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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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后，苏颖决定不再沉溺这种偷来的温暖，既然一开始就不属于她，强求也强求不来，应该要早点醒悟，因此用过晚饭后，她把狐皮大氅送到刁不患房里。

“这是做什么？”

“柳大哥说这件狐皮大氅是大哥最心的衣服，送给我太糟蹋了，应该送给柳大哥比较妥当。”

“我为什么要送给他？”刁不患疑惑地反问。

苏颖心想这是他的私事，也就没有直接点破。

“我只是觉得穿在柳大哥身上更适合…对了，大哥，我的身体好多了，今晚你就不必再来陪我，还有…我恐怕无法陪你去见你娘，我有点事得离开了。”纵然想多贪求，可是贪得太多只会变成贪得无厌，她不想讨厌自己，不该属于她的就应该放手。最初的计画就是等天气暖和后便往南走，她就该按照原定计画，不要再有变卦了。

“为什么？”刁不患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走。

“说清楚！”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说变就变，他完全无法理解。

“大哥，我想回家了。”她确实想回家，只是不知怎么回去，也不算说谎。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他急切地说。

“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自己回去就好，送来送去多麻烦。好了，大哥，我有点累想先睡，你也早点睡。”苏颖说完，用了一点力挣他的手，然而肩上残留他的力道却深深在她心上。

她转身就走，纵使觉到他盯着她的视线，她也不停步不回头。

原来喜一个人只能默默放在心底真的很苦，可再怎么苦也只能自己承受，无法说出口。

苏颖回到房间立刻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她觉得冷，却无法分辨是天气冷或是心冷，只是静静地缩在被子里，像蜷曲的虫，等待初来临。

刁不患应该是想去陪他娘亲团圆，那她就挑那个时间离开，至少毋须道别。

她想起家人又想到刁不患，忍不住泪。

说再见真的太伤了。

几天后的深夜，刁不患悄悄来到苏颖房里。

屋子里有点冷，上的她缩成一团，他叹口气，轻轻躺上。经过这些子，他很清楚她的手脚容易冰冷，每回都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暖起来，他会提醒她记得穿袜，至于她的手都是由他握着帮她取暖。

他抱着她，膛贴着她的背，希望能让她好睡一点。

每夜他都在苏颖睡了才来，清晨又悄悄离开，不想被她察觉，然而苏颖也不是笨蛋，这儿天气冷，之前没有刁不患陪睡，她总是半夜被冷醒，可是最近拒绝他陪却一夜好眠，她想清楚，这晚便假装睡，当有人躺在身旁的时候，她虽惊讶却不害怕，因为拥住她的力道是那样温柔小心，她很清楚那人是谁。

也只有那个人会这样呵护她。

最近白天刻意避开他，就是想克制自己别去想他，无奈事情没那么容易，她只能更努力，第一次尝到这种想却不能，还得牢牢藏住的觉，加上身在陌生环境，没有家人陪在身边，她一下子也憔悴许多。

她醒着，他知道，于是又叹气了。

“你不说话，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底，要我怎么办呢？”刁不患的口吻近乎痛楚。

她没睡好，他亦难受，想靠近却又察觉她刻意回避，想把她捧在手心呵疼又怕她排斥反，得他动辄得咎，向来豪的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苏颖睁开眼睛，咬了咬下，内心很挣扎，她听得出她的行为让他不好过，只是她怕说出实情会令他更痛苦。

就在刁不患以为她不可能说的时候，她终于开口。

“对不起。”她还是决定说了，或许让他得知真相也好，至少只是短时间痛，而不是一直搁在心上。

“怎么了？”