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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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顾宁川凭什么掌控她?凭什么把她玩于鼓掌之间,凭什么让她生便生,让她死便死?凭什么?他凭什么?他是什么东西?
------顾宁川试着想要抱起琴伤,对他而言,琴伤终于干净了,她终于有资格站到他身边了。现在她是可以得到他的宠溺和疼的人,而不再是那个叫做樊心的罪人。
因为麻药的关系,琴伤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但是当他把她抱起来走向门口的时候,她却始终盯着那张凌的手术台。以及…成团的鲜血与块。、单上是鲜红,但琴伤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干净。
干净的不是体,而是灵魂。
此刻拥抱她的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脏。哪怕他洁癖严重,哪怕他富可敌国,但事实上,他才是那个真正肮脏的人。
她什么都没有,过去不曾拥有,现在也不曾,未来可能更不可能。真是叫人觉得可笑,顾宁川好像是她人生中最大也最凶残的坎坷,她生来为他,死也为他,重生还是要和他一起纠,简直叫人不敢相信,但老天就是这么无情。
琴伤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疯了。她居然不觉得失去那个自己无比期待的孩子有多么痛苦。是啊,有什么好痛苦的呢,他出生到这个世上也不会幸福,就像是顾宁川所说的,女的为娼,男的做脔,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又何苦将孩子带到世上受苦。只是…不能见到他,真是十分遗憾。
她有什么错?她错在是孤儿?错在被顾奇领养?错在被顾奇威胁?还是错在顾宁川一次又一次的指控中?
顾宁川把她放到柔软的大上,然后周围一堆人来来去去,擦身的,喂药的,打点滴的,查看情况的…但这些对琴伤而言都没有了意义。她睁着一双无比惘的眼睛看着模糊的天花板,眼睛里好像有着倒影,又好像没有。
很奇怪的,她一点也不伤心,也不痛苦,就好像整个人都飘飘仙了起来,从自己身体里出的好像不只是孩子,还有她那些可笑的愧疚和罪恶。
她觉得亏欠了他,便任由人欺凌糟践,可这样做的结果呢?是什么?是被更加残忍的对待,是被无情的剥夺走一切!
顾宁川凭什么这么对她?这并不全是她的错!他好大的本事,不敢去找顾奇摊牌,却在这里对她颐指气使,他不敢反抗和揭开他的家族,却用她小小一个女人来当替罪羊!顾宁川不是恨她,他应该恨他自己,恨他自己的懦弱的和迁怒!
琴伤瞪着天花板,像是要从眼睛里出血来。她剧烈的息着,有人过来把她手脚摁住,给她注了什么东西──她再也无力挣扎和反抗了,直地晕了过去。
------琴伤没有想过自己会再睁开眼。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摆设,心知这是顾宁川的地盘,长歌喜家里是暖系的,而狐狸眼总会搜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送给她,他们俩都不会像顾宁川一样把家里成样品房的样子。但琴伤并没有朝左右看去,她只是躺在上,安安静静的。
蓦地,小手被一只大掌握住,温柔地托在掌心。
这是她曾经拼了命想要得到的温柔,可现在她却觉得那么恐怖和冰冷。
她真的曾经过这个叫顾宁川的男人吗?
她为什么会上他?
他不曾对她好过,他甚至不曾给过她一个善意的微笑和拥抱,他只知道伤害她,只知道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她,只知道一次又一次地将她踩在脚下狠狠地伤害,从来不给她一丝温暖。如果说顾奇是将她带进深渊的领路人,那么顾宁川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杀害她所有思想和希望的刽子手。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那么卑微的地步去他,去补偿他?顾宁川甚至连她死了都不肯放过她!他甚至在骨灰盒上刻了锁魂咒!要她永世不得超生,入土难安!而真正的罪魁祸首顾奇,却得到了安享天年的待遇!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当初居然会的死去活来,甚至在遭到那样的对待后都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
顾宁川听到琴伤的笑声,只想到她醒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笑声中蕴含了多少自嘲和讽刺。活了这么久…两辈子,可她觉得漫长的像是几万个光年。每一天都是折磨,回头看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那种还没有狗幸福的子…她居然活到了今天。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她昏睡了好几天,终于醒了。
琴伤淡淡地看了顾宁川一眼,却并不理他。顾宁川也不在意,他知道琴伤刚失去孩子,难免对他有点不谅解,不过没关系,他暂时可以容忍她的这种态度──只要她别做的太过火。
“乖,别闹脾气了,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饿不饿?”琴伤依然没有理会,她只是拿那双黑眼珠特别大的眼睛看着顾宁川,说不上眼神在诉说着什么,但顾宁川却隐隐地觉得不安起来,好像眼前的女人,再也不祈求自己的原谅了。
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他俯身亲吻琴伤冰凉的瓣,借以隐藏,可琴伤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本看不到他这个人。顾宁川心底有气──他什么时候被这样待遇过,谁敢这样对他?他肯原谅她,她就应该乖乖地给他抱,然后说些好话来讨好他才是!
顾宁川的吻,带给琴伤的,从来都只有恐惧和更大的伤害。
他把她抱起来,然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琴伤的头发又黑又长,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地因为汗水黏在脸颊及肩头,那样的勾魂摄魄。这个女人,在他生命里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让他的情和人生从此一片混,他在恨与中慢慢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回来。
顾宁川樊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