号,几股黑雾中显出厉魂的狰狞面目,直扑向少年。

少年取笔在空中猛点几下,几点夺目光芒在空中绽开,忽的放出无数金线,刺向黑雾。那雾中厉魂在光中痛苦尖叫翻转着,有些逃向了别的方向,但仍有数股直扑了上来。

牧云笙向后跳一步,从袖中抖出一副空白画卷。那黑雾直扑到画卷中,却被在了上面,只见白纸上几道如墨渍的怪形痛苦扭动着呼喊着,却终于渐渐凝住不动了。那张白纸之上,却变出现了数张可怖的鬼脸。

这时那些逃去的恶魂,却径直扑向了四周的士兵,那些被黑雾穿入身体的人,都痛苦的搐着,摔到在地,立时就没了气息。

少年望向姬昀璁,她眼中也惧是惊愕,不想手中握着这么可怕的东西。但却仍故作冷酷的笑道:“你纵有法术,挡得我一剑,却挡不了我十剑,我纵杀不了你,也能把你身边的人尽数杀死,你还是跪倒称臣吧。”牧云笙心想,绝不能让她再挥剑了。他一弹指,空中那些光点直冲姬昀璁而去,她吓得挥剑驱挡,牧云笙左手将那画卷掷了出去,姬昀璁慌间劈破那画纸,一股黑气涌出包裹向她。她惊声尖叫起来,她周围的士兵也吓得四下逃开。

牧云笙看准机会,向前一纵,借雪羽翎凌风而起,越过晟军的头顶,直落到姬昀璁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出菱纹剑架在了她颈上。

“你输了。”姬昀璁呆立在那里,眼中泪光滚动,她以一弱女子之力费尽心思力图复国,可是世事却总是这样无情。她知道自己本不是什么百战立国的英雄,也没有继承祖辈的勇悍凶狠,她更宁愿象其他女孩子一样嬉闹于花园,抚琴观雪,可为什么却被生于此世此门。现在她终于是输了一切,输了国家也输了自己的一生。

她悲愤中再无求生之意,挥剑猛一挣道:“杀了我吧!”少年看她挥剑,却是一愣,他只需轻轻一抖剑锋,这少女的头颅就会落下来。但他却终是没有动。姬璁却收不住剑,未明剑直砍到少年肩上,那剑中的无数厉魂呼一声,奔着鲜血溅出的方向直涌而去,那伤口立时就变黑了。

少年直觉得如冰水贯注入全身血脉,身体瞬时变得冰冷,耳中无数尖厉怪叫,直得人要疯了。他扔下剑,大叫一声,出一口鲜血,直翻落下台阶而去。

昀璁呆在那里,她本只想求死,却不想少年没有挥剑。她还从没杀过一个人,却更不愿杀得是他。眼看对面牧云笙的兵士就要冲杀过来,两边就是一场血战。她大喊一声:“住手!”两方刹住脚步,刀戈都已到了对方脸上。

姬昀璁直追下去,扶起少年,急切呼喊:“太医呢?有没有人,谁来救救他?”空中忽有一个影子飘然落下。风婷畅抱起少年,着雪羽翎的他轻盈无比,她带着牧云笙直向天空而去。

5数百里外,宛州军大营之中。牧云德正在懊恼。

“那美人儿不让任何人接近她的住所,独居于山上,她帐前十丈之内,俱是法阵,靠近者立死啊。”墨先生叹道:“她心中必是还疑惑,明明记忆已被改成你是她的主人,但却一见你面就觉憎恶,所以才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过不必担忧,那灵鬼封住的记忆没有外力是解不开的,时越久,她就会越来越忘却真正的情景,而相信自己的记忆。”静夜,盼兮痴痴坐在帐中,只有帐顶入的月光照着她。

却有一箭,穿破营帐了进来。箭杆上刻着细密的字。

“东十里林中,可以见到你的仇人。”盼兮来到林中,风婷畅正等在那里。牧云笙躺在她身边的树下。

“你来他来?是为了让我杀他?”盼兮望了少年一眼“可他已经要死了。”风婷畅一笑“他是你的仇人,但你不能亲手杀他,岂不心憾。所以不如先将他救活,问个明白,解你心中之惑,再杀不迟。”盼兮缓缓走上前,低下身去按住少年伤口。

“这是被魂印兵器所伤…亏他练习多年法术,才能活到现在…可为什么,他所练的法术竟和我同源?我们究竟曾有什么渊源?”她到少年的脉博几乎已经无了,忙将自己的生命之力贯输进去。心中却问,自己是怎么了?竟为了治这仇人,宁愿竭尽自己的心力。心中却只有一个声音:治好他,他可千万不能死。

治疗花费了足足数个时辰。天渐明,远处传来宛州军搜寻的声音。

“在那里。”有人喊着。

风婷畅向发声处一箭去,那士兵倒在地下。但更多的人涌了上来。

风婷畅一箭一箭去,冲在最前的人必倒在地上,没有人能跑近五十丈内。而风婷畅以法术凝成箭支,用之不竭。宛州兵们心惧再不敢上前,回去召唤人马。就这样相持到正午,盼兮睁开了眼睛。

她长吁一声:“他无碍了,但暂时不会醒。”鲜血从她嘴中缓缓出来,为救他她已经耗尽心力。

风婷畅叹了一声:“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不惜命的救他,对不对?”盼兮摇摇头:“我要把他给宛州王处置。”风婷畅摇摇头:“你这样做,一定会后悔。”盼兮冷冷望她一眼:“你又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他?”不知为何,看到这少女一心维护那受伤少年,她的心中竟涌起一股嫉恨之意。

风婷畅低下头:“他救过我,我欠他一个人情而已。”盼兮站起身来,点点头:“好,那么…他可以走,但你不能走。”6牧云笙醒了过来。却看见自己躺在寝殿中。恍然间如同重归当年。

“这是天启城。风婷畅把你带走一,又送了回来。”昀璁正坐在他的身边。

“我怎么朦胧中记得…她呢?”

“她又匆匆离去了,说是答应了什么人要立刻赶去,不能失信。不过她给你留了一封信。”牧云笙将信展开:“当初我要杀你,你却救我一命。现在我只好也用一命来偿。不过小笙儿,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心软了,不然在世是活不下去的。你从小在中温柔乡长大,以为女孩儿是世上最亲切可的人,其实女人的心决绝起来,只比一切都可怕。若不忘记过去,或许终有一天,你的命要丧在一位女子的手里。从今以后,铁石了心肠,忘记那些情与义,也忘了我,真正的做一个冷酷无情威服天下的帝君吧。”

“风婷畅…盼兮…”少年紧捏着信纸,似乎想起什么来了。

“宛州大军现在离天启城多远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